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五十一“ 淡雅的湯”

作者 ︰ 四夕水草

哥哥把琪賽莉單獨叫到二樓,又是一個令人想入非非的情景,米蕾不住地望天花板,好像可以透過天花板看到哥哥和琪賽莉在干什麼。

啪,我豎起筷子在米蕾的馬尾上敲了一下,「別亂想了,過幾年再說吧」。

「干嘛打我?我看天花板關你什麼事」平白無故的挨一下,不痛但心里卻不舒服。

「誰知道你的眼楮是什麼材料做的,萬一你真能透視,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什麼啊?」米蕾正欲發火,忽然明白了我說話的含意(其實根本沒什麼意思,隨口而已,至于她怎麼想那是她的事了),不由得羞紅了臉,嚷道「亂想什麼啊,我只不過是關心我們的隊長而已,才不是想看……」

「看什麼?」我發現自己有向小惡魔發展的傾向,把臉向前湊了湊,近距離欣賞她嬌羞的表情,「究竟是誰在亂想?」

「我,我,你把臉拿開啦」伸了伸手卻不敢踫,好像我是一只刺蝟,把臉別向一旁。

「嘻,別亂想,我只是擔心我的哥哥而已」欣賞夠了,坐下重新端起碗。米蕾像抓到了把柄一般,馬上叫道「任源這麼關心自己的哥哥,會不會有點過界的傾向。」

「什麼傾向?」我一向重攻不重守,一時間沒有明白米蕾這句話的意識。

「明白了,原來任源有戀兄的傾向,任源喜歡江岸寒哥哥吧,呵……」小惡魔般的笑。

吐——咳咳,剛喝的湯被我吐了出來,還被嗆了一口。

「嘻,這麼大反應,看來我是猜中了呢」米蕾似乎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抱胸而立。

「才不是呢,我只是不放心、而已」,我拍案而起,話說到一半卻轉了一下,反而又被米蕾抓個正著,其實我是想說不放心你們這些異人,又怕傷到她們,只好臨時改口。

「還是關心啊,這也難怪,兄長嘛,自己的,嘖……唉,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什麼啊,不好意思說就別說」,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我越是生氣,越是給米蕾借口,「哎呀氣急敗壞了呢,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不用不好意思吧。」

「可惡」,越說越不像話,當然我越生氣越中計,「你們知道什麼啊,我就是喜歡哥哥怎麼樣?總勝過喜歡上你吧」,唉,人一沖動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這也是我說的最失敗的一次。

米蕾俏臉發白,而後又恢復了紅潤「哈哈……」指著我蹲在地上笑著喘不過氣來。

可惡,竟讓我說出這種話來,米蕾你個死丫頭,丟死人了,還好哥哥在樓上不然非得把他嚇個半死。

米蕾卻一刻也沒停下,手偏了一下指著我的身後,順著米蕾指的方向轉身,哥哥正站在客廳入口,額上掛著一條條黑線,幾乎遮住半張臉,表情僵硬,嘴角不住地抽搐,表情好怪異。第一次看到哥哥這幅表情,氣氛好尷尬,孰不知我的表情和哥哥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面癱,呆在那里,似一座怪石。

琪賽莉站在哥哥身後,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似乎在問,剛才的話是真的嗎?

啊——真想拿牆使勁撞醒這該死的腦袋,米蕾這死丫頭,哥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這幅表情……一定是听到了,天吶,他不會懷疑我真有戀哥癖吧。

亞斯蘭蒂低頭自顧自飲,對發生的事視而不見,還不時往旁邊的碗中夾菜,除了銀鈴般的笑聲,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哥哥最先失去耐性,或許他也是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吧,「源源,我也、我也挺喜歡你這個弟弟的。」米蕾在一旁驚訝的張大嘴巴,奈奈不知為何郁悶的跑到房間外,似乎室內的氣氛使她感到窒息。米蕾這幅表情很明顯是誤會了,哥哥又補充道「我也很喜歡雪雁,也很喜歡你們」。

艾露莉微微垂首,看著碗中自己面龐的倒影,琪賽莉說了聲謝謝,便坐在了桌旁。「但這種喜歡並不是愛,而是作為兄長對弟弟、妹妹的那種獨特的感情。」很公平的,不偏袒任何人的,向大家訴說著作為兄長的責任。米蕾劂起小嘴,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但不知為何又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我也很喜歡你,江岸寒」。琪賽莉馬上會意,並第一次稱江岸寒為哥哥。「我也是哦」姐姐揮了揮手,依舊高興地合不攏嘴,這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艾露莉沒有表態,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有這樣一個哥哥真好!「哥哥我最喜歡你了」,我飛撲上去給哥哥一個熱烈的擁抱,江岸寒覺得臉上有點燙,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暖意,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奈奈從門外跑過來,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奈奈也是」。

喜歡不等同于愛,而喜歡也分很多種類,父母對子女既是愛又是喜歡,更多的是愛,像河流般綿綿不斷的愛,兄長姐姐對弟弟妹妹是愛,但更多的是喜歡,喜歡在一起玩耍時、斗嘴時的那種感覺,那種微妙的愛意,弟弟妹妹對兄長是喜歡,更多的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和他一起討論問題,因某件小事而吵的不可開交,而又不會因此而疏遠,那種親情,那種在一起,很溫暖很恬意的感覺,那種感覺可以說是崇拜,依靠關懷,也可以是相依、相信、相生,坦白說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哥哥姐姐離我而去,我該怎樣生活。

「好了,不要再肉麻了,快吃飯吧,不是還有什麼行動嗎」米蕾看了看哥哥和琪賽莉,眼楮微閉了一下,目光柔和平靜,像一汪清水。

真是不解風情啊,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哼。我放開哥哥,在米蕾的腦袋上彈了一下,米蕾反應奇快,馬上反擊,而且還是「雙管齊下」,然後跳開一邊,警惕我的反擊,我沒有像原來那樣和她鬧起來,而是坐在桌旁,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喂,為什麼不反擊?」

「扯平了啊」,我飛快地吐出一句話,很快便把早餐任務搞定,「嘻,這次比你快哦。」

米蕾這才明白扯平了是什麼意思,誰吃飯最慢誰收拾殘局,平時總是我倒數第一,這次輪到她了,最後一名哦。琪賽莉已經拭嘴起身,表示任務完成,亞斯蘭蒂則在小院中為花草澆水。

「嗚,哼,耍賴」,姐姐已經開始收拾碗碟了。

「讓我來吧雪雁姐姐」米蕾搶先一步收拾干淨,抱著碗碟跑向廚房。

這是否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呢?但是……

嘩啦——砰!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唉,早知道會這樣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姐姐第一個跑進廚房,地板上全是碎瓷片,米蕾正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拼著已碎掉的瓷碟,像在拼著自己破碎的記憶碎片,盡管知道這是徒勞的。

「對不起姐姐,我……」從未洗過碗碟硬是要逞強這下可壞了,米蕾低下頭,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姐姐卻踩著滿地的瓷片將她拖出廚房急切的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米蕾一怔,搖搖頭「沒有」,姐姐松了口氣,「下次不要這樣了,瓷片是很鋒利的被劃傷了可是會痛的,碎就讓它碎掉吧。」

「沒錯,它們本來就是為人類服務的,它已經實現了它的價值,完成了它的使命,碎而無撼了」,哥哥從房外拿來掃帚和垃圾桶,把碎片清到垃圾桶中。

「嗯」米蕾點點頭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哥哥、姐姐謝謝你們,但我算是人類嗎?

終于到出發的時候了,為了不讓姐姐擔心,哥哥假說是去郊游。琪賽莉用念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物品收拾齊全(念力即心智力量,用思維和意識的力量使物體發生移動,)哥哥還不忘交待照顧好亞斯蘭蒂,琪賽莉在這一帶設下心靈盾場和心網,防止落隊來襲。

姐姐手上貼有一個創可貼,米蕾一眼便看到了,是因為我嗎?「才不是呢」姐姐甩甩手,「早上做飯時不小心切到的。」做飯時能切到手背嗎?很明顯是收拾碗碟碎片時劃的。

「別想太多,我們要去的地方,比這個更麻煩呢」。哥哥似在安慰米蕾,又似在提醒大家,亞斯蘭蒂站在窗口向我招手「早點回來」。

我會的,而且有哥哥和她們在,我相信她們。每一次和亞斯蘭蒂分開總覺得她離我遠了一步,為什麼?她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還是……心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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