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謹言穿著向陽送給她的禮服,頭發已經綰了起來,平添了幾分高貴優雅,她想過千萬種將這件禮服穿在向陽面前的場景,卻沒有想過要穿著它去參加向陽的會理。淚悄悄的撒落,謹言用手指揩干,看著指尖的晶瑩,蒼白的臉勾起一抹憔悴的笑︰原來還有淚。
收起指尖,握于掌心,謹言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恍若遺世相隔一般,連自己也快不認得鏡中的人了。垂下眼眸,才發現不覺間拽著禮服的手變緊了,她知道她在害怕。
「妖怪,好了沒?」謹禮推開房門。
謹言松下手︰「嗯。」
「小言。」夏母輕聲喚了句,眼眸里盛滿了擔憂︰「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去了,媽在家陪你。」
「咳咳。」夏父在車上咳嗽了一聲。
「我沒事。」謹言拉起禮服便坐上了車。向陽哥哥的婚禮,她怎麼可以不去。
一路上,謹言沒有說一句話,望著窗外。車里也沒有誰去打破這場沉默。
此刻的謹言心情交錯復雜,一方面她希望這條路永遠不要走完,那麼她就不必去面對她所不願意去接受的事。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車開的再快點,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向陽哥哥,向他問明一切,一切的一切。
「小言啊,你知道嗎?向陽要和芝芝結婚了!真是羨慕啊,我還以為你和向陽到死都會在一起,芝芝也真是厲害啊,小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說不定你還會遇上比柳向陽更好的男人呢。」……
謹言望著窗外的眼楮一緊,電話里是這樣說的。一個個表面上說著羨慕芝芝,為她可憐似得,實際上卻一個個借用話語對她捅刀子,為她被向陽哥哥給拋棄了歡呼。她知道她招恨,因為她把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給搶了,但是她該去恨誰?
「小言。」
「嗯。」謹言的思緒被打斷。
謹禮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已經到了還不快下車。」
「嗯?」謹言一愣,看到了那掛滿氣球和鮮花的門口。身子不由得一顫。眼眶緩緩潤濕,曾幾何時,向陽哥哥也說過要給她一場盛大而夢幻的婚禮。
「妖怪!發什麼愣?」謹禮看著那泫然欲泣的一張臉不由得一陣心疼。
等謹言下了車,便在一旁打了電話通知秘書,將今天所有的行程都取消。
「謹禮。」夏母不放心的喊了謹禮。這樣的宴會他們還會有很多應酬,沒辦法一路顧全到謹言,沒法放下心來。
「沒事,你們忙去吧,我會呆在謹言的身邊,不會有事的。」謹禮沖夏母點了點頭。
一進場,謹言便立刻成為了焦點,畢竟她和向陽的事情可謂是人盡皆知的,也是一直被認為是向陽新娘的不二人選,可是今天卻是作為賓客給邀了進來。自然而然是備受矚目的。好幾個人想上前去搭訕,卻被謹禮一瞪給退了回去。
看著牆上孔芝芝和柳向陽的婚紗照,謹言只覺得渾身冰涼,心在這一刻徹底的 碎,即便在怎麼不想承認,但是當事實就這樣擺在你的面前逼著你去承認,你該如何?她想說︰向陽哥哥,我可以理解你,理解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但是,即便是如此,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真的沒有辦法。
謹言的眼淚就那樣一顆又一顆緊接著掉下來。所有人都注視著她,心疼,嘲笑,可憐……可是卻沒有人可以告訴她該怎麼辦?
「啪啪啪……」
謹言的視線僵硬的看向門口,眼楮已經呈霧。他們身後的陽光太耀眼,晃得她快看不清她們的臉,但就是那樣恍惚的視線下她看到了芝芝那充滿了幸福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太陽的原因,只覺得那沖著自己的笑格外的刺眼。她看著他們一步步走的自己的眼前,一點點的越來越清晰,當向陽的那張臉就那樣出現在她的眼前,謹言的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腦袋里一片空白。
芝芝嘴角帶笑︰「小言,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不過,現在先讓開好嗎?」
怎麼會這樣?謹言不斷的問自己。定定的看著向陽,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謹禮只是站在一旁什麼也不去做。
「小言。」芝芝微帶不耐的將謹言拉開,指甲深深的在謹言的手臂上劃了一下,而在外人看來只是孔芝芝拉了一下謹言而已。
謹言的身子一個踉蹌。閉上眼,眼淚再次滑落。
向陽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和那雙積滿了渴求的雙眼。閉上眼,他選擇與她錯身而過。
在向陽經過謹言身邊時,她終于哭出了聲︰「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向陽哥哥會拋棄我,這些天一直,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一直都在不停的想。」
向陽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辦法去轉過身,只能感覺心痛的旋律不斷的揚起。
所有的賓客也都停止了動作,夏母也擔心的望著這邊。原本一直在嘲笑謹言的幾個女生也都停止了聲音,看著她也有了幾分不忍。
「我不怕丟臉,如果那是因為向陽哥哥的話,就什麼都不丟臉。我想過不顧家里的看法也要和向陽哥哥在一起,哪怕會吃盡苦頭,我也沒有害怕,因為對我來說,能和向陽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向陽的身子一震。手隱隱握成拳。芝芝見狀想要過去假裝安撫謹言,讓她離開。而向陽卻在這時開了口︰「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和芝芝的婚禮。」
芝芝一愣,隨即便彎了嘴角,緊緊的摟著向陽的胳膊。
「是因為向陽哥哥做了對不起謹言的事情吧。」謹言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近在身邊的向陽听到。帶著連自己也沒法相信的自信謹言努力壓抑著心中的痛楚︰「所以向陽哥哥現在才可以頭也不回的向前走,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不管我有多痛。因為太了解,所以即便是這樣卻也沒有辦法去恨你,因為向陽哥哥對我而言是那樣美好而又真實的存在,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解釋也沒有?」
「走吧。」向陽對芝芝說。
聲音明明很輕,但是謹言的心卻被震得很痛。看著他們倆離開的身影,听著他們在神父的面前許下的諾言,謹言終是合上了眼楮。迷蒙中,只感覺有人將她抱起,像羽毛一樣柔軟,那樣的呵護。是向陽哥哥嗎?不會的,向陽哥哥已經不存在了,那麼,會是誰?是誰都不要緊了,因為向陽哥哥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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