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客戶名叫羅擎,見到他的時候已是兩天以後的事了,然而就在這短短的兩天里,還發生了一件事——蔣婆婆受傷住院。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蔣婆婆還處于昏迷狀態,頭部纏著紗布,面色及其蒼白,鄰居家的婦人守在床邊,據她說那天凌晨的時候她听到了隔壁蔣婆婆家有響聲,她過去的時候,因為沒有開燈,她只看見蔣婆婆和一個黑影正在爭執,似乎在搶什麼東西,見有人過來,急忙松手從窗戶里逃了,蔣婆婆順勢倒在了地上,她趕忙上前,蔣婆婆頭部受了傷,滿臉都是血,她嚇壞了,就把蔣婆婆送到了醫院。
「你知不知道蔣婆婆和那人搶得是什麼?」
「就是這個盒子。」婦人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巴掌大薄薄的鐵盒,遞給了陶彥,「這是蔣婆婆手里一直攥著的東西,送醫院的時候,我收到了包里,想等著蔣婆婆醒來以後給她的。」
「是什麼?」我緊張的問道。
婦人搖頭,陶彥也是一臉茫然,他輕輕將盒蓋打開,沒想到里面只不過是一張照片,蔣婆婆和白小然的照片而已。陶彥凝神想了想把盒子蓋好又還給了婦人,「替婆婆好好收著,等她醒了,第一眼肯定想看到它。」
「恩!」婦人點頭接過,「放心好了。」
從醫院出來,陶彥和我一直在琢磨,是偶然?還是蓄謀?襲擊蔣婆婆的人會和白小然的死有關嗎?到蔣婆婆那的會是日記里的一個他嗎?他究竟要找什麼東西?日記?他又怎麼知道蔣婆婆和白小然的關系?
想到這里,我們幾乎可以確定,白小然的死肯定另有隱情,于是我們托人進入了白小然死亡的公寓。
白小然的公寓在上海最繁華的南京路上,距離不醉城和舞宴等風月場所都很近,公寓面積不大,但布置的小巧精致,家具等裝飾品都是高檔不失文雅,簡單不失奢華,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移動,如白小然生前一樣,屋里點點滴滴都昭示著這位著名交際花不平凡的生活。
陶彥仔細打量著白小然的家,內外兩間房,外為客廳,內為臥室。客廳滿屋貼得是白色暗花的牆紙,純淨清澈,一套淡紫色沙發從門的右側沿牆繞房半周,幽雅高貴;酒紅色大理石酒台在門口左側,華貴典雅,各式各樣的紅酒陳列在酒架上,三把高背椅圍在台周圍,開了瓶的紅酒和一只透明的玻璃酒杯擺在台上,略顯得孤寂和落寞。
臥室更為簡單,一張床和一個衣櫃而已,雙人床佔了房間的大部分,床頭櫃上擺著白小然生前的照片,身著旗袍,安靜恬美,沒有一絲風塵的氣息,就像一抹空中幽蘭,孤傲中帶著清新的味道,很難想象會有一個女子能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大大地衣櫃掛滿了白小然的衣服,幾乎清一色的旗袍,只有幾件洋服,顏色也是淡雅的白色、淡藍色或鵝黃色,看得出來,盡管淪落風塵,盡管有很多無可奈何,盡管為生活所迫,但白小然依然保留了她本性中最純最真的東西。
我還在沉浸,而討厭鬼已經開始找尋他要的線索了。
「有人來過。」陶彥冷不丁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肯定的。」我心不在焉的回著,「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警察他們不都來過嗎!」說著我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白色的紗簾,看著窗外繁華的南京路。
「我不是這個意思。」陶彥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除了你說的那些出現在這的人以外,還有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來過,而且似乎是為了找什麼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的看著陶彥。
他用手指了指床腳的位置,我走上前觀察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他見狀告訴我,「你看這里,床的墊子被移動過,所以露出了一點床板,你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一塊有灰塵這一塊很干淨,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還以為是光線的陰影呢!」說著,我將視線貼近了看過去,這麼細小的地方他都能注意,真是……
「看來這個人做事及其仔細小心,估計他應該將這個屋子翻遍了,然後又恢復了原狀。」陶彥繼續找尋其他線索,「不過估計他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去找蔣婆婆。」
「你怎麼確定這個人一定是到蔣婆婆那的人呢?」我好奇。
「還不確定,只是感覺。」陶彥話鋒一轉,怪異的一笑,「不過一旦確定了,那這個人的身份就好說了!」
「麼意思?」
「你想想知道蔣婆婆和白小然有關系的,能有幾個人!」陶彥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
「哦~~~~」我恍然。
「笨!」
「哦~~」我冷哼了一下,「那請問聰明的大人,您想怎麼確認是否有關系呢?」
「這!」陶彥恨恨白了我一眼,「這不在找呢嘛!」
「切~」我不屑得回了他一個白眼。
陶彥向床頭櫃走去並輕輕打開第一個抽屜,都是些胭脂水粉,全是化妝的家什,各式各樣的牌子,味道交雜在一起,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第二個抽屜,入目滿是耀眼的光澤,耳環、項鏈等各類首飾都有,這些珠光寶氣的身外物,到失了白小然的給我留下的清純印象,顯得俗氣得很,不過想想她的身份,到也有幾分正常;第三個抽屜,比較特殊,立刻吸引住了我們的眼球,那是一個藍絨材質的高檔錦盒,陶彥眼眉一彎,伸手將盒子掏了出來。
我滿臉期待的看著陶彥將盒子打開,但是遺憾的是,盒子里什麼都沒有,原本應該放著什麼東西的地方空空如也,空留下一個逗號形狀的窟窿。
「勾玉!」陶彥幾乎是喊了出來。
「什麼?」我不太明白。
「拿著!我們走!」陶彥將首飾盒扔到我手里,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白小然的公寓,對于這樣的場景我早已見怪不怪,只好一臉苦悶的跟在後面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