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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接听完小舅子的電話以後,葛鄉長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臉上爬滿了疲憊,整個人好似蒼老了十幾歲一樣,葛鄉長的妻子也睡的不好,兒子被關進派出所好幾天,她才曉得了真正的原因,自是把丈夫罵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丈夫當時不要那麼強硬,好好給龐家認個錯,賠點錢,就不會有今天了!
此時的她,甚至是暗惱兒子太小,不然直接去龐家下聘禮,把那個女孩娶回家里當媳婦也行,只要不再告兒子猥褻就行。
兒子還是個高中生呀,這要是被弄進了管教所,不但會耽誤了學業,而且以後就算放出來,也是無法抬頭做人了,再則有了這麼大的污點,就算自家在李縣有些背景,日後也是別想再踏進官場了。
葛鄉長原本就心中有事,又聞听妻子嘮叨個不停,胸口是又氣又悶,他是不管得罪這位妻子的,不然前程就完了,他能當上這個鄉長,不就是憑妻子家在官場中的關系麼?
到了早晨七點半,他終于在妻子不停的念叨聲中吃完了早飯,然後大步離開,去鄉政府上班了。
來到了鄉政府,葛元才仍然很是不舒服,以前政府里的工作人員見到他,哪個不是上趕著巴結?但自從兒子被抓,沒辦法撈出來,之後又有包書記親自帶著一大群官員去醫院看望了那個姓龐的死丫頭之後,就沒人再來他的辦公室里串門了。
就是在大院或者是道里遇到他,也只是客氣的打個招呼,然後有多遠避多遠。
一群沒眼光的勢力小人!
我葛元才有那麼好被人扳倒麼?
葛鄉長在心中暗罵,並下定決心,等這陣子風刮過去之後,要好好收拾收拾幾個人,讓他們曉得厲害。
到了上午九點鐘左右,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瞧,是小舅子打過來的,他先是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打開門,伸頭出去朝著外邊瞧了瞧,見沒有人,這才把門反鎖上,快步折了回來,按下了接听鍵,「喂,是文青麼?」
「姐夫,是我,你身邊沒有外人?」
「沒有,你有什麼話放心的。」
「好,是這樣的,剛剛我的一個情婦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前幾天結識的一個大客戶今天突然要吃進一大批貨,問我要不要接,如果不接的話,人家就去別的地方進貨了。
我想了想,昨天晚上咱們才失了手,接下來一陣子就得老實一些了,便有意把家里的存貨一次性出手,全部賣給那個大客戶。」
葛元才是知道林文青有做毒品買賣的,不過他卻是從來沒有參與過,聞听林文青想要出手一大批貨,腦門上便是滲出了一層冷汗,他是官場中的人,自然知道毒品的這東西太可怕了,稍有不慎,一但被抓,就是吃花生米的下場。
更何況林文青還是個大毒梟,他販賣的那些毒品加起來,夠槍斃一萬回了。
「你那個情婦可不可靠啊?」
「當然可靠,她二十歲那年被我下了迷藥,之後就一直跟著我了,我毒品生意三分之一的份額,都是交給她放下去的,嗯,算一算她已經幫我販賣毒品有近三年時間了。」
「那,那咱們昨天晚上才失了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聯系上她,引你上鉤啊?」
「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了,不過不太可能,因為賽月說她是在八天前的一晚上結識的那位大客戶,還是剛子引見給她的,剛子是我手下的一個重要頭目,眼力很準,不會被人胡弄的。」听胡賽月說完後,林文青就前前後後的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被人下套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這個機會很難得,真要錯了過去,那他手里的那些毒品就只能長期壓在手里了,畢竟那個鄭所長是有後台的,一但被上邊查出來點什麼,那李縣這個地方肯定是要鬧一場大地震的。
他也怕壓在手里的毒品萬一被人搜出來,那就糟糕了。
毒品這個東西就是個定時炸彈,這也是他急于出手的原因。
葛鄉長的兒子被鄭所長抓了,而他又是葛鄉長的小鼻子,肯定會有人懷疑到昨天晚上的車禍,是不是他一手策劃的,到時上邊肯定會調查他的。
「那你給剛子打電話求證了麼?」
「嗯。」
其實林文青並沒有求證,他之所以沒有打電話給剛子,一來是覺得沒必要,畢竟胡賽月再傻,也不能撒這個謊?他一個電話就可以求證的。
二來就是不想讓人發現他曾和剛子通過電話,不然萬一剛子暴露了,會牽連到他的。
「那好,你覺得穩妥就好,,想讓我幫什麼忙?」雖然葛元才很是不想沾惹毒品,但林文青都把電話打到他這里來了,他叫不能拒絕不幫忙,要知道以前林文青可是沒少花錢幫他跑門路。
「也不需要姐夫多幫忙做些什麼,你只要開車過來幫我把貨裝好,送到胡賽月的住所就行。你也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那起子事情,那麼今天大街上肯定會盤查的嚴格一些,我怕有人會攔住我的車搜查。」
葛元才的小車掛著鄉政府的牌照,除非是有縣里的大官員親自坐鎮,不然是沒人敢攔他的座駕的。
沒有猶豫,葛鄉才就應了下來,然後掛斷電話,叫來司機,就直奔與林文青約好踫頭的地方。
胡賽月給林文青打過去電話之後,林文青並沒有立即答應,鄭直,何听雨,還有錢多多與蘇靖軒的心肝就是高高的提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胡賽月小手中緊攥的手機,是他們親自把話交給胡賽月怎麼怎麼說的,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並且沒有讓她努力勸說林文青這是個大好機會,不可錯過呀什麼的,不然是有可能會引起林文青的疑心的。
只讓她保持平常心,以前是和林文青怎麼說話的,現在還是怎麼說。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就在眾人快要沒有耐心了的時候,胡賽月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是他打來的。」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胡賽月心下一緊。
「別緊張!」何听雨立即上前,扶在了胡賽月的肩膀上,安撫她,「別緊張,就算這次林文青不上當,我們也還有另外的辦法引他上鉤,如果他不同意,你也別勸他,只是說昨晚睡的遲,要睡覺了就行。」
「嗯,嗯。」胡賽月深吸了口氣,這才用輕輕顫抖著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鍵,胡賽月的手指縴長,故意留了較長的指甲,上邊涂的上銀色的指甲油,「喂,文青,你想好了麼,人家可還等著我的電話呢。」
「這筆生意太大,而且太冒險,所以不打算做了。」
此語一出,眾人便是心頭一沉,何听雨勉強壓下失望,對著胡賽月搖了搖頭,示意她听從先前的吩咐,不要勸,只說累了要休息就行的。
胡賽月同樣失望不已,因為如果她不能把林文青引誘入套的話,就沒辦法立功贖罪了,她正要開口,那邊又傳來了林文青的聲音,「不過你先不要給那邊客戶打電話說我不同意,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和他見上一面,這次生意不成,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嘛。」
「哦,那我就掛了啊,昨晚睡的遲,有些累了。」
胡賽月是真的一句話也沒有勸,這讓林文青更加放心了,「好,那你去休息,小乖乖,過兩天我再去你那邊把你喂飽。」
「壞死了啦,真討厭。」撒了個嬌,胡賽月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怎麼看?」
何听雨柳眉微蹙,看向了鄭直等人。
「要我說直接去抓人就好,真是麻煩!」錢多多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暴躁的插言。
「那抓了人以後呢?」何听雨搖了搖頭。
「當然是搜家了,到時把毒品搜出來,他想不承認也不行了。」
「那你知道林文青有套房麼?知道他養了多少個情婦麼?還有,萬一他把毒品藏到了別處,搜不出來呢?」
何听雨一連串的反問,把錢多多說的啞口無言。
「喂,你說怎麼辦?」錢多多想不出辦法,就踢了蘇靖軒一腳,暴力傾向展露了出來。
自己想不到,就用武力讓別人把辦法想出來。
雖然被踢到的地方不是很疼,但蘇靖軒也是給嚇的一跳,這要是回答不好,那麼明天早晨這位超級高手,就很可能會找自己切磋切磋,連忙腦筋飛快了起來,「現在抓人是肯定不行的,不過我們可以在後邊悄悄的跟蹤啊。」
「對,跟蹤他,他一拿貨,咱們就立即動手拿人!」錢多多一擊雙掌,很是贊同這個意見。
何听雨拍了拍腦門,「跟蹤他的確可行,但這個辦法一來難度大,因為他養了那麼多的小弟打手,咱們不可能離的近些跟蹤,尤其是進入了那些個酒夜總會之後,再想湊到他的身邊,更是難上加難。
二來就是會花費很長的時間,而且你們別忘了我們為什麼要把動手的時間從今天晚上提前到了現在,他昨晚才失了手,接下來肯定會老實一陣子的,那咱們要跟蹤到什麼時候?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錢多多與蘇靖軒都沒話可說了。
「直弟,你有什麼好辦法麼?」三人討論了半天,鄭直卻一直沒有開口,何听雨便是疑惑的望了過去。
鄭直原本正皺著眉頭思考,聞言開口道︰「你們說林文青是不是在故意和胡賽月打馬虎眼呢?先是說不做這筆生意了,然後又給胡賽月吩咐,不要跟那個客戶斷了聯系,還想要見上一面。」
聞言,何听雨等人皆是一怔,隨即雙眼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