「原來那守護凶獸叫炎石犄,還是十一階上品凶獸……」楚南心里念著,想起了在東岳城時,若雪師父給他一顆蜃霧血蛟的蛟丹,那唇霧血蛟也是十一階上品,另外,其他凶獸內丹,皆是不低,「身體堪比極品宗器,真夠強悍的,要是沒有那兩名武帝,我倒是想出去與斗上一斗……」
田水、邊鋒兩武帝,費盡了千般力氣,才接下了炎石犄凶獸隨意從口中吐出的兩團炎漿,兩人雙臂都被焚得酥麻,虎口欲裂,身子還往後直退,一直撞到熔洞洞壁,才停了下來。
炎石犄凶獸見狀,更是不屑了,沖著兩武帝呲牙咆哮,似乎在說︰「趕緊滾出老子的地盤。」
兩武帝狼狽至極,可因著吞了丹藥,原本有些不足的元力,又快速恢復,瞬間便盈滿全身,防御光圈也鮮亮了不少,旋即兩人相視一眼,驅使武器,往炎石犄凶獸殺去。
邊鋒祭出歸無之火,盡量將般若熔炎往兩邊蕩去,清掃出一條大道;緊接著,田水斬武刀斬下,也許是先前田水留了後手,也許是田水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爆發了所有的潛力,這一刀斬下,真是斬出一條江水,江水之中,刀芒洶涌,倒是與黑鈞武帝的劍芒血海有些相似。
見狀,邊鋒心中頓起想法,對田水戒備更深,雖如此想著,他也將歸無之火凝聚成圈,圈向炎石犄凶獸的頭部,同時,有兩截散落在四周的紫金盤龍鎖鏈,重新與邊鋒手中那一段鎖鏈連接在一起。
斬出一江刀芒之水的田水,攻擊並沒有完,斬武刀更是月兌水而出,融在了江水里,瞬間抵達最前面,帶著洶涌江水,卷向炎石犄。
「吼——」
炎石犄凶獸仰頭長嘯,數團炎漿被吐了出來,撞進那一江刀芒里面,還有空中那團雖看不見,卻有著明顯能量波動之處……
霎時,水被焚燒一大半,刀芒碎裂近三分之二,空中更是 啪啪一陣亂響!
正當炎石犄又要吐炎漿時,田水一聲冷喝︰「爆!」
立馬,那快逼近炎石犄的斬武刀,轟然炸裂,極品宗器的法寶爆炸,威力自是不一般,恐怖威能直襲于炎石犄之身,還有那剩下的江水刀芒;與此同時,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紫金盤龍鎖鏈,突地往炎石犄凶獸斬去!
砰砰砰砰砰……
炎石犄凶獸往後退出數步,龐大的身子,也在顫抖,因著其身體實在夠強悍,兩人的攻擊,對它造成的傷害,並不怎麼大,只留下幾道痕跡,讓它氣血上涌,鮮血從炎漿里滴出幾滴。
吼吼吼!
雖然受傷不重,但炎石犄發怒了,竟然有人敢將它打傷,這可侵犯了它的尊嚴,它一連喝出數聲,在那吼聲之中,熔洞的般若熔炎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樣,從四面八方,往田水、邊鋒兩人蜂涌而來。
並且,炎石犄凶獸那燈籠般大小的眼楮,直盯著田水,眼楮里釋放出的,是濃郁無比的凶光,殺氣逼人;遂即,炎石犄凶獸張開大嘴,吐出炎漿。
這回的炎漿可不像之前一樣成團,而是連綿成了直線,源源不斷、滔滔不絕地吐向田水,田水正要祭出去的小錘,看到似水流般的炎漿,臉色大變,趕緊將小錘收了回來,抵擋這股炎漿,防御光圈大放刺眼光芒,土元亦被催發到極致。
可是,炎石犄凶獸憤怒之下發出的攻擊,卻不是田水這般輕易能擋住的,光圈被攻破了,土元也在被削弱,田水體內那龐大的元力,以驚人的速度消逝著。
有元力在消逝,田水還比較心安,若是有元力,卻不再消逝,那事情就可就大了;田水狂退,但他退到哪里,炎石犄便將炎漿吐到噴發到哪里……
田水局勢異常危險,他將目光看向邊鋒,目光里有著怨恨,「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斬殺了炎石犄嗎?」
邊鋒此刻心里也在掙扎著,他既想田水被炎石犄擊成重傷,又不想田水受太重的傷;邊鋒希望田水受重傷,是為了後面考慮,那樣他可以佔在上風;不希望田水受重傷,是因為邊鋒還要與田水聯手斬殺炎石犄,若是沒有田水,邊鋒沒有把握斬殺了這炎石犄。
腦海里瞬間閃過許些念頭之後,邊鋒猛然出手,田水現在還不能受太重的傷,空中「嗖嗖」數聲,紫金盤龍鎖鏈又恢復原狀,隨後纏向炎石犄的兩只牛角!
田水的土元已經來不及凝聚出護盾了,炎漿猛地將他全身包圍,田水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炎漿將其覆蓋;就在此時,邊鋒攻擊襲到,炎石犄收回炎漿,突地一個加速,速度之快,且還吐著炎漿。
邊鋒恐慌,歸無之火根本就擋不住炎漿,紫金盤龍鎖鏈倒是纏在了炎石犄的兩只角上,而同一瞬間,炎石犄也撞在了邊鋒身上;瞬間,邊鋒被撞得直吐鮮血,身骨碎散,他眼中也有著狠凌之色,看著炎石犄又一次用身體撞來,不僅沒有扔掉紫金盤龍鎖鏈,反而借著鎖鏈拉扯之力,又往炎石犄殺去。
身子還在半空中,邊鋒大喝出一個「爆」字,兩截紫金盤龍鎖鏈爆炸開來,炎石犄怒吼更甚,炎漿把邊鋒全部包圍,身子躍到了比邊鋒還高的地方,兩只前蹄抬起,重重踩踏下來。
邊鋒見狀,眼珠子一轉,身子猛地下落,持著鎖鏈的手,一抖一繞,紫金盤龍鎖鏈即刻將邊鋒包圍起來,旋轉成了陀螺狀,陀螺之尖,有著一滴血液。
遂即,邊鋒從下往上,旋轉而去,直刺炎石犄月復部。
兩者的速度都相當快,霎那間,紫金盤龍鎖鏈組成的陀螺,刺在炎石犄的月復部,這一刺,卻沒有如先前那般,只留下幾條痕跡,而是刺出了一個洞,濺出了鮮血。
邊鋒一擊得逞,使勁要讓紫金盤龍鎖鏈往炎石犄的身體里面鑽……
炎石犄痛叫起來,龐大身子一個翻滾,要擺月兌紫金盤龍鎖鏈,更要將邊鋒給活活壓死,強橫的威壓,已經讓邊鋒心膽俱碎,可他沒有退路,再次喝出「爆」字,同時,身子極速往外狂移。
「轟!」
這聲大爆炸,直將炎石犄的月復部給炸出了個直徑一米的大血洞,里面似下雨般,血肉飛濺,炎石犄痛叫,變成了慘嚎,但它的身子,並沒有停止下落。
「砰」地一聲,炎石犄重重砸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邊鋒還沒有將身子完全移出去,他的兩條腿,被炎石犄凶獸壓在了身下,剛壓下的那一瞬間,邊鋒便听到「 嚓 嚓」聲,他明白,自己的腿骨裂了。
然則,腿骨裂並不是最嚴重的事,邊鋒怕自己的小命也裂了,炎石犄的嘴里流出了炎漿,流在了邊鋒的身上,邊鋒一邊拼命聚集元力抵擋,一邊大喝道︰「該死的,老夫知道你沒有死,還不趕緊動手。」
邊鋒這番話自是對田水說的,被炎漿包裹在地的田水,果真站了起來,田水一身已經焦黑無比,就像燒焦的木炭,但那有著無限貪欲的目光,卻表明著,他還活著。
田水那貪欲的目光,盯著的不是邊鋒,而是那映日彼荷,他右手拿著的還是那小錘,左手還捏著一塊骨頭般的東西,心里說道︰「幸好有這塊骨頭,不然的話,已經成為炎漿的一部分了。」
「還不動手?難道你忘了剛才說過的話?」邊鋒再次喝來,憤怒無比。
「剛才說的話?」田水笑道,「誰還記得啊,你還是好好跟炎石犄玩吧,老夫相信你,憑你的本事,一定能將炎石犄殺死的。」
「過河拆橋,老夫若死,你能斬殺炎石犄?」
「那是自然!」田水十分自信地說來,邊鋒一愣,直覺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他,不由咬牙喝道︰「卑鄙!」
「老夫說過,你在老夫面前,只不過一只螻蟻而已,這麼快你就忘了?」田水哈哈狂笑起來,仍然沒有出手相助,雖然此時是一個好時機,但是田水卻打著讓炎石犄與邊鋒兩敗俱傷的主意;對于單獨面對炎石犄,田水已經有把握將其斬殺,因為他知道炎石犄的弱點在何處。
想到這里,田水又很邪惡地說道︰「好好享受吧,炎石犄很記仇的。」
炎石犄凶獸雖然通靈,卻哪里明白人心的險惡,就連熔池之中的楚南都在感嘆不已,不過,近三年的歷練,楚南對「人心險惡」四字,已經有很深的理解,卻譏笑著在心里念了句,「皆是狼與狽!」
因著邊鋒將炎石犄凶獸的膽子,弄出一個大血洞,所以,炎石犄對邊鋒的仇恨,遠遠大過了田水;也因為這,炎石犄根本就不有理會田水,只想將邊鋒給撕裂。
田水沒有伸出援救之手,邊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咬牙切齒之中,他右手解開一個袋子,而火光一閃,一頭比炎石犄更龐大的凶獸憑空出現。
看到這,田水臉上笑容頓時斂去,驚喝道︰「眩楮火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