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弟子一直以為神足通乃是身法遁術之道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皇眼中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色彩,今日他實在看到了太多神通,其中更是不乏足以與中皇秘術大須彌劍輪比肩之術,以至于在不知不覺間突然生出想要盡覽天下神通秘術之念,此刻听到玉清對于佛門神通的解釋,心中登時無比渴求。
心中一動,玉清敏銳的察覺到皇眼中那絲有些不同尋常的極端光芒,略一沉吟只是放在心中並未點破,轉而向上空負責記載各派勝負積分的水幕看去。
並未有什麼意外,排名榜上依舊是正魔九門雄踞前列,而金印宗、天選一族以及大羅劍宗也是緊隨其後,至于其他門派雖多有高手在內卻終歸不及這十二派底蘊深厚,大會行進過半已是被遠遠拋在身後。
「熱身活動終于接近尾聲了,接下來的排位爭奪可就是生死之爭了……」幽幽的嘆息聲遙遙傳來,玉清等人轉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昆侖掌教道聞。
「師兄可是也覺得此事別有蹊蹺麼?」敏銳的察覺到道聞語氣中的低沉,顯然同玉清和空聞一般都在莫名憂慮著什麼,如此下來莫寒煙對于大會的信任也漸漸動搖,喃喃說道。
「金印宗和天選一族雖然強盛,但正魔九門能夠統御修界這如許時間,其中自然都有著各自依仗,任風廣陌和逐鹿再如何自負也斷然不會愚蠢到真的以為單單憑著一次大會便能夠重奪對于修界的掌控之權,且不知諸位是否察覺,這兩派自大會至今一直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力量。」淡淡的搖了搖頭,道聞看著會場中正在參與比試的金印宗和天選一族,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華。
「阿彌陀佛,道友所見與貧僧一般無二,如今看來這兩派的真正目的似乎並非大會,且逐鹿與風廣陌之間的氣氛仿似有些異常的凝重呢。」輕宣一聲佛號,空聞面上一片湛然光輝,顯然即便在與諸人商議之時亦沒有放下嘗試以神足通探索未來。
「嗯……」姜終歸還是老的辣,莫寒煙听到這兒連忙將目光投向端坐于會場內的風廣陌和逐鹿,這才驚然覺果真如空聞二人所言,風廣陌和逐鹿之間的元氣似乎被無形之力凝結在一起,感應過去猶如一團亂麻一般,略一沉吟心間一抹光亮閃過,疑惑的說道︰「二人在互相牽制?不,似乎更像是逐鹿在提防著風廣陌一般。」
念及此,莫寒煙突然注意到玉清絲毫不見意外的面色,顯然也同另外兩人一般早已注意到了逐鹿二人的異常之處,不覺莞爾一笑,只覺自己苦修千年在閱歷上居然還不及這個只不過百年人生的小弟,不由得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淡出修界太久,這點異常居然還需要兩位師兄提點,慚愧……」
「咳,師妹修煉時日尚淺,如今中皇又有昊廣和玉清師弟二人操心,你全身心撲在修煉上也是應該,真要如我和空聞道友一般操勞與門派石事物,這修行進度可是緩慢的緊吶。」哂然一笑,道聞心深似海如何不知莫寒煙心中所感,故而話語中頗多自我嘲諷之意,也是在好意安慰了。
「座?」就在道聞寬慰莫寒煙之時,空聞敏銳的察覺到玉清似乎心思全在他處,不由得疑惑的詢問道。
「你們看風廣陌攏在袖中的手掌。」眼中異芒連閃,玉清只覺這天道大會中隱藏的陰謀就在眼前,但終歸還是缺了一些什麼,一層薄薄的迷霧將視線遮掩,卻是遮掩天機之人修為太高,即便玉清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但只因二者修為差距太大,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透徹。
「嗯?」
聞言一愣,眾人皆是依言將目光鎖定在風廣陌的手掌之上,在這一刻,似乎眾人聯合起來的力量終于過了迷霧的承受極限,原本混沌的思緒剎那間清晰開來,除卻皇依舊如在夢中,其他四人皆是震驚的對視一眼,同時身形一動皆是自原地消失開來。
恰在此時,風廣陌有意無意的將目光向這邊掃了一眼,嘴角隱約間竟似噙著一絲嘲諷的冷笑,令一直暗暗戒備于他的逐鹿心中一緊,暗中打出一個只有天選一族中人才明白的手勢,雙方之間的氣氛霎時凝滯到了極點。
再度現身,玉清已是來至遮蓋會場禁制的西北角,掃了一眼身周並無隱匿身形之輩,接著便拿手輕輕按在身前虛空之中,一陣光影變化之後沈木子三人布下的禁制登時顯現身形,只是玉清的手掌絲毫沒有停頓之意,在與禁制之力僵持少許之後,玉清的手掌赫然穿透而過,而此刻在場中監督比試的沈木子三人面色皆是一驚,身形一動已是放下比試瞬身向玉清這邊飛遁而來。
「座還請住手,如此強行穿越大陣,一旦引起陣法反噬恐會場眾人會多有損折。」
人還未至,沈木子焦急的聲音便遙遙傳來,只是三人身形剛剛來在距玉清十丈開外,同玉清一道消失的道聞等三人驟然現身,正好攔在沈木子三人行進道路上,同時空聞渾厚的聲音沉沉響起︰「三位仙長可否稍待,我等做出此舉自有苦衷,且玉清座乃是陣法一道宗師一級的人物,斷然不會如仙長所言破壞大陣。」
愕然停形,沈木子三人對視一眼皆現對方眼中濃濃的驚異,畢竟以沈木子三人身份自然不會因為空聞一面之詞便置下方諸多修士安危于不顧,蓋因此刻攔在三人身前的這三名下界修士的元氣波動委實太過駭人,不說道聞和空聞乃是堂堂萬古大宗的掌教有此修為不足為奇,但那名看上去如水般溫柔的女子卻明明只是渡劫期修為,但此刻表露出的修為卻全然不在玄月仙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