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行經處,皆是一片寧和,他緩緩收束真氣,歸于一處,淬煉之後,又歸于丹田。搬運一個周天之後,但覺神清氣爽,又繼續用功下去,幾個周天下來,遍體陽和通透,神明清澈,正是」餓虎跳澗」「龍入大海」之後,逍遙無待,肆意馳騁。
「先天功」本就道家煉氣法門,而岳子興自重生以來,絲毫未有什麼野心**之心境,可謂平靜無為,先天功進入了第五層,和他此刻心境一和,竟是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妙用來,尋常種種滯澀之處也暢通無礙,端的是無極無涯,生乎待我。
這般打坐到天明,方才緩緩收功,他心境一變,仿佛天地間萬事萬物都變得生機勃勃︰春花爛漫,陽光柔和。鳥語啾然,泉水流瀉,溶溶泄泄,映出白雲悠悠。一草一木,流泉靜石,均是安寧祥和,自己身處其間,頓覺和諧無比。
岳子興一轉身,又轉入一叢密林之中,枯枝敗葉一地,春日的生機似乎尚未普照到此處,但他卻覺得,即便這死氣沉沉的陰森老林,也突然有了無窮意趣。他似乎是听見了蝙蝠捕獵時的叫聲;而枯死的老木正在長出細小的女敕芽,蘊藉生意。
他哈哈一笑,大聲道︰」重生!這才是重生!」將身數縱,上到峰頂,運使輕功之時,竟是無不順暢,峽中長風西來,激得他衣發颯颯作響。岳子興驀地向著東方,劃然長嘯,嘯聲逆風遠送,引得群山回響,經久不絕,不遠處的襄陽城中,但凡高手都是听得,心中俱是一凜,俱是猜測此人為誰,卻始終不得其果。
這般幾日,岳子興仰觀天地明晦,日月升落,俯視山川河脈,草木叢林,隱隱然覺得這天地,這萬物,本來就是一個圓,且不論那」輪回」是否存在,也不論那」天命」是否暗中*縱著一切,四季輪轉,陰陽交泰之中,卻的的確確存在著那輪看不到模不著的」圓」。
他幾日里勤修內力,竟又是微有精進,雖比之前要弱上一些,但卻精萃純煉了不少。又將平日里所思所學好生的回想了一遍,腦中無比清晰的回放著一招一式,對那」先天」之道,又有了更深一層的體味。
岳子興每日破解劍魔的無上劍意,這日終于勉強將最後一路劍意破解,參悟之後,離了山洞。岳子興獨自盤膝坐在劍冢埋劍之處,雙手慢慢撫模著獨孤求敗所埋的木劍,暗道,我雖對諸般劍意初步參悟,然要將劍術大成,想要修成無劍勝有劍,卻還要借助劍魔前輩的法子,修煉重劍已與我無益,當要修煉木劍之術,循序漸進,終有一日,能練成的。
時至午時,岳子興下了劍冢,到了菩斯曲蛇出沒之地,確實想捕蛇嘗嘗菩斯曲蛇的味道,岳子興剛入樹林,便听風聲勁急,破空而來,忙將身側過。一條金光閃閃兩丈有余的大蛇從他肩頭疾速擦過,頭生肉角,獠牙森森,煞是駭人。那菩斯曲蛇見一擊無功,又是屈身一彈向岳子興撲來,岳子興一聲大喝︰」孽畜,爾敢!」
等金蛇撲到,右手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大蛇七寸,那大蛇長嘶一聲,身子劇烈抖動。岳子興一躍而上,伸手搭上大蛇軀體,運力一抖,那大蛇慘嘶一聲,再一抖,而後狠狠往地上一貫,激起塵煙陣陣,再一甩,甩出丈外。那大蛇身軀抽搐幾下,便不再動了。
岳子興捏住蛇尾,將死去的菩斯曲蛇拖進了山谷,尋了一處溪流,將蛇皮刮了,又用劍冢的利劍分成幾段,用樹枝穿了,收拾干淨。又尋了枯樹枝用火石引燃,支了個簡易架子將蛇肉架火燒烤,進谷之後,岳子興存了在此長住的打算,便又出谷買了油鹽醬料,每日打獵度日,岳子興在蛇身上模了調料,不時便發出一陣肉香,金黃的油脂滴滴流下,岳子興又刷了幾遍調料,見蛇肉熟了,咽了口口水,也不顧燙手,抓住了便往嘴里塞,這菩斯曲蛇確是人間美味,肉質鮮女敕,滑而不膩,且有異香透出。
岳子興嘗了人間美味,又拿起蛇膽來,岳子興捕到的菩斯曲蛇的蛇膽竟有鵝蛋大小,他隱約記得書上寫的似乎與之不符,岳子興懷疑的想到︰」不是說,這菩斯曲蛇的蛇膽只有雞蛋大小嗎?怎的這顆如此之大。」
岳子興想到這蛇膽好像還有增長內力之效,便也不顧腥臭,一口吞下,五心向天運起先天功法來,一道精純真氣自天靈始出,輾轉行至手少陽三焦經,而後反復行于六大陽脈之中,陽氣漸生,再行數次,又運行于六大陰脈之中,如此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