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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三十二歲,籍貫江淅省新江市李縣,工作,溪水市刑警隊大隊長。
張含芳,三十歲,籍貫江淅省新江市,工作單位,溪水市清水區工商局副局長。
白雲,八歲,男,小學三年級。
白靈,六歲,女,小學一年級。
……
吃過中午飯,鄭直一邊翻動著白樺一家四口的檔案,一邊听陳蓉大致的介紹白樺的為人,先前陳蓉在會議室里與專案組成員交談了一個多小時,也多少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白樺這個人腦袋很聰明,精于算計,喜歡結交官員與商界的成功人士,沒什麼背景的他職位升遷的不可謂不快,還有,她的妻子能當上清水區工商局副局長一職,也是因為他廣交好友,跑動關系求來的……」
鄭直越听,眉頭皺的越是厲害,查案件,被害人的人際關系越簡單越好調查,白樺人際關系復雜,根本就不知道他得罪了誰,也很難找出原因,誰會下狠手要了他全家四口的性命!
蘇靖軒坐在鄭直的身旁,也歪著頭仔細察看白樺一家四口的檔案資料。
「大體就是這個樣子了,鄭直,你有什麼想法?」陳蓉也覺得相當棘手,坐了一會有些許煩躁,坐不住了,在鄭直訂的客房內來回走動。
這時鄭直已經把手中的資料看完了,推到了蘇靖軒的面前,想了想,開口答道︰「我個人覺得凶手殺害白樺一家要麼是兩家結了死仇,所以凶手才會如此狠毒的將白家四口滅門。
要麼就是白樺手里執有對于凶手不利的東西,凶手見白樺要調走了,明著要不回來,便對白家四口下了毒手。
案發現場這才會有翻動的痕跡。」
「你覺得不是普通的搶劫滅門案件?」陳蓉停下腳步詢問。
「不說沒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太小了。」
「我也這麼認為。」
鄭直這時看向了蘇靖軒,問道︰「靖軒,你覺得呢?」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鄭直懂得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集思廣益。
「我和老大的看法一樣,白樺一家四口死的時間太蹊蹺了,偏偏在白樺馬上就要升遷離開之際。誰都知道刑警隊最是容易得罪人,但如果是個滑圓精明的家伙為隊長的話,又很容易拿捏住不利于一些人的罪證。」
陳蓉與鄭直聞言都是點了點頭,蘇靖軒說的很有道理。
「這個白樺就是個非常精明的人,不過這個人做人的底線我們還沒有模清楚。」如果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的人,肯定會與一些貪官同流合污,而如果是個有底線的人,那麼白樺的手中定然會拿捏有一些證據資料。
鄭直說罷,陳蓉又道︰「要了解白樺,得多方打听,鄭直,你帶著蘇靖軒去找找白樺的鄰居們,暗中打听一些。我呢,則在正面詢問一下白樺的下屬同事,還有他的親人。」
「嗯。」鄭直應下,「不過也別忘了調查一下白樺的妻子張含芳,在工商局里工作也是有可能得罪人的。」
因為剛剛接手案件,知道的不多,所以三人商量了一會,就分頭去探察訪問。陳蓉直接去了公安局,並且從今天開始,就會吃住在公安局里,有什麼消息的話,鄭直打電話通知。
而陳蓉這邊要是有什麼進展的話,也會打電話告訴鄭直。
送走了陳蓉之後,鄭直與蘇靖軒也各自開車去了不同的地方,鄭直去白樺居住的附近打听一下白樺的為人,而蘇靖軒則去了清水區工商局不遠處,探听一下張含芳是個什麼樣的人,近期有沒有與人發生口角爭執,或者是結仇家。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鄭直開車來到了白樺居住處的附近,白樺一家四口就是在家里被人發現身亡的,兩個孩子窒息而亡,張含芳身上有被人毆打的痕跡,白樺最慘,看檔案里的相片,被人虐待的不成樣子,致命傷是後腦勺被人用鈍器重擊。
鄭直猜想凶手是想要嚴刑逼迫白樺拿出什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可以說是歹徒為了逼迫白樺交出家中的錢財與貴重物品。
把車停放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後,鄭直開始四下逛悠,這里出了一起重大案件,想來附近的商店與活動室應該會有人談論這件事情。
幾分鐘後,他來到了一個小商店,商店里有幾個上了年齡的人在打麻將,鄭直先是沒有購買東西,左看右看的,直到聞听有人在談論有關白樺的話題,他才走到商店的櫃台前買了一盒煙,拿了一瓶冰紅茶。
然後緩緩的來到麻將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下,點了根煙,听這些老人們嘴里的八卦。
他第一次來這里,幾位老人都瞅著他面生,便不說話了,為了打消幾位老人的警惕心,他先是對著對面的一個老人友好的點了點頭,然後撕開煙盒,很是隨意的抽出香煙,給幾位老人一人扔了一根。
眾人見鄭直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以為和幾人中的一個熟識,便不再顧忌,又聊了起來。
「那位白隊長被人滅門的案件也不知道調查的怎麼樣了。」
「是啊,還有警察過來不讓我們說!真他,自己偵破不了案件,先把我們的嘴給封起來了。」
「現在的警察與政府官員,也就敢對著咱們平頭老百姓橫一些。」
說了幾句報怨的話,終于有人搖了搖頭道︰「要說這個白隊長,我還是見過幾面的,瞅著是個挺不錯的小青年,見到我還會禮貌的打聲招呼,就算很慷忙的樣子,也會對我點點頭。」
另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模了一張牌,見沒有用,隨手扔了出去,附和道︰「是啊,我也和那個小伙子見過幾面,小伙子整天笑呵呵的,怎麼就被人給殺害了呢。」
「老秦,你到底要不要?」
坐在頭發斑白老者下首的那個老漢看了半天,也沒有打牌,另一個人不耐煩的催促。
「吃!」老秦觀看了良久,決定還是吃了好,然後隨手打出一個三萬,「要說這位白隊長一家死的真是慘吶!我告訴你們,我的一個佷孫就住在白隊長家的對門。
而且還是我佷孫下午出讓去上班的時候,發現白隊長家的大門口流淌出了許多血跡,打電話報的警呢。」
「哦?那他有沒有去白隊長家里瞧瞧?」
「他只是在警察來到之後,打開門的時候往里邊瞧了一眼,就嚇的不敢再往里邊看了。唉,听說白隊長死的慘吶,渾身上下布滿了傷口,不是被人一刀捅死的。」
「啊?那是不是你佷孫把這件事情給放到網上爆光的?」
「不是不是。」老秦連忙擺手,避不承認,這件事情現在在市里鬧的沸沸揚揚的,誰敢承認是自己放到網上的?
真被抓住,怕是會被翻後賬。
「既然白隊長死的很慘,肯定是死前受了刑的,那你佷孫之前就沒有听到點聲音?」
好不容易听幾位老人說到這里,鄭直自然不想讓其改變話題,裝作很是好奇的樣子,開口詢問。
老秦接了鄭直的香煙,不好不回答,先是左右瞧了瞧,見沒有陌生人走過來,這才壓低了聲音回道︰「我那個佷孫沒什麼出息,是做體力活的人,一天到晚累的要命,中午吃過飯,就睡下了,而且睡的死,所以一點聲音都沒有听到。」
「那你佷孫成家了麼?」
「結婚了,還沒有孩子,不過我佷孫的媳婦是公交車的售票員,中午不回家休息。」說到這里,老者嘆了口氣,「白隊長一家死的很慘,現在嚇的我那佷孫的媳婦都不敢繼續住在那里了。
好在他們沒錢買房子,只是租住在那里的,等租期一到,就立馬搬家。」
「可不是麼,要是換成我,我也不敢再繼續住下去了。」有人開口附和。
「老爺子,那你佷孫與白隊長打過交道麼?有沒有說白隊長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听說現在的刑警都凶的很,不愛搭理人,而且多數都和當地的黑社會混在一起,沒一個好東西。」鄭直故意八卦,並且往白隊長的身上抹黑,這樣可以提起眾人的交談的。
如果換成正兒八經的詢問,估計老秦會提起警惕心。
果然,另外有人說話了,「不是,我听人說白隊長這個人還算不錯。」
「不錯什麼呀!」有人反駁了,「我听說白隊長家里有好幾輛私家車呢,而且有好幾百萬的存款呢。」
「真的?他真有好幾輛私家車?」
幾百萬的存款這件事情一听就是假的,普通百姓,誰有能力去查看人家的存折銀行卡呀?所以鄭直直接詢問車輛。
老秦接道︰「是有好幾輛私家車,听我佷孫說白隊長家一共有四輛小轎車,最高檔的還是輛黑色的寶馬呢。」
「我就說嘛,這個白隊長肯定有貪錢,不然就憑他們兩口子的工資,可買不起這麼多私家車。」鄭直又開口插言了,同時認定這個白樺自身的手腳就不干淨。
接下來,又聊了幾句,鄭直見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就要離開,正在此時,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號碼,是蘇靖軒打過來的,便對著幾位老者點了點頭,提起冰紅茶走出了商店的大門。
來到門外,鄭直按下了接听鍵,隨即听筒里就是傳來了蘇靖軒略顯急切的聲音,「老大,我剛才在清水區工商局這里轉悠了一會,踫巧听人說張含芳是個比較放蕩的人,和上邊幾位領導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