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怪殿的另一面,由連的懺悔十字創造出來的鏡像空界,與真實的聖殿一模一樣,但與真實的聖殿絕對分離,存在兩個不同的空間。雅隊剛離開,江岸寒便蘇醒過來進入攻擊狀態,不費力便掙開了封縛十字。
嘖,居然會被封鎖,對方定是容器的擁有者,以江岸寒的敏銳思維很快便鎖定了一個目標,——連。
此時鏡面效果已經消失,我也回到了真正的聖殿中,其實我跟本(就像在一個房子面前放一面鏡子,鏡中會出現房子的影像,鏡前仍是一幢普通的房子,而房中的人卻被帶到鏡中影像的房子中,與真正的房子隔一層玻璃卻是兩個不同空間,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被打破的,除非擁有天辰級別的力量破壞鏡面),沒有移動,在鏡面前移動是毫無意義的,鏡面中除了映出的影像,沒有距離這種概念,真正移動的是被縛住的他們,他們從鏡像中回到真實聖殿,而我原本就站在那里。走出黑暗,首先看到的便是如雪白般純白的身影。
老哥還真是強啊,其他人還在未發覺的情況下沉睡,他已經開始……。
「蓬、蓬、蓬……」。
江岸寒出手如閃電,五道血般紅芒輕易便斬斷光繩切碎十字。
「源源?」
哥哥看到我從那里回來(其實回來的是他們),顧不得其他人便搶到我身邊,結果他們全在沉睡中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數聲悶響過後意識恢復了。
「老哥,我沒事」。哥哥像只找蚤子的猴子在我身上翻來翻去還擅自扯開我的衣服。
「喂,正經點,我會作惡夢的。」那張精致的俊臉沒敢踫,只好拽住他的項墜。
江岸寒見我這麼有活力暫時放下心,把血眸湊到我面旁問︰「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和連有關?」
「真是明察秋毫啊,干嘛不去做法官?來做我這個臭屁小鬼的哥哥」?
她們漸漸蘇醒了,有些話當著她們不方便說,「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收起好奇心。」
哥哥眨巴眨巴眼楮,「搞錯對象了吧,這是我的台詞啊」!
「先不管這個,怎麼向他們解釋?」以米蕾的個性,不問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果然,大小姐剛蘇醒便沖我叫嚷,「喂!笨蛋,怎麼搞的?」
我聳聳肩擺出一幅你問我我問誰去的表情。大小姐完全贊同,轉而問特魯,語言緩和了很多。
「落隊長,別說和你沒關哦?」
特魯此刻是最郁悶的,兩次栽在這里,「我真的不知道。」
米蕾當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誰知道你的眼楮是用來干什麼的?你的地盤你不知道,還有那個笨蛋知道嗎?」
我在旁邊咧嘴直樂,大小姐猜錯了,這次確實是我這個笨蛋知道。
江岸寒的一片指甲出現了幅翼狀雙扇圖案,琪賽莉的耳邊也出現了類似的圖案。此刻琪賽莉的心靈控制發動,特魯不知為何點點頭,帶著凌、紋轉身離開,英隊其他成員也在琪賽莉的控制下離開天止山。
洞內只剩下兩人,我把連的話刪改後保留了一部分,其余的全部告訴哥哥,哥哥收起攻擊狀態,揉了揉印堂,一幅很疲倦的樣子。
「源有些事情,我確實不希望你過早知道,那會讓你背上沉重的負擔,我希望你能在感覺生活,品味人生的同時,慢慢解決這些問題。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人生一半是在創造問題,一半是在解決問題,而我們解決的則是別人創造的問題。」
哥哥的眼楮如琥珀般溫潤,不帶一點瑕疵,我知道這只是他的掩飾,他的眼楮中藏著更多的秘密。
「我該怎樣尋找線索?」
「哦」,另一個我的身影出現在我身邊,大方的向江岸寒招手,江岸寒很友好的還禮。
「另一個我?你不是……,不讓別人知道嗎?」
「嘻,你老哥一早就知道啦,他不單是個吸血鬼,更是攝魂者。」
攝魂?我知道攝魂的含義,在魔幻小說中攝魂不僅僅是靈魂抽取,還可以讓已亡者帶著記憶和生前的力量復活,不可思議。
我驚異地看著眼前已不知該如何形容的他,他曾經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現在距我最遙遠的人,我們一點也不像,任何一個方面我們都不同。他是一個與我很親近的生命體,被冠以哥哥的稱號或責任,以及他未知的使命。
「伙伴,線索的含義是與正常生活、習慣、感覺不同的地方,那怕只是一絲,也區別與以往,便是連接真像的線索,我作為你的引導者,一定會引你走向真實。」
不知名的神秘少年在此宣言。
「源,身邊到處都有線索,關鍵看你是否認真用心,你習慣性的走神和亂想可能會成為你的一把鑰匙,我作為守護者,將在你追尋和前進的道路上守護你,直到你不再需要。」
作為守護者,作為兄長,江岸寒在此宣言。
「既然命運這樣安排,就不妨讓我陪它玩一把,創造者未必絕對贏過冒險者。」
晚,哥哥召開家庭會議,我托累沒有參加,其實是不想參加這種非人類的會議,盡管現在的我離正常人越來越遠。會議的內容當然是解釋白天發生的事和商量以後的對策。哥哥把我已刪改過告訴他的內容再次刪改,把原因控制在可接受範圍內。听女孩子不斷發出的驚嘆,顯然十分相信江岸寒,孰不知他才是最會隱瞞的玩家。
直到現在哥哥也沒有因為自己身份暴露而出現任何變化,倒是我對他的印象一變再變。發覺別人改變時,真正改變的恰恰是自己。她們也都沒變,難怪說人是善變的動物,是所有生物中最狡猾的,但是不改變自己便無法適應不斷變換的環境,從某種角度講人也是適應能力最強的物種。
躺在床上感覺既興奮又滿足,對自己的存在有了特殊的認識,連所說的和夢中的白衣男子的話如出一轍,被選擇不是幸運兒,在無意中得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而是在千千萬萬的人中被它們所選擇,並承擔擁有它們之後的責任,戴上它,人生將會有不同的體驗。
鎖套或腕輪在連口中有了新的名稱,歐比斯。它確定是一個封鎖之物,卻和宗教什麼的扯不上一點關系,到底有什麼用連也沒有說,而且連的右腕上也戴了一個類似的環。每一個被選者都會擁有一個,他的環展開也是鎖鏈,只不過是兩端帶著奇怪十字的生死鏈,而我的則是限制鏈,招喚飛鏈是另一個我的能力,我也可以使用。
森也有環,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用過。森曾經告訴過連,他的環是無限兵冢,可以變成任何一種武器。但這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用處,我只會用劍。而天翼給我的力量只有當我自己知道時才可以使用,問題是這個東西融入天辰中後就住在里面了,我根本不知道它會給我什麼樣的能力。
另一個我在心中一直沉默不語,他是認同以上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