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說了等于沒說嘛!」看了尹蜜的模樣,我低聲嘟嚕道。
尹蜜挑眉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不一樣,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我走的時候是收拾了茶具以後才離開的。」
「什麼?」陶彥一驚,「你想告訴我們什麼?」
尹蜜擺出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之後我們再沒有在尹蜜那問出任何的信息,感覺她就像貓逗老鼠一樣,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卻不告訴我們,一味的吊著我們的胃口,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來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陶彥邊走邊說,「至少我們知道了朱錦宏肯定不是尹蜜殺的。」
「為什麼?你就這麼相信她!不是每個人臉上都會貼著凶手兩個字!來之前你不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嗎!」
「一開始我確實有過這樣的考慮,因為出事那天她的表現太過冷靜和反常了,但是今天一見,我反而可以排除她的嫌疑,很顯然她是出于什麼目的待在朱錦宏的身邊,既然如此那她大可不必說今天這番話,無論是否是她殺的,保持沉默是對她最有利的,她之所以這樣說就表明她知道我們的很多事情,似乎在提醒著我們,又好像在觀察著我們一樣,」
「說不定這才是她的高明之處,欲蓋彌彰!」
「不不……」陶彥搖著頭,「我感覺我被下了套了,而她只不過是套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陶彥的話讓我愣住,好像瞬間抓到了一絲什麼,忘記了走路,停下腳步看著緩慢向前走的陶彥,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意思?」他回過頭,露出了一絲苦笑,不語。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的事,從陶彥遇襲到被抓,從加入文善堂到接連發生的命案,我不是沒有感覺,只不過這種感覺怪怪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如今看來就像走進了一張織好的網里,動彈不得。
我們兩人就這樣站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陶彥無聲的嘆了口氣,走到我面前拉著我向前走去,方向江偉駿的家。
「你還要去調查江偉駿的死?」我甩開他的手,大聲問道。
「噓——你小聲點!」陶彥拉過我的手安慰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嘛!」
「為什麼?」我沒有顧忌場合,大聲質疑,「明知道被人下了套還要往里鑽,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去做?難道就是因為從沒有跌過跟頭的你這次被人算計了不服氣?難道尊嚴什麼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丫頭——」陶彥嚴肅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從哪來的怒火,什麼也不管不顧,「調查朱錦宏的案子卻牽出了江偉駿的死,再調查下去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事?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下去,你可能會跌更大的跟頭!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受傷這麼簡單!」
「丫頭——」陶彥拉過我,回答道,「丫頭,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請你相信我,這無關乎什麼尊嚴不尊嚴,只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並不是我能控制的,就算現在放棄掉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揭開所有的一切,破網而出!」
望著陶彥堅定地眼神,有一剎那的恍惚,是啊!自己不是一向都知道他的嗎!怎麼會?怎麼會?懊惱、擔憂、了然、堅信……所有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句話︰「對不起!」
陶彥的笑很溫和,他邊蹂躪著我的頭發邊催促道,「出發——」
趁著天黑,我們繞過警衛模進了江偉駿那已經被燒焦的別墅。
陶彥又帶來了他的小瓷燈,但我們並不敢太明目張膽的點,所以只能模索著前進,遇到關鍵時刻才照一照。
舉目是黑漆漆一片,分不清哪里跟哪里,並沒有找到可參考的東西,卻還時不時的被地上的殘廢品絆一跤,弄得我心煩氣躁,就在此時,陶彥的話給了我一些精神氣。
「這里就是廚房。」他擺弄了一下瓷燈,繼續說道,「沒想到這回警察做事還挺細致專業的!」
「怎麼這麼說?」我好奇的看過去,只見陶彥用手指了指地上,原來黑乎乎的地面上,有人用白色的粉筆標出了尸體的輪廓,這確實讓我有些意外。
我剛想上前仔細看個究竟,陶彥飛快的吹滅了燈火,拉著我躲到了一旁的櫥櫃後面,說時遲那時快,廚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伴隨著明亮的燈光,走進了幾個人。
好險,好險,按著幾乎要跳出來的心髒,大口喘著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陶彥緩了緩,便探出了半個腦袋,我也跟著望過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豬才,「怎麼他到這來了?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在陶彥的耳邊輕聲問道。陶彥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我們繼續看下去!
「探長,這就是起火的地方。」一個小警察站在身後報告。
豬才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才吩咐道︰「走帶我去看看尸體!」
尸體?還在這里?我和陶彥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這里面絕對有古怪。
待豬才離開以後,我們悄悄跟了上去,沒想到廚房後門竟是一個地窖,我們不敢再跟上去,靜靜地等在了出口附近。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地窖的門才又再次打開,豬才一行人從里面邁步出來,豬才站定後說道,「記好了,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包括江太太也不能說,就讓凶手以為他的計策成功了,趁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我們要暗中調查,一定要將他繩之于法!听到了沒有!」
「明白!」後面的警察齊聲回答。
「嗯~」豬才拍著最前面的警察的肩膀稱贊道,「這次你們做的很好!」
那人臉一紅,憨憨的說道︰「不敢居功!我們也是經過別人提醒才想到的。」
「哦?」豬才挑眉,「什麼人?」
「就是新來的法醫,裴樹熒裴法醫。頭,你見過她了沒?」「是她!」
「恩,就是裴法醫教給我們的,同時也是她讓我們把尸體搬到這里的。」警察很認真的回答。
「是這樣啊!」豬才邊思索著邊向大門走去。
剛說起這個人,後面的警察就和炸了鍋一樣,開始竊竊私語︰「一個女人卻喜歡和死人打交道,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你沒見,她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呢!」「不過,人家可是真漂亮!那模樣……」「女人做法醫,就算再漂亮我也不敢去招惹!」「那你也得有本事招惹啊!哈哈……」其余的警察跟在後面插科打諢吵鬧著也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