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又是一個難得的晴朗天氣,讓寒冷的冬天,有了一絲暖意。
千金一笑樓鬧事事件已經過去了七天,人們也逐漸忘記了葉凌風遭遇刺殺的事情,千金一笑樓的營業也恢復了正常,仍舊是人山人海,但顧客們卻變得安分守己了許多。
葉凌風坐在千金一笑樓的第五樓花魁之閣上,柳朵兒的房間內,並無太奢侈富貴的裝潢,簡簡單單卻又不失大氣,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淡雅清香。
白色紗帳幔簾後,柳朵兒的倩影若隱若現,琴音陣陣,委婉動听,曲折流轉,像是高山偉岸,又好似細水長流。
琴音消停,葉凌風也放下了手中的瓷杯,眉目含笑,出聲贊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好一曲《高山流水》。」
「伯牙善鼓琴,鐘子期善听音。」柳朵兒的聲音細膩動听,絲毫不比琴音遜色,但她的話中之中,卻多了一絲幽怨和落寞。
「伯牙善鼓琴,鐘子期善听音。」葉凌風繼續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雙眼望向仍坐在琴前的柳朵兒,眼神滿含歉意,那日的一夜激情,全屬偶然踫巧,但毀了她的清白卻是真的,雖然,柳朵兒出自青樓,可是,潔身自好十余載,落紅于他手,絕對算得上精明和貞潔,一個女人不精明,怎麼在青樓之中護得住貞潔?一個女人不貞潔,為何守身如玉數十年?
葉凌風也找下人詢問過,在這近一年的時間內,柳朵兒除了見女人、宮伯宗和店里的一些員工以外,從未踏去一笑樓半步,也未曾接待過任何一男子,別人也許不懂,但是,葉凌風卻心里明白,她在等他,哪怕沒有任何的結果,也會一直苦等下去,柳朵兒就是一個如此執著倔強的女人。
「你不是伯牙,我也不是鐘子期。」葉凌風淡淡的說道,銳利的眼神仿佛透過了白紗,看到柳朵兒顫抖的身軀,和紅潤的眼眶,他的心也跟著揪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略顯柔情的說道,「伯牙為鐘子期斷琴,從此不再撫琴,只能算是知己,而你我比之更深,豈能以知己相稱?我將偌大的千金一笑樓交予你管理,如若不是紅顏,那便是枕邊人。」
柳朵兒身子更加的顫抖著,淚水劃過臉龐,滴落在古琴之上,可是,這已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幸福的落淚,許久才平伏了心情,掏出了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顫抖的飄去︰「讓公子見笑了。」
「這里沒有公子,只能相公,莫非,愛妾還分不清公子和相公的區別在于哪嗎?」葉凌風站起了身子,朝著柳朵兒走去,掀開了白紗幔簾,站在柳朵兒的面前,伸出了手,望著她。
柳朵兒的俏臉如同紅霞那般迷人,低頭不敢對視葉凌風,只是將手搭在他的手上,心跳聲鏗鏘有力。
葉凌風將她輕輕拉起,手指托著她的下巴,將她含蓄的臉蛋抬起,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接著,四唇踫撞一起,兩舌追逐,衣衫凌亂……
風停雨止,葉凌風懷抱著柳朵兒,輕撫她光潔細滑的後背,享受這韻味後的寧靜。
「我要走了。」許久之後,葉凌風打破了這寧靜,說出了一句如此煞風景的話。
柳朵兒的眼神微微黯然了一下,卻很識大體的沒有挽留他,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听著她有力、規律的心跳聲,輕聲柔言道︰「是不是很忙?」
「恩,有很多事情處理,可能要很長時間不能來見你。」葉凌風沒有欺瞞她,他現在的時間很緊湊,需要策劃很多,今日來見千金一笑樓,也是百忙之中抽的一絲空閑,看著柳朵兒依依不舍的神情,他內心也充滿了歉意,苦笑道,「再過些日子,就是武狀元大賽了,你可以組織些人,來為我加油。」
「怎麼?你也要參加武狀元大賽?可是,完全沒那個必要啊?」柳朵兒有些不解的看著葉凌風,她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兵馬大元帥,武狀元的官職可比兵馬大元帥差得太多了。
葉凌風笑了笑,說道︰「我去阻止一些人,有些人心術不正,需要清理清理。」
柳朵兒掩嘴微笑,輕輕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神情有些擔心的說道︰「那你也要小心。」
「恩。」葉凌風一個翻轉,將她再次壓在身下,邪邪的笑道,「我要走了,我們抓緊時間再來一次吧。」
「啊,我那還有些疼……嗯,啊……討厭……」接著又是滿屋春色。
當葉凌風再次從千金一笑樓出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許多,坐上了在門口等候已久的馬車,淡淡的說道︰「去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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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內,趙昱坐在五龍亭內,他對面坐著是一個少女,很年輕也很美,比起王語嫣有過之,比起葉倩、林佳艷而不及,比起柳朵兒平分秋色,但女人除了美貌之外,還擁有不同的氣質,若比起氣質來的話,幾女應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也無可比較。
「若曦佷女,不知令父身體可安康?」趙昱神色慈祥,語氣平易近人,實在沒有以往半點王者霸氣。
「多謝皇上掛牽,家父身體一向安康,此次來京,家父也多次提及,要代他向您問安和表示歉意,因為江湖突生異變,抽不開身,無法親自向您拜訪。」穆若曦站起,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坐,坐,佷女客氣了,這江湖只有江湖的規矩,朕懂,朕懂,如若有需求,盡管讓穆兄吩咐,能幫的,我一定幫。」趙昱笑道。
「那若曦就替家父謝謝皇上了。」穆若曦再次站起施禮。
趙昱連忙讓她坐下,笑著問道︰「佷女啊,既然來到了我皇宮,就好好的參觀一下,前些日子,高邦國送來了一些奇異制品,甚是有趣,要不瞧瞧如何?」
「恩,若曦全听皇上安排。」穆若曦點頭應道。
趙昱笑了笑,說道︰「那好,那我們起駕吧。」
就在趙昱幾人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一個太監慌忙的跑了過來,跪在趙昱的面前,埋首道︰「啟奏皇上,兵馬大元帥葉凌風求見。」
「哦,凌風來了啊?正好,帶他來奇物閣吧,朕在那里等他。」趙昱大笑一聲,拂袖示意太監離開,轉身對著穆若曦說道,「佷女啊,待會給你介紹一人,他是我聖朝的棟梁之才。」
「恩,謝皇上隆恩。」穆若曦卻是在心里微微好奇,葉凌風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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