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旁邊躺著另外一個意識形態,我?我出現後,另一個「我」便倒下了,而「我」被封閉後,另外一個則很快就醒了過來。
「這里是……」?我站起來,四周一片水藍,如同被包圍在海水里又如同浸在淡霧中若隱若現,沒有東南西北,也沒有上下左右,方向在這里失去了意義,這里是什麼?
「當然是意識世界了」籠中的另一個人回答。
我轉過身看他時嚇了一跳,那「人」跟我長的一模一樣連衣服也……
「你是誰?」我慌忙後退,一坐在了地上。
「我是你」,他並未張口,我卻知道他說什麼,是意識間的對話,我卻讀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僅僅是因為隔了一道鐵籠嗎?還是他根本沒有想法,只有這三個字。
「不感到奇怪嗎?」他又說話了,「一直處于休息狀態的你為什麼會知道在意識中雙方可以讀出對方的意識。」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發覺,為什麼我會知道?當時,我昏了過去,但意識未沉睡,听到了她們的對話,被琪賽莉發現,她進來了,很多個「她」之後是……。
我竟然記不起來了?為什麼?
「和你有關對不對?」我站起身來問籠中自稱是「我」的人。
「對」,他反倒雙手插口袋中坐下,一幅很老成的樣子。
我被那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那分不清眼白眼黑與瞳孔的水藍色眼楮,索性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依舊看到他和他那雙讓人討厭的眼楮,我換了個方向,依舊看到了他,轉過身去,他還在!我害怕了,「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我就是你。」
「放屁,我就是我,世界上只有一個,怎麼會又跑出來一個?你是假的!」我大聲吼道,其實更想給自己壯膽,實際上一點底氣也沒有,吼時聲音也在擅抖。
「嘿,別怕,耐心听我說你就明白了」,他笑了笑換了個舒服的姿式坐下。
「我的確是你,你昏倒時其實是我代你昏倒了,也就是說我的意識代替你的意識被暫時‘擊昏’,但意識可以代替,身體卻不行,所以身體倒下了,而你的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體內居然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意識的存在。
「但你也太差勁了,剛听了幾句,思維便開始活躍,讓那丫頭感覺到了,並侵入了進來,我怕你會崩潰,便又和你交換了一下,讓你的意識代我去沉睡,我來應付那丫頭。擊退她後,她怕你會選擇後者,便將我的意識封閉起來」。
「琪賽莉她……」
「不過這種程度的封閉是壓制不住我的,她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的意識在你的頭腦中,並且仍可以活動,下次封閉恐怕就是大型的了」。話是這麼說,但他卻一點也不緊張,似乎早習以為常。雖然我還是無法相信,但我確定有些地方與別人不一樣,以前受重傷總能在很短的時間痊愈。
「你真的是另一個我?」
他卻答非所問︰「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她在使用記憶封閉時,我將我的記憶復制了一下,傳給了你,讓你代替我,所以你的記憶會被封閉,除了你和我的對話外,包括你知道所有的關于琪賽莉的事都會被刪改,抱歉」。
「哎?難怪我什麼也不知道,那你……」我正想問他關于琪賽莉的事,「天空」突然開始爆裂,我的思維空間從裂縫中落下一把把心靈光劍,將我和他隔開。
「哼,多事的家伙」,他站起身仰望著那缺口,神情從容。
「怎麼回事?」我還沒反應過來,「地」便裂開了一條大縫,並且不斷擴大。
「看來我要休息了,很久沒有人陪我聊天了,下次再聊吧」。也不知何時他從籠中出來懸浮在空中。「封閉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哦」,他咬破手指,血汩汩地從傷口中流出卻不是向下流,而是像蛇一般纏繞著他的手臂,嘩啦,血液化為一條赤紅的血鏈並不斷變長,如千萬縷紅綢纏繞在他身邊。
「你的記憶有些也必須封閉哦,記憶封閉鎖鏈」。
鎖鏈像得到命令般向天空中的裂縫中飛去,不多時,天空中紫電閃了幾下便沒有動靜了。
而他身後出現了五個石柱,中間一個,四周四個。
「哼」,他輕蔑的笑了一下,主動張開雙臂靠在中間的石柱上,四個石柱中破柱而出四條鎖鏈,鎖住他的四肢,並拉緊。
不用想也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另一個我」站在下面仰望著天空中的他,好想幫助他,可惜我不會飛,誰來借我一雙翅膀,那怕只是一分鐘,我也要知道真相。
「另一個我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很久沒有人這麼稱乎過我了,‘另一個我’……」他像回味似的不斷重復著這四個字。
「至少,我要知道你的名字,請告訴我」,我不想再像夢中的那個女孩般明明那麼熟悉卻不知道名字。
石柱上的他淡淡一笑︰「另一個我,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就是你……」話還未說完,「地」上光劍便飛聚在一起形成一只長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將他釘在石柱上。
「另一個我?」我聲斯力竭的呼喊,他卻再也沒有答應,只是一直淺淺的微笑。
黑暗中向他伸出一雙巨手,將石柱連同他一起拉入黑暗中,那微笑直到遁入黑暗那一刻也沒有改變。
「可惡,我好不容易才知道,體內還有另一個我,但還不知道名字就……嗚……」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若上次流淚是因為害怕和無助。那麼這次則是因為丟失和無知,有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找回了。
在我痛苦的時候,地面的裂縫已*近我腳下,地——裂開了,我不想再掙扎了,這個空間一但消失,我的意識便能重新控制我的身體。
光漸漸變暗,琪賽莉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正在大家忙著喚醒琪賽莉時,我醒了過來。
啊好暈??????,我模了模額頭。怎麼睡著了,我睡了多久了?
米蕾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怎麼了,我做什麼了嗎?」我覺得很無辜,「琪賽莉怎麼了?你們怎麼會到學校來,我記得米蕾……」提到米蕾時米蕾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時琪賽莉醒了。
「太好了,琪賽莉姐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反噬了,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奈奈先撲到琪賽莉身上抱住她。
「哎,我……」琪賽莉表情茫然,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嗎?」艾露莉把琪賽莉拉起來。「完成了嗎?
「什麼?」
「呃,記憶刪改啊,那邊那位的」艾露莉指了指我小聲問。
「任源嗎?我不記得要刪除他的記憶啊?」琪賽莉似不知情,那剛才……。
「喂,打擾一下,我怎麼了?」
「別插嘴,老老實實在一邊呆著!」米蕾把我推到樓頂另一側。
「喂,為什麼啊?」
「再問為什麼扁你哦」艾露莉一貫的暴力威脅。
「我做啥了嗎?」我也不知道是為了故意惹她生氣還是怎麼,換了一種問法月兌口而出。
「找打!」聲到人到,我一見不妙,撒腿便跑。樓頂很寬敞,我在前面邊跑邊呆頭呆腦問為什麼?後面艾露莉揮拳追趕,「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喂,你們兩個……」奈奈試圖阻止,但聲音太小了,如同她這個人一般輕柔。
「算了,不要管他們,看樣子,琪賽莉是封閉時受到了沖擊失記了」。
「失憶?」對米蕾她們而言,失意還不如直接被打昏,因為她們的記憶本身就是為了工作的需要而添加上的,一但失去就意味著很難找回。
「想開點吧,遺忘也是一種幸福,說不定她忘掉的是她最痛苦的事,多少人想忘還忘不掉呢對不對,艾露莉?」我邊跑邊說。
對于艾露莉而言,分明是一種挑釁。
「等我追上你,你就死定了!
「呼……兩個白痴,算了你們回去吧,還有課要上呢」。
「那他們兩個怎麼辦」,奈奈指著我和艾露莉。「艾露莉姐姐似乎正在興頭上,我可不敢攔她。」
「麻煩死了,讓琪賽莉暫時控制她,回家後再解不就行了」,說罷米蕾極速出現在我面前把我拖向樓梯間。
「喂,想勒死我啊」。學校的校服配有非正規的領帶,一拉便會束住脖子。
「別吵」,米蕾吼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經出了毛病,竟然說︰「吶,米蕾,是不是被琪賽莉無故轟了一下,很不爽啊?」
這一句戳到她的痛處了,本來就在為這件事憤憤不平,而我又再次提起,再加上新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大洞……魔鬼重現。
那兒來的黑煙和紫氣?我正納悶,一低頭,米蕾正紅著雙眼盯著我,身上散發著陣陣紫氣。
「呃……那個……米,米蕾要淡定、淡定啊。」
「任源,去地獄游一圈如何?」出招,
禍從口出,結果不用想就知道,怎一個慘字了得,別忘了,班上那一群正滿學校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