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瑣漢子一看有希望,連忙哭道︰」小的,家有八十老母,三歲小兒,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出來偷雞模狗啊,大俠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岳子興冷笑道︰」你殺過人沒有?」
那猥瑣漢子一愣,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只偷東西,不殺人,最多……最多打一頓。」
岳子興」哦」了一聲,心里並沒有相信他說的話,要知道,從剛才這幾人的出手來看,明顯是見過血的。不過岳子興自己就是個殺神,雖然他每每告訴自己,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在這里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他可以當一個好人,甚至當一個大俠,但岳子興看到眼前的幾個無賴小偷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岳子興一時間有些煩躁,執劍在他身上戳了幾下,解開了身上的穴道,擺擺手道︰」你走吧。」又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大漢看了一眼,說道,」把錢袋留下。」
那漢子如蒙大赦,掏出錢袋後,竟然跪地就磕了三個響頭,岳子興任他磕完頭後離開。另外四個專職的小偷緩過來後竟然也一直沒走,站在樹林外偷偷看著,直到他出去,他們才過去將他扶著離開。
岳子興嘆了口氣,閉上眼楮,極力壓制體內沸騰的血液,岳子興皺皺眉頭,似乎有些不妙啊……
林間微風,依然輕輕吹動,吹過樹梢,吹過綠葉,吹過靜靜流淌的小溪,泛起輕輕漣漪,最後,吹在身著青色道袍的少年略顯瘦弱的軀干之上。岳子興手中把玩著劍穗,手指輕輕摩挲著劍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半晌,岳子興睜開雙眼,也不理一旁躍躍欲試的想要和岳子興搭話的兩兄妹,長嘯一聲,大袖一展,哈哈一笑,縱身輕飄飄躍出,眨眼間已是漸行漸遠,身法之佳妙,令人嘆為觀止。
岳子興顯露絕頂輕功,將身後兩兄妹駭的不輕,半晌,知道岳子興的身影早已看不見了,憨厚大漢這才反應過來,吶吶的說道,」這人好,好厲害……」
「哥,這人好沒禮貌,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就自顧自走了。」一旁的小姑娘顯然沒有將岳子興一身厲害功夫放在眼里,猶自撇嘴道。
大漢咂咂嘴,」或許這就是高人的風頭吧。好了,小妹,錢袋已經追回來了,我們也要走了,等我們到了舅舅那,求他教我拳法,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高手高高手。」
「可爹爹說,你已經過了學武的最好時間,恐怕……」
「不怕,小妹,你不是听那些江湖人都說,大俠郭靖年輕時也是平庸的很嗎……」
走了七八日,岳子興才終于慢悠悠的進了襄陽城,這襄陽城位于漢江南岸,襄樊中心。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是一座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的古城。因城在襄水之陽,故曰襄陽。
襄陽自古盛名,更有詩寫道︰」落日欲沒峴山西,倒著接籬花下迷。襄陽小兒齊拍手,攔街爭唱白銅鞮。傍人借問笑何事,笑煞山翁醉似泥。鷺鷥杓,鸚鵡杯,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醅。此江若變作春酒,壘曲便築槽丘台。金鞍駿馬喚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車旁側掛一壺酒,風笙龍管行相催。咸陽市上嘆黃犬,何如月下傾金罍。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石,龜龍剝落生莓苔,淚亦不能為之墮,心亦不能為之哀。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玉山自倒非人推。舒州杓,力士鐺,李白與爾同生死。襄王**今何在,江水東流猿夜色。」
岳子興進了襄陽城,一時也不知上哪里去尋找劍谷,便進了間客棧,解決吃飯問題順便打听一下,襄陽城不是小城,但今天正趕上是趕集的日子,附近十里八鄉的老百姓大多會來,因此街市上很是熱鬧。
岳子興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進了城門,又費了九牛毗虎之力,才從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過了街市,到了一間客棧門前。
這時候早有識機的小二已經將岳子興的馬接過,牽到了門口馬廄,岳子興道了聲謝,這才邁步踏進大堂,一旁小二趕忙上來伺候︰」這位客官需要點什麼,打尖還是住店?」
岳子興環視一眼堂中食客,說道︰」小二,我要在襄陽城盤桓幾日,給我找間上房,再給我弄些飯菜來。」
店小二看岳子興穿了件青綢布長袍,十余年養氣修道的功夫顯現出來,端的遠見卓識,氣度不凡。心中知曉定是那戶人家的少爺,不敢怠慢,連忙領了岳子興上樓。」客官這邊請,小的這就領您去上房……」
店小二開了間上房,領岳子興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店小二滿臉堆笑地端上飯菜。小二說道︰」客官請慢用,有什麼事呼我一聲便行。」岳子興也不著急用飯,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小二哥,從懷里掏出一錠十兩的銀錠,說道︰」小二哥,我這次來襄陽,卻是有些事需要向你打听打听,我此行要尋找一種金蛇,此渾身金色,頭有肉角,迅捷無比,不知小二哥知不知道,這襄陽城外那里有毒蛇出沒,若你知道,這銀子便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