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提著黑衣女子向自己走來的左丘,鐘白心中越想越覺有趣,一會兒看看左丘,一會兒看看玉清,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偏偏是這兩人,演出了這種需要密切配合的戲碼。
將黑衣女子扔在地上,左丘眉頭一皺向玉清幾人看去。
「你們可有人會**術之類的詢問之術?」
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幾眼,三人同時一陣苦笑。
「我有一個想法。」一陣沉默後,向來不善言辭,容易被人忽視的石崖,突然開口道。
眾人聞言一振,連忙向其看去。
被眾人如此緊盯著自己看,石崖不由一陣羞赧,不過黝黑的面龐也看不出臉色,甕聲說道。
「這女子修為並不如何高深,但如此近的距離,我同鐘師兄卻毫無所覺,我就想是否她對我們並無惡意,或許可以直接詢問她……」
玉清聞言一愣,細想之下,自己雖然靠遠超他人的五感發現了隱藏的女子,但是的確沒有感受到她有發出一絲殺氣,只是隱約有一股憤怒摻雜。
商議一定,眾人齊齊將目光看向鐘白,玉清平淡,左丘陰沉,石崖木訥,也只有公子型的鐘白符合同女子打交道的角色需要。
無奈的聳了聳肩,鐘白俯身在女子身上拍了一下。
嚶嚀一聲,女子蘇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一張俊朗溫和的面孔映入眼簾,心中大驚,正要翻身躍起,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起了一半的身體又重重的摔落下來。
「姑娘莫急,我們並非惡人,只是剛剛不明敵我,故而出手將你制住。」
將女子扶起,鐘白用異常溫和的聲音緩緩安撫,旁邊三人似笑非笑的互視一眼,都感知到鐘白說話時使用了某種安魂之術。
仔細看了看在場之人,女子終于慢慢平靜下來,眼中露出憤怒的光芒,急促的說道。
「你們是從中皇山來的,我是秋林苑三代弟子阮秋嬋,我院已經發出求援一個多月了,你們怎的此時才來?」
「我們只接到了前來查探柴家堡滅門一案的請求,且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並未有什麼秋林苑的求援!」並沒有閑心理會同面目極不相符的名字,跟玉清等人對視一眼,鐘白凝重的說道。
踉蹌的退了兩步,阮秋蟬眼中滑落兩行清淚,忍不住拂面痛哭起來。
「怪不得我們遲遲等不到支援,想來前去報信的蒼溪師叔也被賊人殺害了!」
「別哭了,給我們詳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左丘冷漠的性格再度顯現,不耐煩的向女子一頓呵斥。
在女子不停抽泣的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玉清等人終于大略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秋林苑是左近比較興盛的三流門派,苑主張子瓊乃是結丹中期修士,同當年王奕歆所在的無極觀一樣,全苑都是由女弟子構成。在中皇山坐鎮的穹國境內,多是正道人士,故而也沒人前來為難。
大約半年前,秋林苑接到求援,說是在附近的村子經常有人莫名失蹤。苑主張子瓊派出弟子巡視卻毫無所得,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哪知不久之後,這樣的求援越來越多,周邊的村子,堡寨有時竟會出現大量的失蹤者。
直到一個多月前,柴家堡居然被人徹底滅門,感到事情不對的張子瓊開始派出築基期弟子全力調查,哪知事情的嚴重還在她的預料之上,派出前往柴家堡的弟子竟都不知被誰殺害,無一生還。
震怒之下,張子瓊同派內有數的幾名結丹期長老出山追索敵蹤,然而在趕到柴家堡時除了詭異的村民尸體,敵人和派出的弟子是一個也沒看到。
無奈之下,張子瓊著結丹期長老蒼溪真人前往中皇山求援,自己則回轉山門,打開護山大陣嚴防戒備。
幾日後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在秋林苑周邊出現,將秋林苑團團封鎖,開始狂轟濫炸。張子瓊嚴令弟子死守在護山大陣中不得出戰,等待中皇山來援,然而久等不至,支持護山大陣的晶石已然不足,堅持不了多久了。
商議之後,張子瓊同另一位結丹期長老冒險出戰,掩護自己的小弟子阮秋蟬暗渡陳倉逃出封鎖,而自己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
接下來便發生了現在的事情,阮秋蟬在趕往中皇山的路上被黑衣人發現,倉皇之下陰差陽錯的逃到了柴家堡中,被玉清發現捉了出來。
听完阮秋蟬的敘述,空氣中彌漫著異樣的沉悶,感到異常的阮秋蟬略一思索也便明了,失望的靠在一旁的牆面上,低首垂眉。
良久,鐘白苦澀一笑,開口道。
「這件事情居然如此嚴重,再參與下去,怕是性命不保,我不再繼續,你們呢?」
回答鐘白的是再一陣沉默,顯然眾人都無法在短時內拿出主意。
向一旁呆怔出神,孤立無助的阮秋蟬望了一眼,不知怎的想起了母親走時的自己,玉清幽然一嘆,開口說道。
「我隨你前往秋林苑,師門那邊就由各位師兄通知吧。」
「胡鬧!師弟,你可想清楚了嗎?」鐘白聞言一急,大聲向玉清呵斥道。
「讓師兄見笑了。玉清修道日短,還無法做到斬情絕性,秋林苑危在旦夕,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生機,且我自討還有些保命的手段,就有勞三位師兄速回師門稟告。」
淡然一笑,玉清向阮秋蟬招了招手,準備同其向秋林苑行進。
看著準備離開的玉清,鐘白身上散發出一股劇烈的法力波動,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金光閃閃的大劍,直指玉清。竟是不欲玉清前去送死,要以武力將玉清帶回去了。
回身看了一眼鐘白,玉清正欲開口,突然一道灰色身影,插入二人之間,正是左丘。
「左師兄?」鐘白一愣,不知左丘何意。
「我是這次的領隊,自然有維護小隊成員生命之責,你同石崖回去,我隨玉清師弟前往秋林苑。」依然陰沉的話語,但听在玉清耳中卻是那樣的溫暖。
「俺也去吧,俺速度太慢會拖累鐘師兄的。」憨憨一笑,石崖也上前兩步走到玉清身前。
事已至此,鐘白也沒了辦法,只能叮囑了幾句小心謹慎之類的話,轉身向中皇山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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