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瞬間,楚南還困在「禁元籠」中,眾人都以為他無法月兌困,必死無疑!
然則,後一瞬間,楚南不僅破出「禁元籠」,讓烈風身上多了數千個血洞,更將靈芸母親給救了回去!
這前後轉換,來得如此之猛,如此之烈,根本就沒給人絲毫反應的機會,就像本來眼前是一座巍峨高山,可眨眼間,就變成了汪洋大海!
最先回過神來的,自然是修為最高的景重銘,他在楚南抱住靈芸母親往回返的時候,便悍然出手了,身影如鬼魅般襲擊而下,一只大手,從天而降,似要將楚南給拍成肉醬般。
哪知,楚南只冷眼一看,喝道︰「給我從哪里來,就滾哪里去!」說著,楚南左手里那一直旋轉著的從神器派得來的「罡風團」,被楚南以巨力扔了出去。
速度之快,比楚南的「天涯咫尺」都還要快上數分。
「罡風團」一被扔出,就似釋放了一頭來自上古的絕世凶獸,裂空聲驚天動地般響著,平地里,刮起罡風彌漫,那一排房屋頓時轟然毀滅,這一片區域里,到處是飛沙走石,更有武者們,也被刮在了空中,南宮家主等人,便在其列;南宮靈芸在那「禁元籠」里,卻是因禍得福,沒愛多大影響。
風割在人身上,直接是傷痕累累,或者是腰斷頭落;更有那被卷起爆射的石頭,徑直在那些人的身體上,穿出了一個個的血洞……
血腥味開始散發,可這,僅僅是前奏,僅僅是外圍。
只有直面「罡風團」的景重銘,才真正感受到「罡風團」的恐怖,因為他去勢之速,本就絕快,而「罡風團」的速度,比他還快;兩者,悍然相撞了。
相撞的霎間,「罡風團」便將景重銘給包圍起來,深淵之下的罡風,本就厲害無比,再經過楚南的壓縮再壓縮,那一團罡風,絲毫不亞于中階武帝的全力一擊,凌厲罡風撕肉裂骨,景重銘大駭,身形狂退,中階武帝的修為,猛然全部爆發,激發著刺眼防御光圈,要抵擋住罡風。
可是,景重銘退後速度,怎比得過罡風,根本就逃不出罡風的包圍;而楚南又是左手連揮,有無形能量蕩漾而至,景重銘的防御光圈登時消失不見,景重銘眼中有慌亂神色,再次激發防御光圈,但剛剛激發出來,便感覺到一股能量襲來,接著,防御光圈破滅。
無論景重銘如何激發防御光圈,都維持不了哪怕一瞬間,這詭異的現象,讓景重銘心中,沒底了;而那罡風,卻是勢如破竹般,向景重銘肆虐而去。
「哧哧哧」的響聲,不絕于耳,景重銘已經受傷了,即便用將金元催發到極致,也斬不了那些無影無蹤,卻確實存在的罡風,身上傷勢變重,不僅鮮血濺出,更是露出森森白骨。
金元不行,景重銘拿出一只大毛筆,在自己周身畫出溪流圖案,頓時有溪水蜿蜒流淌,旋轉速度相當地快,景重銘以此來阻擋住罡風肆虐,那溪水的確起到了一定效果,卻是被罡風刮得凌亂不堪,直欲將溪中之水給從底掀起,景重銘使勁全身力氣,拼命地讓溪流變河流,讓河流變大江……
景重銘的元力,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消耗著,那狂暴的罡風也慢慢弱下來,沙不再飛,石不再走,那些被卷到空中的人,也落下來,砸出砰砰砰的聲音。
罡風之力越來越弱,只能在那已經有大江那麼寬的水里,掀起些許浪花,做不到波濤洶涌,驚濤駭浪,景重銘不由大松了一口氣,心想這罡風終于被制止住了,同時也滿是疑惑︰「這是什麼攻擊,林雲連罡風都能控制?是控制還是像金木水火土一樣,從自身激發而出?」
想到這,景重銘心緒,很是煩亂,卻仍定定地說道︰「無論怎樣,都要將林雲斬殺,第六峰峰主,只能是我景重銘!」
正當景重銘調節著心態,罡風還未完全消散之時,楚南激發出五種異火,瞬間滔天成炎漿火海,浮在空中,一瀉而下,直落九天,落在景重銘的大江里。
滋滋滋……
汩汩汩……
剎那間,那條大江里的水,溫度猛然升高翻滾起來,更是冒出煙霧,發出滋滋地響聲,滋發了。
滿滿的一江之水,眨眼間就被焚燒干了三分之一,景重銘已經是無比震驚了,手中毛筆不斷引起滔天巨浪,欲撲火滅火,可五種異火融合在一起,豈是那麼容易撲滅的!
這還不算,景重銘還感覺到自己那本有近三千米的神念,竟然變成了可憐的,不足十米,景重銘都來不及去震驚,又釋放出劍芒,斬著五種異炎,欲將那異火分割成一小團一小團的,接著再撲滅它。
可那炎漿,如水,無常勢,更無常形,卻不是那麼好斬的,景重銘是被弄得手忙腳亂,又要維持著大江之水,又要斬火,又要滅火,元力更快地消耗……
此時,楚南張開了嘴,吐出了那滴被生命力、五行元力包裹著的死氣液滴,飛到了異炎里,落到了大江里,向著景重銘,悄無聲息而去……
若是景重銘的神念仍然還是覆蓋著方圓三千米,那楚南剛才的舉止,肯定會引起景重銘的警覺,進而有所防備,可在般若熔炎的包圍焚燒之中,景重銘那不足十米的神念,對楚南所作所為,是毫無所知!
景重銘眼楮里噴出了怒火,「老夫修水元,水克火,豈能滅不了這些火!」說著,毛筆狂揮,在虛空中揮毫,大江之水出現異常變動。
也就在這時,死氣液滴襲到,直往景重銘的丹田處濺去,景重銘沒有發現危機降臨,卻有一種心驚之感,直覺有什麼對他很不利的事情發生,條件反射地,景重銘往上一躍。
這一躍,丹田剛好躲過死氣液滴,卻沒有完全躲過,死氣液滴落在景重銘的大腿上,登時,生命力、五行元力等包裝褪去,純黑色的死氣液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擴散開來,往景重銘的全身擴散而去。
死氣液滴爆發的那一刻,景重銘便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死氣,臉色大變,也同那越武帝般,毫不遲疑地悍然出手,將自己右腿絕然斬去。
景重銘動作很快,卻還是有一部分死氣進到他小月復部分,景重銘立馬停止手上動作,邊抵擋著異炎焚燒,邊用元力驅逐死氣,很快,景重銘便發現,根本驅逐不了,只能控制。
立即,景重銘聚集元力,開始壓制死氣,不讓死氣往丹田、心脈等致命部位滲去。
這一幕,只耗去那麼幾息間的功夫,還有著一口氣的烈風,看到他倚仗為最大最大底牌的景重銘,卻被林雲翻手間,制得死死,心中驚訝、恐懼等種種情緒,一起涌上心頭,滿身全是血窟窿的身上,在劇烈地顫抖著。
楚南與南宮靈芸母女倆會合在一起,南宮靈芸趕緊將娘親接下,喊著︰「娘親,娘親……」而南宮靈芸的母親,呼吸已經是若有若無,但即便如此,她還在不停地眨眼,不停地搖頭,盯著楚南又點點頭,讓楚南帶著南宮靈芸趕緊走,不要管她,趕緊走……
「不,娘親,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救活你!」南宮靈芸說著,那邊景重銘傳出來聲音︰「林雲,沒有老夫的丹藥,你絕對救不了那個女人,你要是想救她,就用你的命來換!」
「不——」
南宮靈芸又撕聲竭力地喊來,這種一生一死的選擇題,直欲讓她崩潰,南宮家主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一身的狼狽不堪,喝道︰「林雲,我的女兒,絕不會嫁給你!」
楚南沒有看南宮家主,而是轉頭看著南宮靈芸,南宮靈芸大吼,像受傷的野獸,「我不是你女兒,你不是我爹爹,我沒有你這樣狠心的爹爹,沒有,永遠也沒有……」
「不管怎樣,你身體里面,流著的永遠是南宮家的血!」
「是嗎?」南宮靈芸有些瘋狂了,龍牙直刺手腕,喝道︰「那我把你南宮家的血,還給你,從此以後,我與南宮家,再也任何關系!」
楚南一把抓住龍牙,將南宮靈芸擁進懷里,緊緊地抱著,說道︰「傻瓜,這樣虐待自己我會心痛的,你身上的血,不是還有你娘親一半嗎?」
楚南正說著,南宮家主又喝道︰「林雲,你不是很愛我女兒嗎?那你就願意看到我女兒因救不回她娘親的命而受著痛苦?你若是真愛我女兒,就趕緊束手就擒!」
「啪!」
南宮家主的話音剛落,臉上就多了紅紅的五根指頭印,右半邊臉,高高腫起,牙齒直接被打得月兌落,臉骨碎裂,就連那舌頭,也給打碎,南宮家主張嘴,吐出一口淋灕血肉,對著楚南,想大罵什麼,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楚南這才說道︰「你沒有听見嗎?靈芸已經不再是南宮家的人,更不是你的女兒;我當然愛靈芸,當然不會讓她受痛苦,當然會將娘親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