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聖殿,折騰了半天原來在鏡面世界無論走到哪里,外面都可以看到,差點成儲備糧食,哥哥已恢復常態,眯著眼楮半躺在地上吸著番茄汁,唉……想起身邊有這麼一個異族就心里毛毛的。
「連,那個,可以維持多久?」江岸寒指尖一個光球飛入連體內,鏡像世界存的每一分鐘都在消耗他的力量。
「沒試過,江岸寒有什麼打算?」
「沒有,只是覺得如果可以封鎖他們,我便不用再插手了,是時候回去了。」江岸寒面上未說什麼,實際上他並不信任連,借以此牽制他。連亦知道他的用意,不動聲色。琪賽莉倚在我身邊,奈奈擺弄著胸前的蝴蝶結,遠遠的站著不知為什麼,大小姐倚著石柱一個勁盯著我自。不會是被暗影打走形了吧,在米蕾眼中我很自戀地模著自己的臉。
江岸寒徑直走到艾露莉面前上下打量著這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你該叫什麼呢?」
「我是艾露莉,不是該叫什麼,守護者歸來後思維方式也不一樣了嗎?」冷美人的零度語氣我正納悶哥哥為什麼會有這一問,而江岸寒接下來的話讓我差點噎著,「艾露莉還活著」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這次換艾露莉打量眼前這個有問題俊小哥。
「該補腦了。」
「老哥實在不明白你哪里來的這種疑問。」
「不是疑問而是事實,艾露莉還活著,我指的是之前的艾露莉,這個算是一個純粹的復制體。」
「哥哥,是不是太過份了,艾露莉被殺已經很不幸了,但……」
「艾露莉還活著!」哥哥打斷我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他伸出右手,地面掠過一圈波紋,堅實的青石地面變成了一片濕地,他正站在水中,水面盛開許多粉蓮,漂在水中像一般裝飾精美的小舟依稀可見船頭的燈火,蓮下千萬縷細絲交織成一幅瑰麗的畫面連接著每一朵浮蓮。
「我接觸過並在乎的人,都會留下[命祥]其生死會以蓮花的形式表現出來。」江岸寒指著一朵稍帶玫紅的蓮說︰「那朵便是艾露莉,它依舊盛開著,表明她的意識未曾中斷。」平靜的水面一深一淺兩朵蓮相依開放。
「那兩朵是月白和暗華,她們只是**消亡了意識融入自己創造出的某個固定的東西中尚未消失,只是處于混沌狀態,只要能還原她們的意識,就沒有經歷過死亡這一項。」特魯身後站著三個身影,昔日的隊員如令只是沒有意識的傀儡,某種意義上說意識就是靈魂。
「順帶提一下,奈奈也活著,真正死亡的只有其。」順著哥哥指示的方向,一朵粉女敕的蓮花害羞的半掩著花瓣,旁邊的一朵則已凋謝,花瓣散落在水面。
「那,她們在哪里?」
哥哥揮一揮手,浮蓮便隨著水滲入地下消失了,「這應該問英隊長。」
「琪賽莉?怎麼回事?」琪賽莉把頭直垂到胸前像個犯錯的孩子,奈奈和艾露莉也看不到表情。
「好了,我們回去吧,還有許多事情做呢」江岸寒腳尖一點便悠然飄出洞處,令人驚奇的是天止山再次恢復了原貌。
哼,原來如此。
天邊的一輪落日慢慢閉上了散發灼光的眼楮,在黑夜中,有一雙眼楮永遠是最耀眼的。
一只手在皎潔的月光下留出絲絲血紅,一棵樹迅速枯萎凋零很快便只剩下一絲干枯的枝叉,樹干上印著一個深紅的手印,入木三分。[嗜血之手]天止山恢復原狀,山頂重新刺入雲霧中,連他們依然住在這里,看守著鏡像世界的兩個危險的火種,危險期過去,特魯重回「眼球」整修基地,手下的職員也陸續從外市遷回,江暗岸寒說有事要做先走一步,飛鏈在腳下涌起朵朵金色的浪花,奈奈和艾露莉各懷心事,琪賽琪把表情藏在發間。為什麼明明感覺問題已經解決了,還會有這麼多問題,姐姐去了哪里?
某路段,雖然沒有居民,我還是習慣性的在家附近落下,腳剛沾地便被(突然從地下竄出的)魔發草纏了個結實,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老天,這鬼東西怎麼還在!話說這玩意不是在西市區嗎?」被暗影虐了那麼久,我似乎產生了自虐心理,揮劍將腿齊膝砍斷,並順手卸下一條手臂丟到遠處,魔草聞到血的味道瘋狂地向斷臂涌去,那截斷腿已剩下白骨了。
好像主人(指浮光暗影)生死和力量強弱對它們影響不大啊,天空,琪賽莉等人很聰明地沒跟著我冒然下來,感覺心里很不平衡,有「永恆之體」後似乎判斷遲鈍了。
院外,我沒敢降落,從二樓窗台里跳進家中,還未下樓便听到一樓主廳傳來陣陣肉麻的聲音,好做作,有誰在家中談情說愛嗎?沿著飛鏈走到玄關(正門走廊)探頭一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情景卻有些不對,奈奈坐在客廳陪艾露莉看電視。原來剛才肉麻的聲音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但是……
「什麼啊!你們早就進來了啊,虧我還從二樓跳窗呢」
「說什麼怪話,我們一直就在這里啊,醒來之後。」艾露莉的話讓我模不著頭腦。
「不是跟在我身邊剛到家嗎?」
「哥哥你回來啦。」奈奈還是一樣熱情主動,撲在我胸前,一雙小手從背後把我抱住。
「你是誰?」
「我是奈奈,你是誰?」
一前一後的對話使我的笑容在臉上凍結︰「怎麼回事?同樣的聲音有兩個?」
跟在我身後的奈奈跳到奈奈面前,指著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你是假的」
奈奈一愣眼前這個說自己是假奈奈的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你才是假的。」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除了眼前的兩個小家伙我看到了更可怕的東西。
艾露莉單手叉腰站在我身邊,另一個艾露莉坐在客廳沙發上,蹺著二腿盯著我身邊的艾露莉,一模一樣。
我想到了哥哥的話,艾露莉和奈奈並沒有死,如果眼前的兩個是真的,那麼跟我回來的便是因誤解而再生的二人……,四人不單擁有相同的外貌、身材和聲音,性格、意識、記憶也相同,力量也肯定是一樣的,這樣就沒有什麼真假可分,都是真的,只不過是意識的先後有別,跟我回來的她們意識曾中斷過。
「哎……?為什麼會有兩個奈奈和艾露莉?」米蕾以極快的速度把四人細細觀察了一遍,驚叫起來︰「是分身嗎?」
當即遭到四人的齊聲反對「錯!她是假的,我是真的!」
兩個艾露莉已經較上了勁,互掰手腕,兩個奈奈也爭地不可開交。
「琪賽莉,如果你知道請解釋一下吧」我感覺自己被騙了,艾露莉和奈奈跟本沒有死去。
「請跟我來。」琪賽莉低頭走出客廳,兩場打斗也停了下來。
院中儲藏室,說是儲藏室其實是堆放暫時不用東西的一個獨立房間,又暗又小,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琪賽莉沿著地板敲了幾下,翻開一塊地板,地板下出現一道暗門,琪賽莉發動精神力,喀!暗門響了一聲,打開一條通道,露出一條壁梯。
「什麼時候弄的這種東西?」米蕾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的存在,奈奈鎖起細眉。琪賽莉攀下去走在前面,經過幾個房間後在一處平台停下。腳下一片開闊明亮像到了另一個世界,如同用一整塊白玉嵌成的牆壁和地板,無光自明。就像特魯基地中那個讓人迷惑的純白房間。紅色的平台像乳汁中的一點血紅,十分礙眼。如果沒有這個平台便是一個沒有方向和高低的世界,靠著乳白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排巨大的膠囊狀玻璃,令人震驚的是膠囊中躺著不同的軀體,完全不是量產型的復制,而那些軀體都是我所熟悉的!從英隊的米蕾到雅隊的索菲婭,從學生會的白樺到森、連、亦白、靖、任江、連,甚至久惠都在其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艾露莉和米蕾也不知道院下有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米蕾撲在玻璃膠囊上看到沉睡的自己,既驚奇又意外︰是機械嗎?好像哦。
兩個奈奈在琪賽莉身後,即使是復制體,她們也擁有同樣的記憶,意識深處那些讓她不敢相信的計劃實施,她不單是知情者,更是主要參與者。
震驚歸震驚,另一個我沒有忘記身邊的人,和過去搜索的線索集合在一起推出三個近乎真實的結論。
「我相信這不是幻覺,解釋一下吧,至少要讓你的隊友明白。」我已經不想知道答案,美好的令人窒息,殘酷的令人崩潰,那道隔閡終究沒有消失嗎?
琪賽莉深吸一口氣,為了早已預料到的這一天,她已經準備很久了,「就像你看到的,我制作了許多復制體,目的有兩個,但只為一個發動。」琪賽莉拉出躲在身後的奈奈,撫模著她柔軟的頭發,「不要怪她們,她們只是服從命令,是我要她這麼做的,用她的能力。」
除了目的一切都不重要,但那是一顆炸彈不能挑開。
「什麼時候,過程?」
「亞斯蘭蒂消失了,我們也失去了目標。為了你,她放棄了與你在一起的機會,也把我們鎖在了你的身邊,但她始終愛著你,終有一天會回到你的身邊。因此,我們也間接地保護你,開始我們迫于無奈留在你身邊,希望有一天她能回來,這個計劃也是從那里開始的。為了不讓你發覺亞斯蘭蒂已經消失,我使用[殘像暗示],將殘留在你腦海中她的形象[瞳影化],在你對她有所思念時,便就會在你眼前出現她的身影。」
「姐姐她們也是嗎?」哥哥對精神攻擊有很強的抵抗力,他早已知道亞斯蘭蒂的消失只是不希望讓我知道便一直裝傻。
「嗯,奈奈的能力之一是[投影],特殊能力是[完美復制]。我洞察所有與你有關者的思維並復制了一套意識,控制米蕾、艾露莉和姐姐利用奈奈的能力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復制出一副軀體,注入意識後便封存在這里,如果意識的原本主人消失,達里的復制體便會蘇醒,代替死去的人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真是便捷的能力,原來我只是個復制體,不過也不會比原來更糟吧」剛剛還在爭執的兩個艾露莉意外的一致,她們都是復制體,真正的艾露莉已經死了?不!
「說下去。」沙啞的聲音連自己也覺得意外,我還有多少承受力能夠听下去?
「復制都有完整的自主意識,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干擾他們的行為。開始被復制的只有四個,是為了應對像銷毀者一類執行者的傷害,一但有人死去也不會影響整體戰斗力,之後為了增強自己的勢力一度量產化,這也與落隊欲獨立于音有關,後來的目的是為了……」琪賽莉說不下去了,自己是多麼虛偽善辯,除了持有天辰的江任源和神密莫測的江岸寒,她利用了身邊的一切,最終的目的一變再變究竟是為了什麼?江任源轉身走上台階,他不要再呆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有許多玻璃膠囊是空的證明已有許多復制到了自己身邊。
「別說是為了我,我不信,如果是為了別人就不用欺騙自己,若是為了我,就不該再次欺騙我,失去亞斯蘭蒂是我永遠的痛,失去真實的記憶,生不如死,與其活在幸福的虛幻中,不如活在殘酷的現實里。」
「無論你相信不相信,這便是現在的我,現在目的是為了不讓你因失去身邊人而傷心,我不要再看到你流淚了。」
江任源沒有停止離開的腳步,從黑暗中浮出一句話︰「你的記憶到底還有多少是真實?」正如另一個他所說,江任源的記憶早已千瘡百孔。
「至少你的存在是真實的。」琪賽莉意外的沒有安慰他,她知道說得再多只會招至更多的反感,或許在他心琪賽莉已經死了。
「謝謝」兩個沉重的字從儲藏室入口掉落,將她的心拉到了底,艾露莉、奈奈、米蕾也失望地離開。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平平靜靜的生活不行嗎?答案早在面對天翼時已經揭曉了,就如同殺戮者不會看著一個人靜靜的死去,執行者去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如天賦般的本性,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坐在教室里上課,死在戰斗中不會遺憾,艾露莉面對殺戮者瀕死前的微笑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