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陶彥剛進家門,一拳就打到了房門上,發出近乎震耳欲聾的響聲,房門瞬間「嗡嗡」起來!將正悠閑地閉目養神的我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從沒見過這樣的陶彥,滿臉的陰霾,貌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又好似黎明前的黑暗,竟讓我有種莫名的壓抑和恐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沒有開玩笑的心思,只有小心翼翼的試探,沒有想到平時玩世不恭的他一旦生起氣來是如此火爆,不免為自己擔心了一把,生怕引火上身。
陶彥低著頭不說話,空間就像凝固了一樣,寂靜無聲,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拽著他的衣袖,拉著他坐到了椅子上,「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生氣!」
「可惡!」陶彥一錘砸在桌子上,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沉了片刻,陶彥聲音低沉的說道︰「江偉駿死了!」
「什麼?」這次換成我變調了,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和朱錦宏的死有關?」
「不知道,也許吧!」陶彥聲音里竟透了一股子無奈的味道,「朱錦宏死了以後,因為懷疑的對象太多了,所以我找到齊權,從他那借了幾個人去調查所有我們有懷疑的人,今天是約好見面的日子,沒想到調查江偉駿的那個乞丐沒有出現,我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在昨天夜里,江偉駿家著了火,江偉駿葬身火海。」
「怎麼會這樣?火是怎麼著起來的?」
「听說是管家做飯,無意中引起了火災。」
「管家做飯?」我有點吃驚,這好像不太符合邏輯吧!
「沒錯,昨天江偉駿家只有他和管家兩個人,所以死的只是他們兩個。」
「什麼?那其他人呢?」
「江太太回了娘家,听說走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大發雷霆,把五個用人都攆走了,沒想到這反而讓他們逃過一劫,否則死的人可能會更多。」
「你派去的那個乞丐呢?」
「不知道,現在下落不明,不過現場沒有發現他的尸體。」
「你不覺得這個事很蹊蹺嗎?」我越听越覺得怪怪的,這太不正常了。
「我也覺得奇怪,但具體情況我也沒有模清楚,我回來就是要叫你一起去現場看看,同時找江偉駿的太太溝通一下,畢竟對付女人還是女人比較方便。」
什麼話!要論起對付女人,你比我可高明多了。當然這話我也就在心里說說,我可不想現在惹這個家伙。「那還不快走!」我起身嘟嚕道。
「走!」
很快我們兩人便來到了江偉駿住所,原本氣派的別墅,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漂亮的洋房此刻是黑乎乎的,四周還殘留著刺鼻的嗆鼻氣味,周圍有幾個警察皺著眉頭拉著警戒線,過往的路人時不時的用手搓揉一下鼻子。
「怎麼進去?」我輕聲問。
陶彥搖了搖頭,「看來白天不行了,我們晚上再來。先去找江偉駿的太太。」
「好。」左右看了一下情況,我也只有同意的份。
經過陶彥多方打听,我們來到另一座洋房面前,找到了江偉駿太太的住處。伴隨著門鈴,一個女僕打扮的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從門里探出了腦袋。
「兩位找誰?」聲音怯怯的。
「您好,請問這里是江太太郭美琳家嗎?」陶彥微笑的問道。
「是,兩位是?」
「我們是江偉駿先生的朋友,听說江先生出事了,特地來看望一下江太太。」
「是這樣啊!兩位怎麼稱呼?我好去稟報太太。」小姑娘一臉釋然輕松。
「我叫寧宇。」
「請稍等一下!」
「有勞!」
小姑娘微微一笑,頷首關門離去。
「你可真是有魅力啊!」見到那小女孩的笑容,肚子里莫名的來氣,什麼嘛!哼!
「怎麼了?」陶彥一臉茫然的問我。
「沒什麼!」頓覺臉上有些熱,有些掛不住,自己這是想什麼呢!
「有話就說,這可不像你的風格!」陶彥反倒刨起根來!
「沒什麼,就是說你魅力大,你沒看剛剛那個小姑娘被你迷得!我看對付女人,你遠比我有經驗!」一賭氣,話沒經大腦便竄了出來。
陶彥一听,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然後表現出一幅極其無辜的模樣,沖我眨了眨眼楮,「莫非你吃醋了!」
「什麼嘛!」臉更熱了,似乎被說中了某些心事,又似乎很是生氣,扭過頭不理他。
正在別扭的時候,門「吱呀——」開了。
「兩位請!」剛剛的小姑娘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將我們引入了客廳。「兩位請坐,太太馬上就下來!」接著返身到廚房里沏了兩杯茶,送過來,「兩位請慢用!」
茶很香,剛送到嘴邊的時候,甜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兩位是——」一個身著白色旗袍的女人緩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優雅地坐到了我們對面的沙發上。
人人都說江太太郭美琳是個母老虎,然而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究竟是誰誤導了我,誰說母老虎一定是肥胖丑陋的,誰說母老虎一定是霸道凶悍的,就有那河東獅如張柏芝一樣,模樣俊俏,舉止端莊。只不過眼眶紅紅的,眼楮腫腫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模樣。
「江太太,我們是江先生的朋友,听聞了他的噩耗,特地來看望一下太太。」陶彥說的義正言辭,眼楮連眨都不眨一下,幾乎連我都相信了,沒想到這位江太太卻是滿臉譏諷。
「我怎麼沒听我先生說過他有你這樣的一位朋友呢!」聲音甜美卻咄咄逼人,「說吧,兩位想了解什麼?」
我愣,陶彥也楞。
「太太此話……」
江太太冷哼了一下,「我先生雖然愛在外面胡搞,但是卻輕易不會與別人交朋友,生意場上的事更不會瞞著我,對他這點習慣我還是很了解很信任的,最近的流言我也略有耳聞,所以兩位來此必然是有目的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二位的目的是為錢還是為名呢?」
一番話下來,說的我極為汗顏,難怪江偉駿如此怕自己的老婆,明知道她善妒仍不敢休她,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這麼一位精明的老婆,就算是委屈自己也得忍啊!
「呵呵……」陶彥嘴角抽搐了一下,「佩服!好!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