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一百四十三章恐怖的現實

作者 ︰ 四夕水草

被暗白的異界植物覆蓋的城市,如同罩在一張巨大蜘蛛網的獵物,沒有力量來源的白草停止了生長,慢慢縮回地下,只留下一束束流尾在地面撫動,死寂的城市如同無機的世界,一切如以往般平靜,卻沒有一個人甚至沒有一個生物,一只**,只剩下一些沉默的建築和服務設施。

一大團白草包成蛹狀,死裹著其中的**。對它們而言這只是一個能量體,沒有等級高低之分,蛹中發出幾聲哀鳴,便只剩下唦唦的噬咬聲,這或許是西城區最後的生物。

植物瘋狂的報復?當人類砍倒第一棵樹時文明開始了,當人類砍倒最後一棵樹時,文明結束了。

我放緩速度游蕩在西城區的上空,異植物感覺到了力量食物,從地下瘋狂的鑽出向空中生長。

來到校園上空我驚呆了,整座校園像一座巨大的冰宮,一棵棵枯死的草木纏繞著異界植物像一座座冰雕,一團團一堆堆伸向同一個方向,呈動態狀被凍結,像封在水晶宮中的寶器,又像一朵晶瑩的冰花,晶瑩剔透,散發出陣陣攝人的寒氣,這里的溫度明顯比其他地方低的多,就像處于溫帶中的高山寒帶。與學校僅一牆之隔的舊教堂,卻未結冰,他們會在那里面嗎?

此時天辰突然鳴動,反應強烈,附近有被選者。

像平時一樣習慣從空中向下跳,這時可吃了大虧,地面上的冰不但凍的結實,而且異常光滑,剛落地,啪嚓!摔了個四腳朝天,這還是輕的,我發現覆蓋整個校園的冰層上幾乎不存在摩擦力,根本無法站立,站起來便摔倒,打過蠟的地板也沒有這種效果啊。總不能爬進去吧,太難看了。學校圍欄已炸開一個缺口現在被冰牆完全封上,而且這種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是零格。

摔了幾個跟頭後總算踩著飛鏈來到教堂前,推開掉了彩漆的破舊大門,門發出一聲歲月的申吟,幽暗的光線下映出幾個身影。正前方的人影揮一下手門便自行關閉。

「請問…」。

暗影中透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掛滿不安與恐懼,布滿血絲的雙眼失去了往日高門子弟的光澤。

「任源,你怎麼來了?這……為什麼?……」

亦白望著破散的窗口外的那一座冰雕,神色暗然,好友變成這幅樣子,我心里一陣難受,「靖、任江呢?」

「反正死不了啦!給解釋一下吧」。靖出乎意料的平靜,完全一幅過來人的表情,任江指著教堂中殿的那個白色身影問︰「他和你的項墜一樣會發光,還有不可思意的力量,你們應該認識吧!至少是同一類人。」

殿中一個穿著白色金邊的修道服的人,背對著正門,面對牆壁上殘破的聖母壁畫,兩手相握著抱在胸前垂首祈禱,周圍四個白衣少女站在四個方向呈十字形。

「發生什麼事了?學校為什麼會被冰封。」

亦白一張俊臉慘白,他嚇壞了,任江也一聲不吭,誰也沒想到植物會吃人,而且吃的這麼瘋狂恐怖,靖躊躇了一會兒,說出了他們的經歷。

「你走後,任江要去飲吧看米蕾,三人便在那兒呆了一陣,回來後見我沒來,便在運動場等我,誰知從地下突然暴竄出一簇簇從未見過的植物,像海草又像蛛網,好像有意識,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東西竟會「咬」,凡是被纏上的人都會被咬得體無完膚,不多時便變成一堆白骨,而且一旦被纏上便很難掙月兌。

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被纏上後撕成了碎片,驚悚的慘叫聲像地獄中的鬼嚎,到處都是骨骸和破碎的肢體。我們驚呆了竟忘了逃跑,白草感覺到力量便撲天蓋地的向運動場涌來,我最先回過神,拉著二人逃跑,那些東西的移動速度並不比生物慢,像一條條毒蛇,撲向獵物。整個校園都長滿這種異界植物,根本無法出去,我們便轉而向學校後面跑,學校有前後兩個門,白草纏住了不擅長運動的亦白的小腿,拌倒後把他向後拉,亦白第一次體驗到植物竟如此恐怖」。

「我不想死,救我」!我和任江拉著他的手臂向前拽,便形成了一段時間的拉力戰,很快亦白便被抽干了力量失去了知覺,而白草數量多力量也大的驚人,把他拉入白草織的捕食網中,這時從身後的天空中飛來一道光影,劇烈的刺骨寒意使我們瞬間便失去了知覺,等醒來時已經在教堂中了。學校已被全部冰封,除了少數未來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其余全變成了瘋草的食物」。

「原來是這樣」。學校的人幾乎死光了,半個城市的人,也全被「吃」掉了,如果說上次影帶來的是恐慌,這次則是一場災難,一場屠城的災難,到底是誰?——難道還是因為我的緣故嗎?這次事件無論如何都要有人負責。

靖的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指指頭,擺擺手,「別想太多。任源你應該認識他們吧?他自我們醒來就一直在那里祈禱。」

兩名少女走上前去把他扶起來,也許是跪地時間太久了,有些站不太穩,轉過身他那張曾經高貴如玉般的面孔,像死一般暗白,黑色的眼珠像兩個陷下去的洞,卡其色的頭發也變成暗白色,整個人像剛經歷過一場大難後的生還者。

「連,你怎麼變成這樣?」

砰嚓,地面升起一張冰椅,連軟軟地靠坐在冰椅上,眼楮微閉,示意身邊的菲婭請江任源坐下,在他身旁升起一張冰桌和冰椅,任江推了我一下「去啊」。

走近了我才認出,連身邊的銀發女孩是卡萊。

「連,怎麼回事?」

「沒想到,竟會有人把這種東西投放在城市地下,這與預計目標完全不符。」

連身體很虛弱,像大病初愈,聲音很輕,斷斷續續,我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就……。

我希望他能多休息一會,便不忙著尋問。雅隊四人又各自散開呈十字狀,地面連起了一條條銀線,構成一個十字,連坐在正中央緩緩恢復著體力,冰藍色的柔光為他籠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你很奇怪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吧?」連閉著眼楮,听語氣已恢復了很多。

「嗯」

「我的輔助能力之一是天網,在以我為移動中心的好幾個城市都設有類似的信息收集者,每一個收集者都是一個移動的中心,我可以在不觸動他們任何感觀的情況下,使用他們得到的與我想知道的有關信息。說的通俗一點就像有許多個分身,而每個分身都有獨立的意識,又有一個統一的意識,因此我的信息來源非常廣,任何一個收集者都可以以他為中心設置其他的信息收集者,可以說我的眼線遍布全國。只要有人看到一絲與另一個世界有關聯的情景,我都可以知道,維持這個本身並不太消耗體力,但收集者若被殺死,對我也會有影響。在藍月市我的收集者幾乎死光了,該死」。

對別人實施控制對本體會有影響,這大概便是為對被控制者的懺悔吧。

「你知道誰是主使嗎?」

連剛才說了很多,有些疲憊,過了很久才緩緩說到「這次來者非同小可,按我的推測並不全是沖著你來的,但他的這種行為,讓人很費解,若只針對你,根本無須傷害他人。我認為他們是另有所圖。」

「無論是否針對我,殺害那麼多人,僅憑這一點我就不會放過他!現在的問題是,他是誰?」

「任源,听我的,離開吧,對方不是你一人或幾個隊聯手便能戰勝的,你听說過殺戮者吧」?

「是,還和他們交過手,以他們的攻擊力就算再強幾倍,憑我的再生能力也可以耗過他」。

連揮一下手,一旁站立的卡萊微微點頭。

「在音中等級森嚴,每相差一個等級力量便會相差數倍,而殺戮者天性嗜殺,一個等級力量相差十倍以上」。

卡萊用一種與過去完全不同的語氣,听上去冷淡很多。可信度百分之九十。

「對方是音的專職精銳殺手,浮光暗影,上層殺戮者,男女雙人組,任何一人的力量均比影隊三人組高百倍以上。想想看面對數百個影隊般的殺戮者有幾成勝算,而且他們還帶來了光影、暗影,兩個十二人組的隨從,共計二十四人,即使英隊成員受到過強化,一對一亦難月兌身,更何況對方在數量上還佔有優勢。」

听到要面對數百個殺戮者時,已經直冒冷汗,誰知還有這麼多隨從,而且狂暴化的殺戮者確實強大,就算不交手已知沒有勝算,但是只要不放棄希望,就有可能扭轉局勢。

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就可以憑借再生能力拖住一個,而且我們還有一張王牌。

「浮光暗影和我哥哥交手,如何?」

連睜開眼楮,看著鏡壁上破碎的彩色玻璃,如同這個破碎的城市,混濁看不到希望,沉默了很久,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給了我一個絕望的答案。

「江岸寒的力量尚未解鎖,除非搏命,否則必死無疑,月兌身機率很低。」

咚……悠揚的鐘聲響起,又一個得到祝福的人月兌離了罪惡,魂升天堂,對我來說卻是通向死亡的鐘,幽森、詭異。

我壓制住內心的驚悚,把目光轉向一邊,此刻我的眼中一定充滿未知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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