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被我這樣一說,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失風度,更不該遷怒于人,不待我們再問什麼,就侃侃而談了起來。
「嫂子是個好人,大哥能娶到她是大哥的福氣。」話說著,蘇慶自己到有些黯然神傷,「別听外界的傳言,其實大哥是個很多情的人,原來的大嫂過世以後,大哥一直悶悶不樂,為了排解他心中的苦楚,他經常去喝酒,有一次在路上踫見了現在的嫂子,和原來的大嫂有幾分相似,便心動了,不知道是撞邪了還是怎的,大哥竟然不顧一切將嫂子搶了回來。」
蘇慶嘆了口氣,「其實嫂子命挺苦的,他原來的丈夫對她並不好,經過這一搶,更是沒了活下去的念頭,就在來這沒幾天以後上吊自殺了。幸虧我發現的及時,才撿回了一條命。後來大哥挺後悔的,又是道歉又是賠禮,一開始嫂子也沒有原諒他,時間久了,很多事情也就都淡忘了,這些年,兩人一直都是相敬如賓。自從我老婆得病去世以後,我一個人整天稀里糊涂的,生活上也沒有一個照顧的人,嫂子對我就多了一份照應,說實話,我是很感謝嫂子的。」
略頓,蘇慶接著解釋,「至于蘇家家產,我挺不屑的,你們應該看得出來,我對經商一點都不感興趣。」
蘇慶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我覺得應該不假,不知道陶彥怎麼認為的,于是瞄了一眼,想看他的反應。
他很平靜,波瀾不驚,沒表示信,也沒表示不信,反而說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能談談周琴嗎?」
蘇慶也是大惑不解,「周琴?」
他思忖半響,「要說現在的嫂子和這周琴還真是有幾分相像,不僅是長相,更重要的是感覺,美麗、溫柔、善解人意……只不過周琴比嫂子更多一份柔媚,而嫂子比周琴多一份婉約,要不當年大哥也不會看她看得這麼緊,我幾乎都見不到她!」
雖是玩笑話,但顯然引起了陶彥的注意,「見不到?」。他似乎很好奇這個叫周琴的人。
廢話,當然是佔有欲,絕對是果的佔有欲!我暗想,男人都是一個模子的,他們可以允許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卻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一丁點的對不起他!
「我成親以後就搬了出去,並不住在這里,隔三岔五的才回來一趟,所以就很少見到周琴,偶爾才會踫上一回。這是後來我老婆死了,我才又搬了回來,那個時候周琴已經因病過世了,所以我並不是很了解周琴這個人。」蘇慶攤開雙手,以示無可奈何、我也幫不上什麼。
「謝謝你了,蘇先生。」
告別了蘇慶,我迫不及待打听陶彥的看法。「哎,你看可信度有多少?」
陶彥不答反問,又將問題甩給了我,「你覺得呢?」
「百分之八十以上!」
「哦?為什麼?」
「因為他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在往右側瞟,這種反應對于正常人來說是回憶的表現。」我不自覺得回答,眼楮也向右方瞟了起來。
「你的理論總是很特別?」陶彥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正常人呢?」
「呃?」我愣。
我忽然反應過來,「喂,討厭鬼,好像是我在問你啊!」
陶彥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我撅嘴也跟著笑了!
時間過得很快,恍惚間便已是入夜時分,這是第一個守靈之夜,蘇家幾乎所有人都來到靈堂,難得朱才和他助理也來到這里,起先我不想來的,因為我實在不想和一具尸體一起過夜,可是陶彥要去,我更不願意一個人待在家里,只得也跟著跑到靈堂湊一回人氣。
靈堂安靜得如無人之地,每個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其實有些人心里氣得要命,只不過不說話罷了,例如說某豬才,從進門臉色就沒好過,不知道是氣我們捷足先登,還是氣自己調查無果,總之那苦瓜臉拉得比豬臉還長。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忙碌了一天一夜的人們,有幾個漸漸撐不住打起了瞌睡,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節奏,我也有些犯困,窩在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打盹。
「呼——嚕——」突來的一聲驚醒了所有人,我更是一震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揉了揉眼楮,看向那罪魁禍首,豬才安然搖擺著腦袋,睡得正香,連哈喇子都流了出來,所有人對視了一眼,有的愁雲滿面,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打了個哈欠,有的挪了挪位子,我則緊了緊雙拳,坐回椅子。
這一折騰,我反倒睡不著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夫人和蘇佳儀起身,可能是去方便了,只有林海馨重復著往盆里扔冥幣的動作,火苗四濺,「 里啪啦」是此時屋內僅有的聲音。
我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就想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目標人物——豬才,都怪他毀了我的美夢。我獰笑,躡手躡腳得起身,其他人坐在原地也沒在意我,只有陶彥發現我的小動作,從後面踢了我一腳,我扭頭剛要發火,見陶彥沖我搖了搖頭,我知道他在提醒我注意場合。
不是我不尊重死者,實在是人家太悶了,在這種地方發悶,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一賭氣跑到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吸著氧氣。
月亮比昨天更接近圓盤了,星星則在黑幕的天上俏皮地眨著,有多久我沒有仔細看過這些了,雖然外面比里面暗,可外面比里面舒服多了。
我伸了個懶腰,正活動著筋骨,頭頂上傳來一聲嬰兒般的哭聲,在這靜寂的夜,在這死尸旁邊,格外刺耳!
「哇——」雙手捂上了耳朵,心髒撲通撲通得跳的厲害,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原來這麼有力。
嬰兒聲又起,說實話挺難听的,誰家孩子能哭成這樣!我緩緩抬頭,想一探究竟,這一看不要緊,魂差點沒了,兩個黃綠的玻璃球大的亮點在屋頂閃爍。
「媽呀……這是什麼?」我驚呼,再仔細一瞧,弄得我哭笑不得。
是一只貓,通體黑色的貓。
腿一軟,一坐在地上,自嘲自笑,「不就是一只貓嗎!」
傳說,停尸的時候,貓從尸體上跳過會詐尸。我一個激靈,趕快起身去趕貓,可不能讓它竄進靈堂里去。
「乖乖,上別處玩去啊!」
黑貓兩支黃綠的眼楮,圓不溜秋得瞪著我,一動不動,咧嘴便又是一聲嬰兒哭,這貓叫得真邪性。
「喂,干嘛呢?」陶彥也從靈堂里走了出來,看見仰著脖子揮著手的我便出聲問。
我一看陶彥出來,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趕快上前求助。
「討厭鬼,你功夫高是不,快點,快點幫忙把貓趕走,要不萬一詐尸怎麼辦?」
「貓?什麼貓?」陶彥轉頭看向屋頂,回個頭來將手搭在我的額頭,「你犯病了?哪有貓?」
呃?我一時也沒模著頭腦,向上看去,貓不見了……
「不是,剛剛那明明有一只貓!明明在那!不會真的詐尸了吧!」我驚慌起來。
「別一驚一乍的!」陶彥按住我的雙肩,「就算有貓怎麼了,你還真信什麼詐尸之說啊!貓跑了就跑了唄!」
也是啊!看來有點神經過敏了!
正合計著,後院傳來一聲呼喊,頓時靈堂里的人跑了出來,整個蘇家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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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因為回家的緣故,明天的更新會略晚一點︰)提前祝親們新春快樂、兔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