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夫人看到林雪然愣愕住的表情,一絲得意涌上心頭,就連公孫清等人,也不由頻頻點頭,心里嘆著宣陽夫人好個厲害的手段。
其中,更得意的便是楚傲。
「還行下跪行禮?本夫人若是告上去,只怕你吃罪不起。」宣陽夫人再次厲聲喝道,林雪然看似柔弱,可骨子里更是剛強,自然不會下跪。
林雪然之前一直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所以,她制止了自己兒子;可現在,宣陽夫人咄咄逼人的態度,也激怒了她,泥人都會有三分火氣,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且,林雪然也清楚,她這一跪,將會跪來無數麻煩,因為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她自己,身後還有兒子,還有在外出征的丈夫,更有這整個楚家……
「夫人,你現在站的地方,是楚家!」林雪然整個人的氣質都一變,宣陽夫人一愣,沒料到她的下馬威竟然沒有起到她預料中的作用。
可宣陽夫人在金陵城勾心斗角這麼多年,本事自然不弱,再次冷喝道︰「那依你所說,在你楚家的地盤上,我大慶律法就不能用了不成?你楚家想做什麼?莫非想要造成不成?」
三個疑問,一個比一個厲害,最後更是直指楚家,給楚家扣下了一個大大的帽子,就連楚傲心中也是一顫,他預感,事情有些鬧大了。
林雪然犯難了,跪是絕對不能跪的,但現在「楚家造反」這頂大帽子,也絕不能戴上,「該如何是好?」林雪然生喜平靜,不與人爭斗,此時卻也找不到反駁之語。
「想跟我斗,你女敕多了。」宣陽夫人心中念來,嘴上又喝道︰「賤婦,還不下跪,莫非真要讓本夫人捉你去見官不成?來人啊……」
宣陽夫人的攻擊,一波更比一波狠毒,她已經想到將這婦人抓起來,然後坐實其罪名,再借用丞相府的力量,如此一來,不僅更輕松的治好兒子的命,更可以趁機讓楚家掉下一層皮。
然則,宣陽夫人還沒有將「把她抓起來」這句話說完,眼前猛地多了一個身影,多了一個巴掌,衛武皇見狀,身影一閃,趕緊上前相攔,他眼中的驚訝連連,嘴上卻還在喝道︰「大膽,你算什麼,敢對宣陽夫人動手!」
公孫清還沒有回過神來,她連一道殘影都沒有看見,這個酷似楚傲的人,就到了娘親面前;楚傲見衛武皇出手,心里大喜,想起自己在擎天城受到的屈辱,再想起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無名火燃燒,不可控制地高聲叫喊起來,「打壞他的臉,最好是打爛他的臉,這樣,就不會再發生先前的誤會了。」
這聲音好一個刺耳。
宣陽夫人見有衛武皇出面,自認拿下這小子,肯定是一件輕松無比的事情,听到楚傲這麼說來,開口說道︰「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不如在他臉上刻一個‘賤’字,這樣,不是更好分辨你們兩個嗎?」
「夫人好主意!」楚傲大喜著說來,腦海中已經呈現出楚南臉上刻字那一個「賤」字,而他正對楚南進行著毆打、污辱、蔑視……
眼前這對話,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幾息間而已。
等楚傲的話音落下,楚南的手掌繼續下落,衛武皇見狀,喝道︰「自不量力!老夫打斷你的手……」就說到這兒,衛武皇與楚南相撞在一起。
沒有絲毫停滯地,「 嚓」斷裂脆響在空中,一個身影更是倒飛開去。
楚傲听到「 嚓」,條件反射認為是楚南的手被打斷了,可他睜眼一看,那個飛出去的身影,竟然是衛武皇,而那個楚南卻是好好的,那只手掌在繼續下落,打向宣陽夫人;楚傲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該做什麼了,但心中,卻有一股寒意涌出。
宣陽夫人心機深厚,算得全面,卻偏偏沒有料到這種場面的發生,衛武皇竟然一掌被打飛了,宣陽夫人雙手寒光一射,扣向楚南喉嚨。
可宣陽夫人,怎麼擋得住楚南?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聲,在宣陽夫人的臉上響起,宣陽夫人的右邊臉,雖然高高腫起,但她的身子卻沒有飛到遠處去,還是定在了原處,這當然不是宣陽夫人的實力強大,只是因為楚南不想讓她飛開。
「你……你竟然敢打本夫人的耳光,你知道本夫人是誰嗎?」宣陽夫人氣急敗壞了,公孫清急跑上前,一群護衛也要上前護主,而那砸地的衛武皇,看著自己斷裂的右臂,心中震驚,如同驚濤駭浪,「這人是什麼修為?」
「賤婦便該打,管你是誰!」
楚南冷冷說著,又是一耳光打下,宣陽夫人的左邊也腫起,仍然沒能移動分毫;公孫清等一幫護衛祭出最大威力的武技,往楚南殺來,可是砍在離楚南周身五米處,便再也砍不下去,似被無形力量阻擋,不僅砍不下去,這一幫人還被反彈而出,嘴里吐血不已。
「你說本夫人是賤婦?你居然敢說本夫人是賤婦?本夫是丞相家的人,是一品誥命夫人,你居然敢說本夫是賤婦!」宣陽夫人如發瘋一般地喝來,還說出了自己那高貴的身分。
「說你是賤婦,又怎樣?」
伴隨著森冷的反問,第三耳打在宣陽夫人的右邊臉上,宣陽夫人真被打蒙了,潑婦般吼道︰「賤小子,本夫人和你沒玩,本夫人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斷!」
楚南沒管她的吼叫,冷聲說道︰「大慶律法可規定長亭街上可以騎著魔獸狂奔,撞傷路人?大慶律法可規定,一品誥命夫人就能善闖民宅,毀壞物品?你可知道,你兒子撞倒的,污辱的人是誰?你可知道,你剛才踢壞的門,是什麼門?你可知道你壞了我的修煉?你可知道,你剛才喊誰賤婦?逼誰下跪?」
六個疑問出聲,便是六個重重的巴掌落下,啪啪聲回響在這個院落,震人驚心!
「她是我的娘親,你知道嗎?賤婦!」
又一個巴掌落下,宣陽夫人的那張臉,再也看不見絲毫光鮮,美貌、風韻更是不成,有的,只是一個豬頭,碩大無比的豬頭!
衛武皇見狀,沖了上來,楚南冷眼一瞥,說道︰「再上前半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