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後精明人一個,她當然不會因區區之言就放過宋神宗。蝦米文學.xiami]耶律洪基雖然狂妄,他還能打進中原來麼?」。對于守城,曹太後是很有信心的,心想這更符合宋朝國情」臉色緩和得更多了︰「可是,老身听說你在抽調西兵,你若不征伐遼國,抽調西兵做甚麼?」。宋神宗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幾個宮女一打量,曹太後明白」一揮手,要幾個宮女出去守著,這才道︰「你可以說了。「祖母啊」這事,您可是冤枉孫兒了,孫兒保證絕無此事!」宋神宗信誓旦旦的道。「沒有麼?老身听說種家軍、姚家軍都在大舉調動,趕赴北地呢。…」曹太後有此不信。「祖母,那是孫兒的幌子,借以迷惑西夏的。…」宋神宗壓低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兒,道︰「祖母,您是知曉的,西夏一直念著大宋的關中呢,若是把種家軍和姚家軍抽調走了,陝州軍不是失去了頂梁柱麼?真要那樣,西夏一打過來,大宋拿甚麼去抵擋?…」說到這里,略一停頓,作出頗有幾分自豪的樣兒,道︰「祖母,孫兒在想,西夏一直念著關中不放,只要北方打起來,西夏肯定要出兵的。天下人都以為,孫兒會抽調西兵去北方,孫兒何不趁此機會耍點花樣,坑西夏一次呢?」「你這小鬼頭,這麼多的花花腸子!。」曹太後一愣,接著就是笑了,點著宋神宗的額頭,︰「若能坑西夏一次,那是再好不過了!大宋打不過遼國,還打不過西夏麼?熙河之役,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麼?…」宋朝的心理是遼國太強橫,打不過。可是,小小的西夏還真不放在宋人心里。也正是因為如此,宋朝執行了數十年的先西夏後遼國的戰略。抽調西兵這事,本來就是個幌子,宋神宗底氣十足,讓人不敢有絲毫懷疑,曹太後無論怎麼想,都是合情合理的,嘆道︰「司馬光幾誤老身矣!…」「司馬光?。」宋神宗終于明白原委何在,恨恨的道︰「司馬光敢謊言欺瞞祖母,孫兒饒不了他!祖母放心,孫兒這就下旨,把他下獄,治他的罪。」。「罷了!…」曹太後一揮手,阻止宋神宗,道︰「治他的罪就不必了。這書信,你拿去,叫人還給司馬光,好好敲打敲打他!司馬光居心不良,他這是落井下石,老身豈能饒他!」。把司馬光的書信遞給宋神宗,道︰「司馬光就喜歡妄自猜側,幾誤大事,敲打敲打他是必須的。」宋神宗把書信接過,略一瀏覽,大是驚訝,司馬光雖是猜側之語,卻也猜了個三四分,至少在出兵征伐遼國這事上是對的,只是他沒有猜到吳膜的謀劃。當然,司馬光的文章很了得,在他的筆下,這會引來涵天禍事,危言聳听之下,就是宋神宗都是給嚇了一大跳,怪不得曹太後會干預。「這個司馬光太可惡了,聯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不能便宜了他!。」宋神宗恨恨不已。略一收拾情懷,念頭轉動,來到曹太後身邊,給曹太後捶肩。曹太後很是享受,眼楮眯了起來。高太後和向皇後一打眼色,兩人一左一右的給曹太後操腿,曹太後舒服的申吟了起來︰「官家,你有空麼?…」「祖母,您有事就吩咐,孫兒一定辦好……」宋神宗知道她有話要說。「也沒甚事,若是你有空的話」我們一家人難得聚到一起,就吃頓飯!。」曹太後很是享受這種天倫之樂。「謝母後!…」高太後沖宋神宗一使眼色,率先應下來。接下來這頓飯,是其樂融融,宋神宗、高太後、向皇後三人盡心侍候,把曹太後樂得直笑」更是給宋神宗打氣︰「顧兒啊,這次擄掠,斬殺七萬三千多遼狗,祖母心里很歡喜!接下來這一仗,你放開了去打!一定不能墜了大宋的威風!遼狗可是壓著大宋打了上百年,大宋就沒有幾回揚眉吐氣!若是再能斬殺幾萬遼狗,祖母就是死了也無憾了!」。有了這話,宋神宗的底氣就更足了。更讓宋神宗歡喜的是,曹太後竟然說「頓兒,你就是把天捅漏了」祖母也給你補上!有此不長眼的狗東西,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好欺真,老身就讓他們瞧瞧,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這話意有所指,司馬光這次給曹太後寫書信,其實是犯一個大錯誤,這讓曹太後著惱。宋神宗平生第一遭覺得他與曹太後的心是如此之近!回到集英殿,宋神宗把王安石、呂惠卿、呂公著三人召來,掃視三人一眼。宋神宗取出司馬光的書信」一陣抖動,道︰「你們瞧清楚了?這是司馬光寫給祖母的書信,妄言聯要征伐遼國,一派胡言!」。呂公著一听這話,就知道要糟了。寫給曹太後的書信落到宋神宗手里,曹太後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曹太後是反對新法的根源所在」是反對派的最大靠山,曹太後把書信給了宋神宗,這對反對派是一個重大打擊。王安石不由得大喜。以前」曹太後總是維護反對派,今天這事,那無異于她與反對派之間的一道裂痕。雖然還不至于決裂,至少也是不錯的開端。「呂公著」你和司馬光走得近,你就去一趟河南府」把這書信轉給司馬光……」宋神宗把書信遞到呂公著面前。呂公著滿頭冷洋,卻是不敢不接下這差使。XxXx天空陰霾,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一派銀裝素裹。雄州,校場上,將士們頂風冒雪,進行訓練,揮汗如雨,好象是大熱天似的。吳崔和王韶並肩行來,打量著正在訓練的將士們,大是欣慰。自從這次擄掠回來後,將士們與以往完全不同了,不僅多了一身的殺氣,精悍得多了,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很好的遵守軍紀了,特別是他們樂于記練。以前,要他們訓練,總得費好大的功夫。如今,不需要說什麼,他們會主動去記練。其原委,那是明擺著的,因為這次擄掠讓他們嘗到了甜頭。只要打得好,升官發財不是任何問題。要想打得好,就得老老實實的訓練。王韶抬起頭,打量一陣陰霾的天空,道︰「已經下雪了!吳兄弟,打算甚時間動手?」。「北方的天氣真冷!又是一年下雪時節!。」吳睢頗有些感慨,道︰「我們何時動手,這要視耶律洪基的準備而定。從眼下得到的消息來看,耶律洪基還沒有調集齊軍隊,他的軍械、糧草都還沒有到齊。粗略估算,至少還需要一個多月時間。…」「如此大戰,要做的事情很多,糧草軍械都得準備充足。…」王韶眉頭一挑,道︰「耶律洪基這次是準備很細致,很充足,說明他的怒火越大,是勢在必得!呵呵,如此好啊!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新年了。」。「我的想法就是,要在耶律洪基最想不到的時間動手,只有這樣,我們的成算才會最大!。」吳膜思索著道。「最想不到的時間,那會是何時呢?。」王韶眉頭一皺,似乎是自言自語。「眼下,我還沒有想到,這需要大量的消息,方才判斷出來!。」吳膜微一凝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