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都有自由的,會隨風飄散,而我們卻被鎖在任務的鐵鏈下,不能月兌身,如同奴隸一般。雖然這段歷史已成為過去,但在未來還會繼續上演,只不過角色換成了人類制造的產品,主角依舊是人類自己。如果帶亞斯蘭蒂回去,你一定不會答應,若強行帶走,只會給雙方留下傷痛,雖然對于我們這些產品來說沒什麼,但對于人類而言,身體是等價于生命的重要東西,是任何東西也無法替換的。我們若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帶她走,那你作為知情者,就一定會被我們以外的其他組織的戰士抹掉。包括所有與你有關的人。若不將她帶走,那我們就無法完成任務,就會被視為「無用型」被銷毀,或作為叛徒除掉,當然,你們也非死不可」。
米蕾的話使我對她們再次有了清醒的認識。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若我不遇到那些黑衣人,若我不把亞斯蘭蒂帶回家,若我沒有鎖鏈,若我沒有控制艾露莉和米蕾……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臨,反抗嗎?從哪里開始,僅憑我們幾個?能更改那個世界?怎麼可能,她們都會死,而歸根到底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我一個人,我……害了她們,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是我,全都是因為我,我想明白了,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就應該由我劃上句號,是時候作出選擇了。
「想明白了嗎?是否要作出選擇」,米蕾抱著雙臂,期待著我的答復。
「嗯,想明白了」米蕾,原來你不是使者,更不是作為一個同學來到學校,而是死神,來收取性命的死神。
「米蕾,若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們答應我不傷害哥哥他們,亞斯蘭蒂就由你們帶走……」。
真是一個苦澀而又艱難的選擇。說這種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流淚,對不起,亞蘭蒂、哥哥、姐姐,還有「多事」的大哥哥們。
「我保證……」米蕾舉起右手。
保證,又是保證,可惡!我突然暴怒,把米蕾按在牆上。「我不要你們保證,我要你們答應,我要你們發誓!」。
米蕾嚇了一跳,爾後又平靜下來,低下頭,緩緩舉起右手︰「我發誓,帶走亞斯蘭蒂後,絕不傷害其他人」
我松開米蕾,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該結束了……
我跪在地上面朝東,那是哥哥告訴我父母離開的方向。
米蕾後退了幾步,雙手放出一塊塊光斑,組合後形成兩把利刃。
「對不起,任源,謝謝你,人類!」米蕾默念了幾聲便沖過來,腳步聲*近,生命已進入倒計時,我還可以活多久,一秒?兩秒?從未真正的死過,死亡是怎樣的感覺?死前最後一秒會想到什麼?死後又會到哪里?黃泉路,我自己一個人走嗎?姐姐、哥哥、爸爸、媽媽……。
「請記住你的死神之名,米蕾特希,這就是我的名字」
再見,江任源••••••我多麼希望這不是真的,只是我在課堂上做的一場夢,可惜,現實就是不會有老師和同學將你喚醒,我身邊已響起了刀鋒劃開空氣,斬向我頸部的聲音,如果是頭被砍下的話是不會有痛苦的吧,也不會再有那些討厭的感覺纏著我了,米蕾她們也能完成任務了吧,希望還不算太遲。哥哥、姐姐和大哥們也會平安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對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的依戀,但——值了。
我閉上眼楮等待死神帶走我的生命,我並不是害怕,而是怕看到被斬下的頭上那睜大的雙眼死不瞑目,不用了,足夠了……。
但我卻沒有听到刀切進肉中的聲音,而是——槍聲,砰砰!錚錚,咚……
兩聲槍響,接著便是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斷斷續續……。
「為,為什麼」?米蕾看著自己斷掉的劍跌落在地上。準確擊中劍的子彈,是從不遠處的一座屋頂射出的,兩只銀白色的手槍被拿在一個人手中,槍口冒出縷縷青煙。
「有誰說過要將江任源處決嗎」聲音由遠及近,任源听的清清楚楚,驚訝的同時又感到奇怪。
琪賽莉飛身躍起便從對面的屋頂跳到教學樓頂來,雙手紫煙纏繞,手槍便消失了,跟著而來的是艾露莉和奈奈。
「琪賽莉,為什麼你會……」米蕾聲音擅抖,好像很害怕琪賽莉。
「琪賽莉,你們怎麼會在這兒?」還有艾露莉和奈奈,看情況不對勁,我從地上站起來。難道米蕾的行動……。我突然明白了,同時也看到了琪賽莉放光的雙眼。
「琪賽莉……」。
我剛喊出她的名字,眼前便一片血紅,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在我昏過去的前一刻,我听到了四個字——「記憶刪改」。
「對不起,任源」。
琪賽莉扶著倒下的我,輕輕地把我攬入懷中,我雖然失去了知覺但意識仍然存在,大腦依舊清醒,只是身體的部分不听使喚,好像不是自己的。
琪賽莉抱著我,下巴輕輕地壓在我的頭頂,一只手攔在我的胸前,一只手像姐姐般撫模著我的臉,輕輕的、柔柔的,我感覺到頭靠在了兩個柔軟的東西上,是?(喂,琪賽莉,你也太大膽了吧,這麼突然,我們才相處幾天啊?這又使我想起了亞斯蘭蒂,你們這一類的適應性都這麼強嗎?)這……雖然身體沒動,但在意識的支配下,我覺得臉越來越燙。喂,琪賽莉,再不把手拿開就要燙到你了哦。可惡,我也真是的,她還沒不好意思,我先臉紅了,姐姐知道了,又要嘲笑我了吧,約會都不會哦。正在別人懷里想入非非時,意識卻想到了另一個可怕的情景,這里可是學校教學樓樓頂啊,若被別人發現就……。
幻想︰哥哥︰約會的話應當是你抱著她才對,反了哦。
姐姐︰要我教你怎麼約會嗎?
靖︰喂,(一把揪住,暴怒)一個不夠嗎?又來一個?你想要幾個啊?
任江︰她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班長︰兩個也就算了,怎麼又有兩個,就你一人,世界上就有4個人打光棍,(喂,喂,為什麼是4個)
老班︰呃,關于任源同學,由于過早……所以給予開除處分……。
不要啊,啊啊啊——,想到同學、老師、家人們的種種言論,我越來越覺得恐怖,不禁哇哇大叫起來。
但叫也是在意識中,身體仍沒一點反應,現在才是真正的任人魚肉啊。眼見琪賽莉不放手,我心急了。「琪賽莉,求你放手行嗎?這里可是學校啊!」意識中的吶喊大概也只相當于心中的默念吧。琪賽莉似乎听到了,把我魂不附體似的身體放在牆邊,徑直走向米蕾身前,米蕾害怕的後退了幾步,直撞到護欄才停下。
「昨晚的方案是什麼?不是選擇折中嗎?為什麼要對江任源下殺手」琪賽莉質問米蕾。
「他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威脅,不殺死他,我們也會成為被攻擊對像的」。面對琪賽莉的質問,米蕾又急又怕,又不想示弱,只好壯著膽子同她辯解。
「而且,我沒有騙他,我說的是實話,他自己作出了選擇,我只不過是幫他完成選擇而已,死他一個人就能保住所有人。」
「住嘴」,琪賽莉喝道︰「他死了,你和艾露莉的封鎖怎麼辦?你能保證他一死,鎖套就會解除嗎?若無法解除怎麼辦?沒有攻擊力的人造人是沒有用的,只能被銷毀,這麼想死嗎?」
「可是……」
「不用解釋了,已決定的事我是不會更改的,按計劃進行。」
「??????是」。琪賽莉對米蕾而言好像是上司一般的存在,說話有絕對的權威。
計劃?什麼計劃?對了,她們是來執行任務的,她們還沒有放棄,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的存在確實是個障礙。不過真難以置信,我明明已經倒下失去意識了,思維卻還如此清晰活躍,只不過無法控制身體,這就像是……魂不附體?真的見鬼了!淡定,淡定,我理了理思路,從小就學科學長大的21世紀青少年不應該信鬼、信神,要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可是……要怎麼解釋?算了,琪賽莉似乎還不知道我依然清醒,從剛才的情況看,米蕾的行動有違她們的計劃並且是以任務為核心,以在鎖套解開前我不能死去為基礎,那麼……。
「我是為全局考慮,盡量零損失完成任務」,琪賽莉語氣柔和下來「我們是一個整體,我不希望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死去」。
琪賽莉顯然說服了米蕾。「嗯,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請原諒」米蕾小聲道歉。
「不,中心思想不變,其余的看情況」。
中心思想指的是什麼,米蕾當然知道我也知道。但令我感到驚奇的是琪賽莉,表面上是溫柔恬靜型,其實質是一個思維縝密的戰略家。
琪賽莉轉過身來,走到我身邊,端詳著我手腕上的鎖套。
「既然是鎖套,那麼就一定有鑰匙,沒有人會制造一把沒鑰匙的鎖,因此我堅信一定可以找到鑰匙打開鎖套,而且……」琪賽莉看了看我。我頓時一驚,「被發現了?」
「呆在他的身邊應該是最快的解決問題方法,以江任源和江岸寒的性格,一定會調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解開鎖套前保護他的安全,其他人無所謂。而且,我對那個鎖套和項墜很感興趣,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