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七子商量了半天,最終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我們的岳子興岳小俠天賦異稟,先天之氣還未散盡,以致被岳子興修煉成了,第二嘛,馬鈺教的時候沒有將先天功告訴岳子興,所以岳子興只當普通心法修煉了,心中無畏,誤打誤撞給練成了。
當然,這第二種說法沒幾個人當真相信,于是為了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幾人當即從這些年帶回終南山,未練過武的孤兒中選了幾個資質尚優的,傳授了一段先天功心法,看看能否練出內力來,只是結果讓全真七子十分受打擊。
一旁的岳子興暗自撇嘴,心道︰「若是什麼人都能修出來了,那小爺還混什麼。這可是穿越人士的專利啊!!!」
終南山上如同往日一般風高雲淡,萬里無雲。這終南山上怕是再也沒人比岳子興明白力量的重要了,在前世無論是權力,金錢,武力,往往都是困擾普通人出人頭地的一道無形枷鎖,無權無錢的人不僅要付出十倍的努力,甚至在面臨決策的時候,這些人都是第一個被出賣,被拋棄的。而在這個世界,這個講究武功的世界,在沒有比擁有一身高強的武功重要了,你要逍遙自在,你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首先的,你要有這個資本。
夕陽的余輝撒入院中,將人臉映照得紅紅的。院中三人,此刻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左右的道長拿著一支竹條,坐在凳上,在她面前,一個六七歲的少年正擺著一個馬步的姿勢。另有一個年輕些的黃袍道姑,在兩人身旁轉來轉去,只是關切的眼神一直落在少年身上。
「師姑,時辰到了吧?」那少年開口道。
「沒到沒到,我還沒累呢?」道姑還未開口,年長老道已經搶先答道。
那少年苦笑道︰「丘師叔,你輕功全真無人可比,越來越好,等你跑累了我恐怕已經餓死了。」沒錯,這三人自然是全真教丘處機和孫不二兩位二代弟子正在教岳子興岳小俠基礎武功,俗稱扎馬步的便是了,這扎馬步的要領,主要是,嘛嘛嘛,這就不要說了,對不?
至于丘處機來教岳子興武功,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孫不二如今將岳子興當成寶,任是橫不下心來嚴厲教,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咳,還是看在岳子興是唯一可以修煉先天功的份上,全真七子經過仔細討論,將這個重任交到了豪爽的丘處機身上,至于岳子興的師傅馬鈺嗎?還在忙著編纂全真教義呢。
丘處機挪了挪,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說道︰「怎麼會,你的幾位師兄會偷偷給你送飯的吧。上次你師父罰你,他們就偷偷給你送飯,結果你每頓都吃兩份,反而吃的更多,嘖嘖,你師父還真是可憐,徒弟們合起伙來騙他……」
那少年尷尬的不行,偷眼去看孫師姑的臉色,只見她似笑非笑,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麼,但好歹沒有當場發火,那自然是不太生氣,少年松了口氣,支支吾吾的說︰
「這個,這個嘛……」
丘處機看他窘頗,忽地展顏一笑,道︰「好了興兒,今日就到這里吧。」
丘處機一句話可算是救了岳子興一命,他直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在石桌上取了個杯子,倒滿水滿滿的喝了三大杯,這才向孫不二說道︰「師姑,幸好今天是最後一天,再讓我扎上一年馬,我可堅持不了」
孫不二眼中滿是疼惜道︰「再讓你扎一年馬,你也未必堅持不了,別忘了,三年前,你就說過自己一定堅持不來的,現在不還是過來了嗎?」
岳子興心中一苦,那還不是你害的,你和丘處機要不是天天站我旁邊監督著,你看看我偷懶不?只是這話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來。
「新弟子入門,扎馬三年,這是全真門規,你今天總算完成了,以後可不用擔心被你師父逐出師門了」
岳子興暗地里撇了撇嘴,他可不信馬鈺會將他逐出師門,這和他想要逃開站馬步一樣屬于極小概率事件。
「師姑,我已經完成任務了,現在我再發什麼牢騷,你們可不能說我想偷懶了吧」
孫不二抿嘴一笑,「你想發什麼牢騷?」
岳子興懊惱的一揮手,三年的怨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道︰「好吧,這是全真教的門規,可這是哪位前輩定的規矩,每個弟子扎馬三年,受的了受不了還是其次,關鍵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處嘛」
岳子興心里想的比說出來的要激烈的多,可是他絕不會就那麼直白的把怨氣發泄出來,尊師重道是最基本的準則之一。
丘處機看著他的眼楮︰「當真沒有好處嗎?」
岳子興撇撇嘴︰「有什麼好處?」
丘處機笑了,「你剛剛開始扎馬時,一次還不能堅持半個時辰,到了兩個月以後,才漸漸能夠達到一個時辰。可是現在,你每天下午站上兩個時辰絕不會有任何困難,難道你都沒有發現麼?」
岳子興嘆了口氣,道︰「好吧,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一點好處,不過,我堅持的時間增長,跟我內功修為的提高也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