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四十三 “深度交流”

作者 ︰ 四夕水草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任源醒了睜開眼楮,這里是哪里?

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距離在這個地方似乎失去了意義,天地一色白、純白無瑕卻又不刺眼,像牛女乃一般。眼前究竟是牆還是空的看不出來,是白的。

想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椅子也是白色的,若不是我坐在上面真切的感覺到了它的存在,我還真以為自己坐在空中呢。地板是白色的踩上去堅實又不留下一點痕跡,給人以浮在空中的感覺,天花板也是,處在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給人一種上不接天下不著地的感覺,很不舒服。這是另外一個世界嗎?在這個世界里只有我一個人存在,只有我一個生物體,身上所穿的校服在白色世界里分外顯眼,如同一面潔白牆壁上的一滴污點。

這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吃了一驚,差點沒跳起來,這里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嗎?怎麼怎……視線向後轉,見特魯依舊那身四不像的打扮站在我身後,和我一樣像這個世界的污點,不過他似乎黑得更明顯。

特魯從身後繞到身前「嗨,小鬼,睡得舒服嗎?」

我假裝沒睡好,打了個哈欠「沒有。床硬,房間冷,還沒有食物,一點也不舒服,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客人?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俘虜更貼切一點吧」,金發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邊,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傷的微笑,似乎從昨天到現在都一直在笑,這家伙該不會是面癱吧。

「想離開這里嗎,我們尊貴的客人?」特魯彎子,臉幾乎貼在我的鼻尖上,隔著墨鏡我看到他的眼楮中新月般的印跡,那是什麼?在眼楮中有這種東西多半是異能,以精神能力為主,有時也是一種標制,代表著什麼。這家伙該不會像琪賽莉那樣具有「讀心」的能力吧。

「切,當然想離開,誰也不願意被綁著來這兒做客,但你不會輕易放我走吧」,他們當然不會輕易放我走,因為他們的隊員有一個還在琪賽莉手中呢,這句話只不過是試探性的。

「放你走也未嘗不可,關鍵是看你能否提供為自己贖回自由的情報」。

情報?我怎麼覺得有點像諜戰電影?他的意思我明白,所以也不想繞彎了,便直接了當地說︰「我不會出賣我的朋友」

「你沒有選擇」。

「那你干掉我算了,我可以保持沉默」,我估計他不會殺我,因為琪賽莉那邊也有他們的一個人。但會不會用刑就難說了。

「嘿嘿」特魯輕笑兩聲,拍著我的肩膀「不用說得這麼絕嘛。這樣好了,我來解答你的疑惑,你可以提問,相反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怎麼樣?」

「這不公平,我根本不了解你們,要問的自然很多,而你們同為執行任務的小隊,當然彼此有所了解。」看來非得向他們提供點什麼了,但我希望他們能夠放寬條件。「我不問,我也不想知道」

「無妨,我來解答你最初的疑問」。特魯雙手背在身後在我面前渡起了步子「校園的學生之所以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是因為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雖然我說了不會提問,但對于他的能力還是很好奇。

「我的能力和英隊長差不多,窺探他人心靈,洞察他人思維,包括記憶刪改。因此只要刪去學校學生和老師對學校另一邊事情的思維和記憶,我們對他們來說便是不存在的,即使面對面,也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

「什麼意思?」我不大明白,不知是因為他解釋的太籠統,還是他的能力太特殊,或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太差了。

「舉個例子,比如……」特魯伸出手指斜指向我「在你面前有一道大門,被鎖上的大門,鑰匙就掛在你的腰間,當你取下鑰匙準備打開鎖時,我刪去了你關于鑰匙的記憶和感觀,即使鑰匙拿在你手中你也看不到它,不知道它的作用,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鑰匙就在你手中,你卻無法打開大門。」

原來是這樣,對感觀和記憶的控制。

「這是我和英隊長共有的能力,而我獨有的能力則是記憶和思維檢索,只要是存在于人意識中的記憶,就算是早已忘記的記憶,或只存在一瞬間的記憶,我都可以洞察並將其提取」。特魯露出驕傲的神色,獨有代表著獨一無二,是自己的特有能力。

「我是很寬宏大量的,這個問題就當我義務提供的答案吧,若不想被我窺探到你大腦中的秘密,就回答我關于她們的提問。」特魯借機要脅。

「我還沒提問呢」心里雖然沒什麼要緊的秘密,但有些心事確實不想讓別人知道。既然沒選擇,那就爭取多問一些問題,多知道一些,無本也要求利啊。

「可以」特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努了努嘴問特魯「吶,這些是什麼?我在什麼地方?」後面我不忘加一句「實話實說,否則我也不會以實相告的」。

「沒問題」,特魯一口答應,「這是我們的基地,你在我們基地內部的一個房間里」。

「基地房間?」我想起了拷問室,很恐怖的地方,但眼前這個有問題的房間,雖讓人感覺不舒服,但卻並不恐怖。

「我們和英隊不同,英隊在這個世界執行任務時,一但任務完成便會回到組織復命,不在這個世界停留,目的是不與這個世界的人有染指,也是嚴格遵守組織的紀律,可以說英隊對組織很忠誠。而我們任務完成後,不急于回去復命,而是在這個世界發展勢力,這個基地便是我們在這個世界勢力的一部分。」

鄙視「你這是搞分裂嘛」別說在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容你。特魯的情緒突然異常激動,轉身質問我︰「哼,拼死拼活為組織賣命,而得到的卻少之又少安于現狀,這樣的人才是白痴,我們這些產品存在于世界上的價值是什麼?」

有自主意識的產品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價值是什麼?我不能回答,也無法回答,相對于他而言我是主觀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我不是產品,不能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

「我,我不知道」

「有價值的產品才有資格存在于世界上,而價值不是自己定的,而是他人給予的,他們認可我們有價值,便可以存在;他們若不認可,作為產品的我們存在的價值便是零。」

特魯嘆了口氣,稍稍平靜了一下「哼,說了很多帶有情緒的話,小鬼繼續提問吧」。

「哦??????我不知道該問什麼了」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他們和琪賽莉她們一樣,擁有屬于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卻沒有屬于自己的未來,未來掌握在他人手中,若不反抗命運,便永遠附屬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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