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興武功有成,已經臻至極高境界,武功卓絕。一路看了下來,也自覺的大受啟發,暗道︰「這逍遙派武功果然超凡,每一招每一式實是妙到巔峰,巧到極點,出招的路數極近匪夷所思,卻又飄渺瀟灑之極,不知逍遙派到底傳承自何處。」
作為靈鷲宮鎮派絕學,天山折梅手含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手,口訣七字一句,共十二句八十四字,讀起來甚是拗口,連接七個平聲字後跟著就的七個仄聲字,音韻全然不著調,別扭之極,不似武功心訣,倒是極其相似岳子興在終南山學的道家法術口令一般。
岳子興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把這些拗口的口訣勉強記下,然後再去細細體悟,天山折梅手繁雜深奧,雖然只有六路卻是包含了武學的精義,掌法和擒拿手中囊括了劍法、刀法、鞭法、槍法、爪法、斧法等等絕招。
岳子興從甲一圖看起,一邊參悟一邊修煉,初始進境極快,對天山六陽掌,折梅手等成套的武學勉強記住套路,到了後面卻是十分雜亂,忽而掌法,忽而劍法,繼而又冒出一招暗器手法,看的岳子興頭大不已,只得細細揣摩圖譜。
自岳子興進了石室,每日都到這里參悟武學精義,結合自己所學,所收獲的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倒也並不是武功又有什麼突破,到了他的境界要在想突破實非一年兩年的事情,這需要對武學修養的積累,便如上學一般,你得從小學,中學,大學一步步將根基打牢,才能厚積薄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以前的他能有這樣的修為,實在是靠著激發身體的潛能,取了巧,走了捷徑,在道家來說,實是入了旁門左道了。
在天山靈鷲宮的這些時日,岳子興參悟所得到的,便是將以前的根基再一次重新打牢,積累一個武學宗師應有的武學修養,短短時日里他所獲得的實在不是一句話可以代替的。
岳子興到底是踏入了宗師境界的高手,如此細細揣摩,每每到了瓶頸時,就借助劍魔無上劍意仔細推敲,花了兩三個月時間,終是將九百多副圖譜看完了。
時值傍晚,岳子興看完了石壁上的最後一幅圖像,轉首間卻見虛嫦曦在石室門外站立著靜靜瞧著,虛嫦曦一襲宮裝長衫,淡峨眉,丹鳳眼,皮膚細膩,臉色晶瑩,身材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有股成熟的婦人風韻,眉頭之間也有股暗暗的幽怨,很有些味道。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郁的氣質,如幽幽谷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僅那麼安靜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來。
她自幼長在天山,未涉塵俗,氣韻清新純淨,嘴角微露笑容,臉上雪白的肌膚之中透出一層紅玉般的微暈,真是晨露新聚,奇花初胎,說不盡的清麗絕俗,倒不像是已為人母的花信少婦。
「姐姐,是你?」岳子興一喜,面對虛嫦曦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虛嫦曦揚了揚手中的精致食盒,笑道︰「我見你到了傍晚還未出來吃飯,便知道你又是忘了時辰,所以我就給你送飯來了。」
虛嫦曦將手中提著的精美食盒放在石桌上,從中拿出一個精美的小酒壺和兩個瓷蓋杯,低頭道︰「我給你帶了一壺百花酒,你嘗嘗。」岳子興坐在了她的旁邊,只覺她一縷柔發在自己臉上輕輕擦過,從臉上到心里,都有點癢癢的。
虛嫦曦伸出縴縴素手,為兩人倒滿了酒,一陣淡淡的香氣便漸漸地在石室中彌漫開來。岳子興看著眼前的玉人,心中騷動,只得不住喝酒壓下心中的火氣,只是花酒助性,岳子興越喝,這心頭越覺得似有螞蟻在撓,這酒喝得沉悶,岳子興匆匆吃了碗飯,便道︰「姐姐,這石壁上的我已經大致悟透了,也不用再待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虛嫦曦臉上嫣紅一片,鶯聲道︰「好啊,我給你做的新衣已經做好了,你先回房,我去給你拿來,你試一試合不合身。」
虛嫦曦收拾好了食盒,領著岳子興出了地道,讓他自己回房,虛嫦曦徑自去拿衣服。
虛嫦曦做了一件青色鍛袍,針腳精細勻稱,顯然做的一手好針線。岳子興換了新衣在房中走動了幾步,覺得十分合身,嘴里不住贊嘆虛嫦曦的手藝,虛嫦曦微微一笑,傾過身子去拿岳子興換下來放在床頭的衣服,玉手卻不小心觸落了床頭的一本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