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原本就是殺器,卻被束之高閣,成了擺設,兵中之王,逐漸失去原本的神采。
這些都是岳子興偶然從一個痴迷劍器的老鐵匠口中知道的,老鐵匠說這番話時,開始很是神往,一臉虔誠,但是到後面漸漸的憤怒了起來,岳子興很理解老鐵匠的落寞,畢竟看到自己痴迷的對象被褻瀆,是人都會憤怒,而老鐵匠顯然是劍器的痴迷者,他認為劍是凶器,只有殺戮才能證實它的存在,對于這點岳子興也很是認同,兵器,本來就是用來殺戮的,什麼仁者之劍,純粹扯蛋,仁加在劍的前面或許可以說是一種對劍原本使命的侮辱,或許從這能看見中華千年的悲哀,外聖內王,劍被轉過了鋒芒……
岳子興獨自一人來到東海之濱,他站在海邊石上,遠跳茫茫大海,眼見波濤洶涌,心中卻是平靜無波。過不多時,耳听得遠潮隆隆聲傳來,聲如悶雷,綿綿不絕連續不斷。岳子興知道海邊潮汐有信,每日子午兩時各漲一次,這時紅日當空,想來又是漲潮之時………
岳子興一個人在這毫無人跡的大海邊靜靜的修煉著。
大海總是變幻莫測,剛剛還是晴空萬里,不一會又是烏雲滾滾了,炸雷也隨著在空中"轟隆隆"炸響,眼看大雨即將而下,但岳子興卻依舊在認真的練習著他的劍法。
終于,一片巨大的銀河好像絕了堤一般,大雨傾盆而下,遮蓋了萬里海域,岳子興在雨中獨舞,他很喜歡雨的感覺,在雨中好像更加有了生命力了一般。岳子興見天地間竟有如斯之威,心中凌然。像一個高傲的舞者,揮灑著他心中的寫意和歡快,也只有在這時岳子興才是真正的歡快了起來。
遠方的海浪已經往海灘涌了過來,泛著白的花,很是美麗,浪頭起碼有十來米高,鋪天蓋地,洶涌而來,大有將擋在面前的一切都給消滅一般的氣勢。
岳子興靜靜的站著,他只穿了一個褲頭,實在是在這種情況下練功,如果穿衣服的話,是有多少,就損壞多少,岳子興現在就剩一套衣服在木屋中了,他是再也不敢穿了,免得將來離開的時候無衣可穿,那就笑話大了。
也許對于別的人來說,這麼龐大的海浪,而且是一波接一波,逐漸的攀高,絕對是有夠嚇人的。但岳子興已經適應了,他對這海浪已經太熟悉了,雖然每天還是被它折磨的精疲力盡。
當海浪達到岳子興站立的地方時,已經是攀升上了二十多米的高空了,突然之間,高聳的海浪又被急速的壓了下來,後方的海浪則爬升的更高,岳子興已經做好了準備,運氣先固定自己的身體,然後對著撲來的海浪就是一劍接一劍的拍去,對,不是刺,就是橫劍拍去。但是人力對于這天地之力來說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了,只是激起一層不大的浪花的,就將岳子興給淹沒了。
日子這樣過著,岳子興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濃,絲絲劍意更是不斷的升華著。
潮聲愈來愈響,轟轟隆隆,便如千軍萬馬同時敲打地面一般,只見一條白線向著海岸急沖而來,這一股聲勢,比之雷震電轟更是厲害。轉瞬間,海潮已沖至身前,似欲撲上岩來。岳子興一咬牙,縱身往前一躍撲通一聲,跌入了滔天白浪之中,但覺口中一咸,喝下了兩口海水。
岳子興當即打了個」千斤墜」身法,在海底石上牢牢釘住身軀。海面上波濤山立,海底卻較為平靜。岳子興是來海邊練劍的,自是不能躲在海底,當下雙足一點,猶如上天梯一般,竄出海面,頃刻間便是勁風撲臉,迎頭一股小山般的大浪當頭蓋下。
他右腳輕輕在水中一按,使出改良版金雁功身法,躍過浪頭,他右手持了木劍,躍入白浪之中揮舞,只覺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齊至,海水之力雄渾厚重,似乎無窮無盡一般,岳子興每當抵御不住,便潛入海底暫且躲避。如此一般每日隨著漲潮落潮習練兩次,未及一月,岳子興便自覺先天功又是蠢蠢欲動,內功瓶頸漸漸打破,功力大進,若在旱地上手持木劍擊刺,隱隱似有潮涌之聲。春去秋來,歲月如流,岳子興日日在海潮之中練劍,寒暑不間。木劍擊刺之聲越練越響,到後來竟然有轟轟之聲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