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十九 回生鎖

作者 ︰ 四夕水草

藍月市中心商務區晚上,街巷上依舊熱鬧,炫目的色彩不單照亮了這個城市的夜空,更使原本單調的黑夜變得五彩繽紛,低調的黑夜變得熱鬧非凡,夜完全失去了他應有的色彩和性格,任由人類以發展的名義改造著他。

一個小公園內,出來散步的我和琪賽莉遇到了剛從東西伯利亞風塵僕僕趕來的艾露莉,告訴了我許多我所不知的情況,哥哥的到來和提出的疑問,使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琪賽莉等人的回答,更讓人感到意外,未來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接下來,奈奈又用簡單明了的方式解釋了空間對接的原理,並且原因直指一個人…。

「從我們所處的那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必須要有兩個對接點才行,一個對接點在我們的那個世界,那,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接點是……」。

奈奈越說聲音越輕,最後一個音拉得很長,發現我正在看著她,便躲到艾露莉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怯生生的看著我,盡管她知道我對她沒有惡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知道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表示明白。

哥哥的反映比我要強烈地多︰「不可能,天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想說什麼?」

「別裝傻,江岸寒」,艾露莉身體側了一下擋住身後的奈奈。「我們想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兩個接點才能打開空間,一個在我們的世界,別一個就在亞斯蘭蒂出現的那個位置,而當時到過那個地方,並成為第一目擊者的江任源,就是這個世界的對接點!」

「不!你在胡說」哥哥出乎意料的憤怒,一把抓住艾露莉的制服的領口。

「你只不過在為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找借口而已,眼下的事情過去後,你們依舊要執行任務並殺掉第一目擊者和知情者,他是接點,可以連接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他的存在會威脅到這個社會的安全,因次必須要除掉對嗎?」哥哥的失態讓琪賽莉和奈奈嚇了一跳。

「不,沒有,你誤會了」琪賽莉搖頭欲作解釋。

艾露莉此時卻顯得異常冷靜。「喂,你慌什麼,我們這樣說了嗎,你緊張什麼?你害怕什麼?或者說……」艾露莉很輕易便拿開哥哥抓著衣領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哥哥便退出幾步遠,好像哥哥是一個弱不經風的病弱女孩。

「你想暗示什麼?」艾露莉理了理衣服。

「你是聰明人,或許在任源告訴你我們的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但你似乎想的太多了,把我們黑化了」。哥哥平靜下來,看著同樣平靜的艾露莉。

「如果說,我們有這種想法,為什麼還要把關于我們的那麼多的事告訴你,我們自找麻煩嗎?你一個電話打出去,要好的朋友便全知道了。你只要說一句,把信息散播出去,一天內全國上下就會都知道我們的情況,無論相信不相信,就算我們要殺,殺得過來嗎?為了一個人與這個世界的所有人為敵,抱歉,我沒那麼大的能力」艾露莉甩了一下瀑布般的長發,那棕紅似乎變淡了,變成了粉紅色,是錯覺嗎?

哥哥嘆了口氣,坐在長椅上,「對不起,我失態了,你們曾傷害過任源,我沒有能力保護他,所以我不希望他再受到傷害,不希望……」哥哥低著頭,神情失落,像一個事業失敗而流落街頭、失魂落魄的創業者。

「你身為兄長,愛護弟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次你真的誤會了」,琪賽莉走上前去安慰哥哥。

「我們原諒你,人失態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請不要過份自責,更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艾露莉姐姐也經常失態,抓狂呢。」奈奈從艾露莉背後露出半個身子。但她卻犯了錯誤,伏在別人身上,說別人的壞話,再加上艾露莉的性格——果然,艾露莉一把把奈奈從身後揪出來,拎到面前吼道︰「你個死丫頭片子,站在我身邊還敢說我壞話找死麼,我什麼時候失態抓狂過?你說!」。

可憐的奈奈被拎起上不著天下不挨地,縴細的四肢在空中不斷地亂揮。

「救命啊,你現在就在抓狂啊啊啊啊,救命啊」

「嘖死丫頭」。

「唉……我說算了,艾露莉,你就饒了她吧,她也只是安慰我而已。」

哥哥走上前去抓住那只停在空中的手,「放下她吧。」

「哼,安慰你,我還一肚子委屈沒地方發泄呢,誰來安慰我啊?艾露莉不依不饒,不肯放手。

「那由我來安慰你好不好?」哥哥本來就是帥哥一枚,現在又微笑著賠不是,更主動說出要安慰某人,更何況背景是這戀人遍布的月光下的公園中,無疑是約會的最好地點,艾露莉臉微紅松開手,沖哥哥嚷嚷︰「誰,誰要你安慰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才不要呢!說完便氣鼓鼓地轉過身去。

跌坐在地上的奈奈撫模著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扁了扁嘴,竟然哭了起來。「姐姐欺負我,嗚嗚」。

「喂,先忍一下吧,奈奈,哭也要找時間啊」。琪賽莉拉起奈奈,奈奈坐在地上不依不饒。

「艾露莉,你誤會了,我是說請吃晚飯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嘖,喂,你故意的吧」?艾露莉轉過身,手指戳在哥哥胸前。

「沒有啊,我和天塵他們都這樣說的啊」,哥哥一臉無辜。

奈奈見狀也不哭了,咧著嘴大聲嚷道︰「姐姐犯花痴了,姐姐犯花痴了」。

「喂,奈奈」琪賽莉忙捂住奈奈的嘴示意她不要說了。

艾露莉轉過身,身體不斷地顫抖,血線籠罩全身。

「莉,莉莉,你怎麼了?」哥哥覺得不對勁,上前拉艾露莉,還未踫到衣服便被電流打了回來。

半天不敢再接近,琪賽莉也瞪大了眼楮。

許久,艾露莉緩緩轉過身來,全身渾黑雙目赤紅,背後惡羅若隱若現。

奈奈傻眼了,聲音顫抖︰「姐,姐姐,你,你怎麼了?」

「雅——門——奈——奈」黑化艾露莉一字一頓,「大庭廣眾之下,你嚷這麼大聲,嫌我丟臉還不夠嗎?你找死啊!!」惡羅撲食,一把把奈奈按在地上,奈奈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正當大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聲「任源」,大家這才注意到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作聲。

「是這個東西嗎?」。我拿出胸前佩帶的天辰,艾露莉松手站起來,奈奈也醒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跑到我身邊看著我手中的項墜。

「不像啊,時空接點器是一根棒狀的東西,這項墜……」

艾露莉走上前來把手放在墜上,奈奈趕緊退向一邊。

「外表雖然是項墜,但里面確實蘊含有強大的力量足以打開空間,應該就是時空接點沒錯。」

「什麼?哥哥拿起項墜仔細端祥著,卻沒看出什麼異樣,紅紫綠呈三角狀分布中間一塊藍,不知道是玻璃還是寶石。

琪賽莉問哥哥︰「源對這東西一無所知,可能是當時太小了,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請告訴我們,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哥哥沉默了一會兒︰「回家再說吧,亞斯蘭蒂和雪雁也應該知道了。」

家中二樓小客廳,大家都看著哥哥,期待他說些什麼,能知道這項墜的秘密,我和姐姐坐在一起,不停地擺弄著項墜。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哥哥終于開口。

「若說這個項墜,還要從源小時候說起。任源從小就霉運不斷,經常出事,好幾次都差點死掉。爸媽有些迷信,不知從什麼地方求的這個項墜,說是能帶來福氣,我不相信,因為戴上後任源依舊經常出事,舊傷還沒好,新傷又出現了,倒是因為他自己才五六歲,並不在乎。我問爸媽這是哪里來的,他們沒告訴我,我纏了他們很長時間,也沒問出什麼來,後來還是爺爺告訴我的,是在天止山半山腰的山洞中,他們一大早就去了,據傳說要在太陽升起前那一刻進入山洞才行。我當時只有十歲,由爺爺帶著去天止山的半山腰找山洞,一連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收獲。後來有一天源突然從樓上掉下來,送到醫院時已經生命垂危,醫生已經宣布救治無效了,爸媽也一直沉浸在悲痛中。那天夜里,一個有一頭漂亮白色長發的男子,拿著一束花來到病床前看望任源,我和爸媽都不認識他,他留下一束鮮花和四個手鐲後就走了。」

我呆呆地望著手腕中的鐲子,此時更像一個鎖套,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琪賽莉︰「那個男人留下的鎖套,是源戴著的那個嗎?」

「是,當時源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爸媽便把鎖套一只戴在源的脖子上,另三只分別由我和爸媽分別戴上。第二天奇跡出現了,源醒了過來,並且身上的外傷和內傷全好了,只是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當時也只顧高興,什麼事也不顧了,也沒多想,吃過飯後往家趕,但回到家時爺爺坐在桌前已經沒有呼吸了。」

「什麼」?

大家都大吃一驚,只有我一直低頭看著項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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