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誒喲!」欽差大人臉上頓時鮮血淋灕,一粒干癟黃豆已然深深嵌在肉里。
血光一起,親衛們頓時紛紛拔刀,此時街上早就空空蕩蕩,親衛們策馬護在主子的周圍,警惕地望著四周。
徒然,一名親衛舉刀朝那女子當頭劈了下去,他還算清醒,知道這女子肯定是禍源。」當啷!」又是一粒黃豆,親衛手中長刀月兌手而出,親衛的右手鮮血淋灕。
「啪!」「啪!」「啪!」「啪!」這名盡職親衛的做法似乎惹怒了隱身暗中的高手,頓時無數干癟黃豆化作
「當啷!」「當啷!」「當啷!」「當啷!」
前兩下黃豆還算的上詭異的話,後面的可就熱鬧了,不單有黃豆,又加了小石子,還有剛剛啃過的野棗核,明顯來自三個方向,力道都不輕,都朝著盔甲護不到的地方招呼,把十來個金人打得渾身都是血窟窿。
當年戰場上的金人都是有一股血勇的,欽差大人顯然具備了祖輩的」血」,卻少了祖輩的」勇」……
「媽呀!」欽差大人心中驚恐萬分,當下不管不顧,朝來時的道路跑去,身後的親衛們顧不上止血,慌慌忙忙地追隨主子而去。岳子興明顯感知到旅客之中那道若有若無的殺氣隨著這隊人馬的離去隨即消失,但那道很強的殺氣卻是隱隱隨著匆忙逃離的人群遠去……
這伙金人有難了,岳子興在二樓窗邊分明瞧見一個中年勁裝漢子遠遠地綴在了後面,心里默想著,又掏出一個野棗丟進嘴里。不過岳子興也松了口氣,金國欽差要是死在這里,鎮上的百姓就有禍事了。
那素衣婦人呆呆看著一隊金人慌亂遠去,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摟著孩子放聲大哭。那孩子也留著眼淚,卻沒有哭喊,臉上猶自流露出驚怕的神色,但口中卻道︰」娘不哭,英兒乖,娘不哭。」
婦人多半也是書香門第,止住哭聲,拉著孩子跪下,朝四方叩拜,道︰」奴家沐張氏,多謝父老仗義援手,保的我母子逃月兌大難,奴家在此謝過了。」言畢起身,牽著孩子要走,只見一個青壯男子攔在面前。
「從官道南去,日落之前沒有歇腳的地方,」男子手指著另一個方向,」這里向西,沿著山腳有條小路,日落時分有個山村可以歇腳,都是鄉親們平時常走的路,沒什麼猛獸。」
婦人一臉感激道︰」多謝這位大哥。」深深揖了一個萬福道︰」大哥大恩,沒齒難忘。」
那人也不多話,輕笑道︰」趕快啟程吧,晚了恐怕錯過宿頭。」沐張氏又行一禮,牽著孩子沿著早已空蕩蕩地長街朝鎮外而去。
岳子興看了出鬧劇,心中知曉那些金人恐怕難逃一死,也不多管,付了賬,又問清了襄陽的方向,繼續沿官道而去。
過了許久,酒棚之中仍是一片靜謐,眾人目送幾個人背影消失,方才又恢復熱鬧場景,喟然長嘆者有之,搖頭感慨者有之,諸般作態,不一而足,人世便是如此,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總會成為酒足飯飽茶余睡前的談資,眾人火熱的談論起來。
時光流轉的飛快,酒棚中,眾人漸漸也都散去,風一吹,幾片落葉飄下,似有不忍的覆蓋在幾點血跡之上。
岳子興長長的出了口氣,躍上馬背,雙腿輕輕一夾,馬兒已經听話的跑了出去。道路兩旁,綠樹成蔭,而且多是百年以上的老樹,看起來古意盎然,岳子興興致頓起,將馬兒速度放慢了下來。
正在此時,路旁樹林中隱隱傳出來打斗之聲,打斷了岳子興清淨古樸的意境,岳子興收起心神,心中不悅,但他也知道江湖中的某些忌諱,因此下得馬來,偷偷的躲在一棵樹後,向打斗的地方看去。這一眼看過去,卻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打斗的雙方,竟然是那丟了錢的大漢和那幫小偷團伙。
岳子興略略一想,明白過來肯定是大漢竟然誤打誤撞,找到了他們,然後被他們引到了鎮外才動手,也不知怎的,竟和岳子興走的方向相同。
此刻的情形是那大漢單獨和四個人對打,而那容貌最是猥瑣的家伙卻是站在一旁正在觀戰。這伙人顯然沒有學過高深武功,只是憑借幾手粗淺的拳腳功夫,不過那大漢身體條件比四個圍毆他的人好上不止一點半點,那些人打在他身上的拳頭,被他不痛不癢的接了下來,而他的老拳卻是讓中招的人連連叫痛。
漸漸的,幾個小偷打出了真火,心里一驚沒有了之前的」訓教訓他就算了」的慈悲想法,一個個抽空抽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