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又是一聲憤怒的咆哮,激的林間群鳥齊飛。大黑龐大的身軀被人一掌拍出十丈之外。
奇異的是那大黑著地後骨碌一下便翻起身來,狠狠盯著十丈外衣炔飄飄宛如仙神的青衣人,竟是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妹兒,看出什麼端倪了嗎?」投了投火苗有些暗淡的火爐,暮雲饒有興致的看著身著青衣的玉清。
自打玉清蘇醒後已有月余,這山林中便再也沒有安生過。不知是否因為玉清曾經將它打昏過,大黑看著玉清似乎總是異常的不順眼。
玉清第一次踏出小屋之後,便迎來了大黑熊掌的偷襲,其時剛剛反應過來的暮雲和雲妹兒還未曾有所動作,大黑龐大的身軀已經毫發無傷的倒飛出去。
也自打那日後,雲妹兒便多了一個奇怪的習慣——看玉清同大黑動手。
「完全看不出路數,似乎只是隨意揮灑,卻總能夠料敵機先,正擊在敵人薄弱之處,力量的運用確是出神入化,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凝重的盯著臉上露出茫然之色的玉清,雲妹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我能教你的都教了,剩下的便是熟能生巧。想來你爹爹過一陣子就要來了,到時讓他試試這小子的路數吧。」將烤的略有焦糊的的番薯在手上來回倒換,暮雲站起身來朝一時不敢再行進擊的大黑扔去。
看著自己的雙手,玉清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厚,自己明明是沒有一絲記憶的,但是為何對如何戰斗卻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每當危險來臨之際總能在瞬息之間作出反應,就像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在指引自己一般。
且丹田中不知有何物總是會不停的散發出一股令自己感到舒適的柔和力量,不斷的滋潤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將這具肉身推向一個奇異的境界。
輕輕探出手去,按在一處巨大的岩石上,稍稍用力便深深按了進去,而缺口周邊卻沒有一絲傷痕,玉清眉頭略皺,一股莫名煩躁感又再次浮現。
在這個一個月中,玉清已經從雲妹兒口中得知這個世界異常廣大,妖獸橫行,人們為了求生便建立起諸多的城池用來抵抗妖獸,而玉清所處的中條山便坐落在無咎城同無憂城中間,兩城之間方圓萬里之內都是人類聚居之處,此外則是妖獸地盤,其廣不知幾百萬里。
再加上听雲妹兒描述,自己是從天上突然出現的巨大縫隙中而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玉清感受到愈加沉重的陌生感,一股隱約的想法不斷的回蕩在腦海——自己並非這個世界之人。
正思考中,忽而心中一動,右手閃電般在一只突然伸來的手臂一劃,卻感到一股細膩的柔滑,略一愣神,便听到雲妹兒痛呼一聲︰「玉清,你做什麼呢?!」
原來是雲妹兒見到玉清在那兒不知思索什麼,對自己喊其吃飯完全不予理會,故而只能來到他身邊想要拍拍他,哪知玉清竟突然對自己做出攻擊,想要躲閃,卻完全無法捕捉到他攻擊的痕跡,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劃,一股如劍般鋒銳的真元猛然刺入,手臂已是不听使喚了。
「好純粹的劍元,接我一劍!」暮雲見狀一怒,剛剛掏出金針向雲妹兒跑去,忽而天空中傳來清朗的喝聲,一道威嚴中透著爽朗的劍意化為擎天劍芒悠忽之間劃過長空直指玉清而來。
感受到凜冽的劍意,似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玉清心中一驚,不敢怠慢。
以手虛握擺出拔劍式,丹田中再度傳來一股柔和但卻異常堅韌的力量,驟然劈出,一道隨時細小卻精純到極致的劍元,自掌中噴薄而出,化為一道彎月劍芒橫空攔向劍氣。
「趴下!」朝還在呆愣著的雲妹兒和大黑喊了一聲,暮雲極為不雅的一個俯身趴在了地上。
霎時間擎天劍氣與彎月劍芒撞在一起,雷鳴炸響,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天昏地暗,無數林木摧折,走獸淒鳴。
趴在地上,諸人只覺所待的山峰竟然簌簌搖晃,仿佛要承受不住這股劍氣相交的威力,要崩塌一般。
震驚的看著長身肅立,衣袂翻飛間獵獵作響的玉清,雲妹兒心中如翻江倒海般。
那道擎天劍氣的主人與雲妹兒乃是熟識之人,正因為這樣玉清的表現才會令她如此震驚,只因已有上千年沒有人能接下那人一劍了,當世絕頂高手‘東極青陽劍’呂白衣,現任無咎城城主,也是雲妹兒的生身之父。
「我觀你年歲當沒有修煉太久,怎的劍元卻如此純粹,我雖壓抑了自身真元,但能夠如此輕松的接下我‘青陽首斬’也是出乎我之意料,可是有何奇遇麼?」
「晚輩謝過前輩留手之德。」清朗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玉清面色一變,隨即平靜下來,轉身向不知何時立于自己身後的中年白衣男子躬身一禮,說道︰「晚輩遭逢巨變,記憶全失,恕無法回答前輩的疑惑。」
「哦!」聞言一愣,呂清陽再度認真的打量了下在自己面前平靜沉著的玉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起身越過玉清來至雲妹兒身邊,在其身上輕輕一抹,雲妹兒輕哼一聲,手臂已然無礙。
「他叫玉清……」淡淡的將玉清的來歷緩緩道來,雲妹兒似乎同呂清陽並不如何親密,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蹲在大黑身前不知在低聲細語著什麼。
「這麼說你是被人打傷後在時空亂流中穿越到此,記憶全失可能是因為識海受損所致。暮雲雖有‘醫死人’之稱,但在修士的身體方面並無建樹,你留于此也無大用,不如隨我返回無咎城,說不定會有能夠幫助到你的人。」呂清陽見到雲妹兒作為也不生氣,轉身向玉清和藹的說起話來。
低頭細細沉思了一會兒,玉清也便答應下來,雖然疑惑呂清陽口中能夠幫到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但是總有一線希望能夠擺月兌現在這個混沌的意識,玉清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