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信,吳驥正揮汗如雨,進行艱苦的訓練。在皇甫嵩的幫助下,吳驥的身體已經與正常人相差不大了,結實、強壯與他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不過,能有如此成就,他也是滿心歡喜,終于可以象正常人一般活動了,不用再擔心走幾步路就會累得暈倒。
歸信軍在教習的率領下,正在進行訓練,全副武裝,聲勢頗為雄壯,很有威勢,比起當初接手時的流民似的軍隊,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皇甫嵩、鄭太站在一邊觀看,大是滿意。不說別的,光是這副聲勢就夠唬人的了,鄭太更是出聲贊賞︰「想想以前的歸信軍,再看看眼下的歸信軍,真的是差距太大了。若不是我親眼得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歸信軍會如此變化。」
「是呀剛接手時,缺吃少喝,沒有裝備,就連弓也是吳指揮去齊雲社借的。如今,他們可是裝備不缺了,比起他處的宋軍,裝備強得太多了。」皇甫嵩也是感慨萬端。
就在二人議論之際,只見楊秀秀和喬大元來了,二人臉上帶著愁容,好象有天大的麻煩似的。
「見過鄭大人。」楊秀秀和喬大元上前,沖鄭太見禮。
「免了」鄭太一揮手,阻止他們見禮︰「要見吳指揮,是吧?吳指揮,快過來,吳氏軍工來人了。」
吳驥收了刀,快步過來,喘著粗氣兒問道︰「秀秀,你們找我,有何事?」
「其實也沒甚大事兒,就是這j ng鐵不夠用了。我們去雄州買過,也是不夠呢。」楊秀秀微一遲疑,道出原委。
「j ng鐵不夠用?」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消息。要是沒有j ng鐵,吳氏軍工就無法開工,吳氏軍工無法開工,就沒有武器,雄州軍的武器就難以供應了。
真要如此的話,一旦遼國打來,後果難以設想。
「東家,這可如何是好?」喬大元很是焦慮,不住搓手。
自從把家眷安排到吳氏軍工後,吳驥就一 n心思撲在訓練上。他知道,時間緊迫,得抓緊一切時間來訓練。多日沒有過問吳氏軍工的事情,沒想到,一來就是這麼一件大事兒。
「這個,雄州的j ng鐵都買了,這還真是棘手。」吳驥沉y n起來。
「去他處買的話,不是不可以,一是hu 費的時間長,二是這費用就太高了,所賺的錢就少了許多。」鄭太也來幫忙出主意︰「要是能有一個冶煉場的話,不知能不能解決這事兒?」
「冶煉場?」吳驥眼楮猛的亮了起來︰「真要有個冶煉場的話,還真是幫得上大忙。我一直想解決j ng鋼的問題,要是有冶煉場,我自己來煉鋼鐵,這斬虜刀就會更加鋒利。」
冶煉好鋼,從根本上解決斬虜刀的品質,一直是吳驥的一個打算,只是主要j ng力用在練兵上,沒有時間來打理。
「你還會煉鋼?」鄭太和皇甫嵩很是驚奇。
「略懂一些。」吳驥謙遜的道。
「太好了」鄭太呵呵一笑,道︰「歸信就有一家冶煉場,正準備出售,你若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看。」
「真的?」吳驥還真不相信有這等好事,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你莫要歡喜得太早。」鄭太給他澆冷水︰「這冶煉場買賣一直不好,早就想賣出去,卻是沒人買。你買下來的話,是好事還是壞事,還真說不準。」
新建一個冶煉場固然是好,就是有些來不及了,不如買下來進行改造。吳驥念頭轉動間,就有了決定︰「先去瞧瞧再說。我怎麼沒听說過這冶煉場?」
「那是因為開工不足,時開時關,是以你不知曉。」鄭太很是清楚。
「哦擇日不如撞日,這就去。」缺j ng鋼這事太重大了,吳驥馬上就行動。
「我也隨你去,我對那里還算是熟悉。」鄭太跟著去了。
大漠之中,茫無涯際,一眼望去,草原莽莽。
人聲、馬嘶聲、犬吠聲、鷹啼聲、弓弦聲、喊殺聲匯在一起,ji 匯出一幅皇家行獵圖畫。
只見一隊隊遼兵,騎著駿馬,彎弓搭箭,對著奔逃的獵物就追了過去,弓弦聲中,不斷有獵物倒在地上。
這些遼兵個頭高大,極為壯碩,他們的裝備極其j ng良,他們的身手異常了得,箭不虛發,每一箭sh 出,必有一只獵物栽倒在地上。
這支軍隊有一個名目,叫「皮室軍」,是遼國最為j ng銳的軍隊,是遼國皇帝的禁軍,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遼國皇帝的安全,是遼國最為j ng銳的軍隊。
皮室軍,是遼太祖時期的j ng銳,據說在耶律阿保機時代,只有三千人,後面發展到數萬人。人人都是千挑萬選的j ng銳,不僅身手了得,頭腦靈活,還要對遼國皇帝絕對忠誠。
皮室軍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遼國皇帝耶律洪基在此行獵。
耶律洪基,個頭高大,長相極為威猛,端坐在一匹極其神駿的駿馬上,身如鐵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j ng悍勁頭,好象一匹凶猛的猛虎。
他背負強弓勁矢,腰挎彎刀,金盔金甲,格外引人注目,亦格外威風。他所到之處,必然引得皮室軍一片歡呼聲。
耶律洪基駐馬山崗上,看著皮室軍馳騁,sh 殺獵物,一雙虎目中j ng光暴sh ,在尋找他的獵物。
耶律洪基弓馬嫻熟,武藝高超,鹿、兔、野j 這些獵物,他是不會看在眼里的,也不會出手。只有虎豹這些猛獸,他才會出手。駐立在這山崗上,已經有些時間了,卻是沒有發現猛獸,是以他還沒有動過。
他打獵和一般皇帝行獵有所不同,一般的皇帝行獵,都會在獵場把圈養的獵物放出來,再來獵殺。他不屑于此,他要搏殺真正的猛獸,圈養的野獸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皮室軍的馳騁,驚天動地,一隊隊皮室軍過處,到處都是彌漫的煙塵,到處都是翻卷的衰草,听在耳里,耶律洪基格外享受,對身邊的大臣說︰「你們瞧瞧,我大遼有如此勇士,南朝何足懼?朕,一定要打進中原,打進汴京太宗皇上在汴京稱帝,建立大遼,朕一定會再次打進去這一次,朕打進中原,就不會再退走了要把中原變成大遼的獵場」
「皇上聖明」
「南朝只會說之乎者也,哪里知曉,只有盤馬彎弓才能定天下」
一眾大臣忙著拍馬屁,說好話。
「之乎者也還是有些用處的,那就是用來蠱hu 人心。可惜啊,南朝的皇帝太無能,自己卻給之乎者也蠱hu 了。」耶律洪基也是讀過漢人,向漢人師傅學習過的︰「朕少讀漢人之書,明白了這個道理,儒家之學,用來 hu 他人可,不能 hu 自己。南朝皇帝重用讀書人,輕視武將,大錯了特錯了」
「皇上高見」
「皇上明見萬里」
一通接一通的馬屁飛來,拍得耶律洪基很是舒暢。
「虎虎發現猛虎了」就在耶律洪基歡喜之際,讓他更加歡喜的事情來了,只見一只猛虎給逐了過來。
這只猛虎s 彩斑斕,很是威風,奔行起來,其疾如風,一陣陣的虎吼傳來,不少戰馬發出嘶鳴,向後退去。
「好一只猛虎朕這就來搏殺你」耶律洪基大喜,一拍馬背,潑風般沖了過去。
「皇上,快用弓sh sh 殺他」一眾大臣從後追來,大聲提醒。
「都听好了,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放箭誰也不得打殺這虎,它是朕的」耶律洪基炸雷似的聲音傳來,一眾大臣不敢不遵。
耶律洪基來到近前,一拉馬韁,飛身下來,徒步奔來,其行如風,一聲大吼︰「呔」
這聲吼,宛若平地驚雷,震人耳膜,引得猛虎也是一聲吼,對著耶律洪基就撲了過來。猛虎未到,虎嘴里噴出的腥味撲面而來,讓人作嘔。
耶律洪基很是享受這種味兒,一扭脖子,發出一陣骨節響聲,雙手握拳,對狀猛虎就撲了過去。一雙r u拳,對著猛虎就打將過去。
「這個……」
一眾大臣看在眼里,驚在心頭。都知道耶律洪基不按常理出牌,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要徒手搏猛虎,這也太危險了。
立時有大臣,彎弓搭箭,對準了猛虎,準備在耶律洪基不敵時,好救援。
然而,他們的擔心是多作的,耶律洪基極其了得,與猛虎斗在一起,絲毫不落下風,其拳如山,一旦砸在猛虎身上,猛虎就會發出驚天的咆哮,痛不可擋。
一人一虎就這般纏上了,直到打了xi 半個時辰,耶律洪基身上給虎爪撓了幾下,鮮血長流。他不僅不見挫敗,反而越來越勇猛。再觀猛虎,身上的傷痕更多,已經萎頓了,勝負之數已判。
耶律洪基再也沒有了與之搏殺的興趣,拔出彎刀,雙手緊握著,對準猛虎就是狠狠一刀。一道匹練似的刀光出現,耀眼之極,奪人目楮。
「吼」
一聲淒厲的虎吼聲中,一顆虎頭拋飛,鮮血狂噴,猛虎碩大的身軀栽倒在地上,h u搐一陣,再也沒了動靜。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皮室軍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吼聲中充滿了對耶律洪基的愛戴之情,個個j 動無已,好象信徒見到聖人似的。
皮室軍中不乏好手,可是,要想象耶律洪基這般,徒手搏猛虎的人卻是不多,皮室軍把耶律洪基擋作了英雄,當作了勇士。
耶律洪基也是感覺良好,雙手握拳,高舉在頭頂上,不住揮動,發泄著他的j 情。
他的j 情還沒有發泄出來,就見一騎快馬沖了過來,來到耶律洪基面前,大聲稟報︰「稟皇上,納貢館給宋人搗毀了」
「h n蛋」耶律洪基從最快樂的巔峰,一下子墜落到谷底,飛起一腳,把這人踢飛,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