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不見的血腥(一)
「嗚嗚嗚」小貝被嚇壞了,哭的像個淚人似的,「我要退學,我家里有錢有勢,我要離開這里。我不管了,這里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千萬不要這麼做,這樣你會毀了他們幾個的,任飛宇是個心思縝密,陰險狡詐的人,他今天能放過我們完全是為了取笑于我。你們一定要安心呆在這里,他才會輕易不敢對你們怎麼樣。」郭老師說,「如果你離開,或許連校門都出不了,就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前車之鑒,比比皆是,曾經有比你有勢力的人,不服從管理最後消失,家里來人又能怎樣,把學校鬧了個底朝天,最後連校長都被撤了,他依舊還在那里,任飛宇背後的勢力是你們不能企及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放心吧相信早晚會有人收拾他的。」
「我爸是政法委的,我們可以向他反映,現在的通訊設備如此先進,一個電話就可以通知,然後叫他來幫忙解決。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不信能掀翻整片天。」文思豪胸有成竹的說。「你能想到的他早已想到了,你們用的學生卡由學校統一發放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任飛宇肯定早派人監听了你們的電話。說不定你的電話剛撥通就已經被各種意外奪取了生命。」郭老師深深了解任飛宇的為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小貝絕望的問。
「你們就好好學習,真正忘記這一切,或許能換來以後的平安。」郭老師諄諄告誡他們。,眼神里也閃爍著些許擔憂,他知道任飛宇是個多疑企且神經質的人,這幾個孩子的性命就在他的一個閃念之間。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幾個人回到宿舍都呆坐著發愣。誰也沒有想到僅僅入學兩天,自己的人生就發生了質的變化。曾經對大學的向往和憧憬,對理想的無限追求和暢想好像被凍結的冰球,一個震蕩,瞬間一切都土崩瓦解,蕩然無存了。大家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不再稚氣,不再夢幻,不再天真的相信人性的純潔和社會的干淨。夜深了,大家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他們甚至不敢想象明天的路會走向哪里!感覺就像刀口上度日的殺手,過了今天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明天了。
天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六個人終于做了人生中一重大決策︰拋開身前煩惱,努力投身學習。軍訓開始了,按例早起集合,開始二十一天魔鬼訓練。「從今天起,我們六個生死與共,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魚死網破。」劉哲作為老大宣讀著他們的誓言。
烈日驕陽,平日嬌生慣養的學生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的在*場上集訓。成荃六人被分在了一旅二十二連里,站了半天的軍姿終于等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郭老師說過軍訓對于這所大學講就是幾個地下勢力招募新兵的時候,這也是他們之間爭斗最凶殘的時候,要想不再介入這個社會的怪圈,就要遠離圍觀遇事不爭。
「就是他們」竟然是那個歪刀鄭志強,他跟在一個滿臉麻子的人的後面,在他們後面還跟了幾個奇裝異服。順著歪刀所指的方向,那個麻子向成荃他們看來。「虎哥那天就是這幾個人打了我,讓咱們樂對顏面無存,還被任主任罵了。」那個歪刀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大哥,那幾個人一直在瞅著咱們,」素有千里眼之稱的耗子對劉哲說。「不要看他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在這里他們不敢亂來。」劉哲鎮定的說。
「兄弟,我叫林虎,是霹靂樂隊的副隊長,听說你們很囂張,很有興趣認識你們。」麻子臉走過來對成荃說。「對不起我沒興趣,請你走開我們正在軍訓」成荃淡淡的說。「果然有點意思,有個性,我喜歡。今天給你放句話,我的兄弟不能白打。你有兩個選擇,一,跟我,二,對立。」林虎話語很簡潔卻極具威脅性。
「我們既不會跟你也不會和你對立,那天的事情教導處都處分過了,咱們算扯平了,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結怨的,更沒興趣加入什麼所謂的社團。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劉哲走過來擋在成荃前面。「你很拽,但是扯不扯平不是你說了算的,得我們說才行,看你這麼有氣魄,敢不敢跟我打一場,別說我以大欺小,你要是接受挑戰,以前的一切就都一筆勾銷了。」林虎拍了拍劉哲。「我們是不會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也不怕你的要挾。」成荃毫不懼怕的說。「哈哈,都分不清你們誰是老大了?奉勸一句老大說話時做小的的千萬別插嘴。」林虎盯著成荃說道,轉過頭又對劉哲說︰「不管你來不來我都等你,今晚圖書館頂樓的天台,別做孬種。我們走。」
疲憊的一天終于熬到了頭,晚上同學們都卸下一身勞累準備好好休息,108里一片寂靜,成荃點了顆煙,猛吸了一口說︰「你不能去,他們人多不可能和你公平決斗的。」「不去我們就永無寧日,我一個人去總比大家一起挨揍強。」「說好的有難同當,為什麼到了真該派上用場時就不算數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教導主任我們較量不過,他們學校不可能不管的。」「管了又怎樣?他們這種無賴,你越是告發仇怨就會越深,沒有可以保護我們一輩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據理力爭著。
「劉哲,李老師叫你去送班級報表。」一個女同學推門進來對劉哲說。
「知道了,謝謝。我馬上就來。」劉哲轉身對女孩說,把女孩送出門外,劉哲返回來拿著文件邊往外走邊回頭叮囑幾人,「你們都在宿舍老老實實的呆著,我回來之前哪里也不許去,小豪看著他們。」等劉哲走了,成荃站起來,伸個懶腰說︰「我去問問郭老師怎麼處理。」「老大不讓咱們出去。」紀偉看著正準備出去的成荃,「那你給我們一個可行性意見啊,沒有吧?我只是去問問老師還有更好的辦法沒,別擔心老大回來之前我一定趕回來。」 的一聲成荃開門走了出去,小豪想欄又沒有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唯一可以寄托的也只有郭老師了。可是他們真的不想欠郭老師越來越多的情義。
夜,是明亮的夜,一輪圓月當空瀉下,滿天星辰顯得那麼的和諧。圖書館頂樓。
「我以為會有多大的場面呢,怎麼會就你一個人。」說話的正是成荃,原來成荃說去找老師只是騙人的,而對面站著的一個人就是下了戰書的林虎。
「你也不錯,敢一個人上來,沒想到你是老大啊。看來真是走眼了。」李虎見來人竟是成荃也感到一陣驚訝。
「你只是想找我們其中的一個來出氣,誰來很重要嗎?」成荃不以為然的說。「好,有種,夠義氣,要不是你打了我的兄弟真想和你做朋友。哈哈」林虎倒是個豪爽的人。「免了吧,你這種人一輩子見一次就夠了,別扯淡了,來,動手吧」成荃抬起頭等著林虎來打。「你什麼意思,我是要和你打,不是我要打你,你不動手我怎麼打?我對廢物沒興趣。」林虎生氣的說,「我兄弟打不過你說明他們技不如人,我今天來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半斤還是八兩。」
「反正意思一樣,都是為了找回面子,今天你打了我從此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成荃望著林虎說。「你夠義氣,可是我偏不領你的情,你不和我打我走,以後我依舊去找你們的麻煩。」林虎說著拎起衣服真的要走。
「別走,」成荃學著郭老師的擒拿手去抓林虎,「就等你出招呢。」林虎一個側手翻回身一腳,兩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在月光的映襯下,分明一道特別的風景。林虎一腳踢在了成荃的小月復上,成荃倒地的一刻也將他掀翻在地上。兩人打了半個小時,都累的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盯著對方。
良久過後,林虎突然說︰「有煙嗎?不打了。算平手。」成荃模了模口袋,煙在扭打中都攆成了煙屁,「就剩一顆了」成荃說,「那你來吧」「不用了你來吧」「把煙盒給我」林虎爬到成荃跟前,「哈哈,眼楮都青了」林虎指著成荃大笑,「你也沒好到哪去,鼻子都歪了」成荃看清楚林虎也大笑起來,宛如兩個多年未見的兄弟。兩人坐在屋頂乘著月光,半截半截的往一起接煙頭。
「說真的,你人真不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投脾氣。你叫啥」林虎一副鄉村大老粗的樣。
「我叫成荃,你一玻璃吧,怎麼喜歡男的啊。」成荃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剛才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兩個人,現在卻和兄弟似的坐在了一起。
「二當家的不好了,我們在娛樂區的地盤讓人搶了。」這是一個身影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