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所處之地,乃是上古大能以大神通將虛空隔離,故而穿行其間,或如玄胤一般直接破碎虛空,或需要擁有昆侖的接引符。
玄胤並未選擇後者,而是帶著玉清破碎虛空而去。初始玉清尚不明其意,但穿行十余日後,已然明了。
即使在玄胤的保護下,依舊有些許空間撕扯之力透過劍輪滲透到玉清身上,而在同這股力量抗爭的同時,玉清體內的真元也在不斷的向著更高的層次轉變。
及至到達中皇山之時,玉清丹田之中又出現了更加奇異的變化。體內那絲先天一轉化為黑白色陰陽二氣,不斷的向丹田中的虛丹纏繞而去,隱約成就太極之象。
黑白二氣穿行中有陣陣龍吟虎嘯之聲相伴,怪異虛丹亦如同心髒一般開始收縮跳動,將一股股精純至極的真元壓向玉清全身,迫使原本雜亂的真元溢出體外,構成了一個全新的輪回。
正是負陰抱陽,生生不息的龍虎金丹之象。
正仔細體會身體的變化,玉清突然一愣,審視四周才發現原本安靜祥和的中皇山門前,此時竟是異常的熱鬧。
疑惑間拉住一位弟子上前詢問,才知道因為痛失五十位築基期弟子,合歡門與馭獸宗聯袂前來,同中皇山商議是否再開收徒大典。
正魔九門之所以每隔百年開山門收徒,究其根源也是為了平衡門派之間的實力,三門想要短期內再開山門自然需要聯合起來向其他幾門施壓了。
「你且自回洞明峰,我有事與諸位長老商議。」心中了然,耳邊突然傳來玄胤的聲音,再看時,其人已然杳無蹤影。
玉清早已習慣了玄胤天馬行空的行事方法,無奈的搖頭苦笑。正欲依言自行回洞明峰去,突然心中一動,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向通往須彌峰的主道行去。
不多時,玉清來到一座宏偉的巨大宮殿前,高懸的門牌上,大書功德殿三個古篆。
步入其間,幾位身著白衣的三代弟子正忙碌的用紙筆統計著什麼。正對著殿門的一個書桌旁,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香甜的呼呼打鼾。
眼見幾位白衣弟子忙的焦頭爛額,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工夫,玉清眉頭一皺,只得上前敲了敲老者的桌面,將其美夢驚醒。
「呃……我的狗腿……」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老者抱著旁邊的柱形筆筒呢喃著。
「這位師兄,打擾了。我乃瑯嬛閣看守玉清,想知道我可還有未曾領取的弟子俸祿。」無奈的嘆息一聲,玉清只得略略抬高聲音,讓老者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哦!」被嚇了一跳,老者這才注意到玉清,訕訕的笑了一下,張口說道︰「失禮失禮,弟子俸祿領取時間已過,近日有些清閑,不知不覺睡了起來。」
只看那些忙碌不停的白衣弟子,便知這老者在滿口胡言,不過玉清也不會在這種事上糾纏,眼看其進入里間,為自己查看俸祿,玉清淡然而立,閉目養神。
須臾,老者一臉古怪的回到玉清身邊,手中拿了一個精致的儲物袋,疑惑的說道︰「玉清師弟,你到底多少年未曾領取俸祿了?」
略略一愣,想起清虛對自己所言,玉清心中若有所悟。掐指一算,自己來山已有六七年光景,若是清虛一直沒有冒領自己的俸祿的話,的確積累不少了。
交了一塊上品靈石,將盛著自己俸祿的儲物袋買下,玉清轉身離開大殿。
「我卻是錯怪了清虛,那憊懶也不說實話,呵……」
踏出山門,玉清再度來到一個久已不至之地,須彌城中,晉馨酒樓。
經歷六七年的積累,酒樓已是須彌城中屈指一數的宴會場所,車水馬龍,異常繁忙。
入得酒樓,掌櫃仍是當年接待自己的孫有財,問得王晉二人清修之地離此甚遠,玉清也不欲前往,只把手中儲物袋給予孫有財,托其代為轉交。遂閃身消失不見,只讓酒樓中人以為神仙降世,紛紛頂禮膜拜。
回到洞明峰中已是黃昏時分,比起主峰的熱鬧場景,瑯嬛閣外仍然靜謐異常。
同代替自己看守的無名師叔交接完畢,玉清來到瑯嬛閣前,向其深施一禮,遂轉身回到石屋中去了。
取出懷中得自昆侖禁地的碧落縛仙環,玉清將神識緩緩滲入,卻如同被什麼無形屏障阻擋一般,不得其門而入。略一思索,已知蒼穹上人必定在里面施加了某種封印,自己修為過低,還無法將其解開。
放下心中瑣事,玉清再度陷入閉關之中。
時光荏苒,轉瞬又是五年光陰,玉清故鄉漢國政權激變。自號天賜兵家的藍氏崛起,並迅速得到天子賞識,家族子弟遍布軍政兩界。
同時,南方邊境的蠻族因為氣候日益嚴酷,開始向中原遷移,邊境之地頓起戰事。
蠻夷之地環境險惡,人獸混雜,蠻人常年與凶蠻野獸為伍,迫于生存所需,人人凶猛強壯,以一敵百。
一時之間漢國空有十倍兵力,卻難以抵擋,節節敗退。天子震怒,百姓惶恐,社稷岌岌可危。
然亂世之中多出忠義,就在蠻族即將攻陷邊城,長驅直入中原之時,藍氏自族長而下傾全族之力趕赴前線率軍死戰,硬將蠻族三十萬大軍攔在邊城之外。
同時各地豪杰聞風而動,紛紛親赴沙場,保家衛國,一時風起雲涌,龍蛇起陸……
第一更完畢,小鶴最不擅長寫這種轉折文章,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