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嗚……特魯癱坐在地上,捂著額頭。
「江小子,你,你想的太多了吧,我的腦袋快要裂開了!」
哎?怎麼……糟,剛休息一會兒,大腦又不受控制了,差點暴走!
我使勁地搖著腦袋︰該死的念頭快點走開啊,我可是二十一世界的陽光少年,不該想這麼黑暗的事,嗚……好暈,暈……
「喂,別搖了!臭小子」,特魯正在檢索我的思維,一搖腦袋里面的思維頓時亂七八糟,像散落一地的雞毛。我頭暈,特魯比我更暈,就像你正在逛公園,公園突然在你眼前旋轉起來了,自然是暈頭轉向。
「死小鬼,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干嘛,又不能當飯吃,那是你該管的事嗎?你管得了嗎?……喂,別搖了!」
「我沒有搖啊,是它自己在轉啊」。這是什麼鬼感覺,天地都沒動,我自己在旋轉!
「廢話,你不動它會動嗎?腦袋不是在你身上安著嗎?意識不是裝在你的大腦里嗎!」
「廢你個鬼啊!你的腦袋才是安的,意識才是裝的!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嘛!」
「嗚……暈……還想不想吃晚飯啊!」
「你不看不就行了!」
切!特魯捂住眼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吃了一句的虧還不忘補回一句︰「死小子,你的意識倒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對了,我們剛才聊到哪里了?」
特魯頭暈腦漲,也想不起談到哪兒了,只好重新開始,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特魯才不像是執行者、隊長,像是班里的同學,在和同學們聊天斗嘴。
「明白,也就是說相對于加入「音」之前的琪賽莉,現在的她是假的」。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歐米伽也是,哼!哪有什麼強弱上下高低之分,全是別人家里的一只狗,別人手中的工具」。
是啊,歐米伽也許過去不是這樣的,或許她也是可憐的,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戰斗,最終消失。
「活了這麼長時間,突然間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或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個傀儡,這該是個多大的打擊啊,傀儡兩個字,否定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沒什麼好可憐的,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落隊長,如果有人說你是傀儡,並否定了你存在的一切價值,你是否也會和琪賽莉一樣」。
「開玩笑,別拿我和她比較,如果是我就會用行動證明給對方看,我存在的價值就是我自己本身,不需要任何人認可,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否定我存在的價值!」
特魯的這段話很精彩,腦海中浮現出與此相徑的話語。
人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如果沒有人認可你的存在,你就無法生存下去了嗎?你只是你自己,你的價值由自己來決定。你就是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否定你存在的價值。
「這個世界上只有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沒有不存在價值的人。在時間的長河中,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我情不自禁地念出我意識中的話。
「嗨,小子,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特魯看著我胸前的天辰「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著怎樣的力量,但你一定是特殊的存在。」
「謝謝」對于正常人來說,我的確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我的問題問過了,到你了。我只問了你一件,落隊長也只許問一件。」
「哈?小家子氣」特魯轉身走開。
到底誰小家子氣愛記賬啊?「落隊長不問了嗎?」
「不用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登門拜訪。你真有趣,回去後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到濱海中學學生會找我吧,只要你能付得出相應的代價,哈哈……」。
我愣住了︰怪人,干嘛要告訴我這些,落隊長對上學有興趣嗎?
光霧漸漸消散,流光褪去,天止山像一朵開累的睡蓮,慢慢合攏,原來被破壞的山腰和崩塌的山頂也恢復了原狀,摭住了山體中央的石碑……。
天止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安詳。
那塊石碑到底是什麼東西,大家議論紛紛,琪賽莉繼續面無表情的沉默。
哥哥則不忘用手機拍下神速恢復的天止山。我低頭撫模著胸前的天辰,那種感覺,那種共鳴,像動物在招喚同類,像音樂家以琴聲尋覓知音,天辰與那座石碑一定有聯系……。
「好了,這里也算是我們的監視範圍,你們該回去了,我的人會開車送你們回去的」。說罷特魯轉身向天止山走去。
「落隊長不回基地去嗎?」江岸寒深知那個山洞的危險。
「別*太多心了,帥哥,有些事我想確認一下」。
「嘿,公認的啊」,我用臂肋捅捅哥哥「帥哥」。
「行了,車來了,該回家嘍」。順著哥哥的目光一條煙塵飛舞的土路中鑽出一輛公共汽車。(切,像只土鱉)真的好土,整個車身都是黃色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色彩。一張模糊的大臉掛在車的側面,露出兩排黃牙(廣告)。
奈奈拉拉我的衣袖問道︰「哥哥,真要坐這種東西嗎?」
嘿,嘿,我嘴角抽了兩下,這種東西……好難看的土箱子還是雙層的。
「大家就委屈一下吧,打了這麼久很累的」,哥哥上前拉開「箱門」,外面雖布滿灰塵,里面卻很干淨。
司機是一個英峻的小伙子,沒有討厭的煙草味,江岸寒挑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
艾露莉擰起眉毛,一幅不情願的表情,「坐在種東西還不如飛回去呢」。
「英雄」所見略同,看來她也認為汽車是一種東西。不過哥哥說過坐汽車是坐汽車的感覺,坐飛機是坐飛機的感覺,艾露莉一定不知道吧,整天坐飛機而且還是篷的。
呼啦……呼……艾露莉展開雙翼,氣流……灰塵疾飛,沙土漫天,遮天蔽日,頗有災難發生的前兆,氣勢*人,更嗆人。
咳,咳,咳……。
咳聲一片,連她本人也打了個噴嚏,掩住口鼻,連連皺眉。
「嗨,大姐頭,快把翅膀收起來,嗆死了」,超低的可見度,土色的世界,暗華的白色蕾絲裙變成了難看的土黃色,月白的銀發也染上一層沙黃。改頭換面,不良少女和大小姐變成了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小姑娘。
「咳,咳……呆在這種地方會得塵肺的,我可不想開胸驗肺。」
招到眾人的指責,責任人本人也並不好受,「咳!咳!嘖,閉嘴吧」艾露莉已為連我也在責備她,收回羽翼。
只有車里的江岸寒幸免于難,欣賞著窗外的塵霧,眯起眼楮,露出一幅「我說的吧?」的表情。
「好了,各位先生小姐,請屈駕上車吧」。
琪上前拉開車門,一上車米蕾便叫道︰「哥哥好狡猾,自己先跑上車了」。
哥哥裝無辜︰「沒有道理啊,來的時候跟著我來,回去的時候鬧分裂,可不能怪我哦」。
哼,又被暗中指責了。艾露莉可不是忍氣吞聲的角色,一有不滿就馬上發泄出來,張開翅膀扇動了一下,以示抗意。
!「嗚哇,艾露莉你干什麼啊?」強大的氣流加雜著沙塵迎面打來,眾人東倒西歪,車廂里亂作一團,並伴隨著玻璃碎裂和物品吹飛的聲音。
「hei……真不愧是艾露莉,好強氣啊」,月白驅散周身的塵土。
「好像很快樂的樣子」。琪拍拍手抿嘴笑道車內,「沒干什麼,揚揚灰塵而已」,艾露莉回答的很平淡「這還叫沒干什麼嗎?」
威脅的語氣「你有意見?」
「沒有才怪吧」
米蕾也在一旁幫腔︰「要扇的話就去車外幫忙開路好了,外面什麼也看不清」。
艾露莉瞪了米蕾一眼︰「我的翅膀不是用來清掃街道的」。
「那你用來干嘛?」
「明知故問,當然是用來飛……再問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開路!」,怒!
「哇,姐姐好可怕……」。
……這麼快便忘記了歐米伽帶來的傷痛,這樣也好,本來就不該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再見,傷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