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抬眼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記錄，還是那句不咸不淡的話︰「姓名？」
「仇枚，復仇的仇，不勝枚舉的枚.76zw七路中文」
「性別？」
看不出嗎！多此一舉！我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但還是乖乖配合了，「女，非男！」
「年齡？」
「約二十三四歲！」誰知道呢！我這年齡，難不成算負數？想來想去還是約。
「你和黃啟榮的關系是？」
「算是朋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我和黃啟榮見了今天是第四次，勉勉強強稱呼一個朋友。
「你和德川逍武的關系？」
「沒關系，今天第一次見！」誰願意和他扯上關系！
「今天來這的目的？」
「當然是談生意了！」肯定得和陶彥說法一致啊！這戴偉林一開始真是失算，居然讓陶彥和我一起談話，要不我們肯定會說岔了！
「能把剛才的情形描述一下嗎？」
「沒問題！」這回我想通了，人家畢竟是國家公務人員，和她對著干沒有好處，一上來就吃癟，還是做良好市民乖乖配合工作！就你會裝腔作勢？我也會！
于是乎，我把所見所聞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趙晴，起先還真有些瞧不上這冰塊似的美女警員，且不說她這性子我不喜歡，老想和她唱反調，就說她這年齡這能力能破案？我持懷疑態度。
隨著工作狀態的進入，對這個冰美人我還真改變了看法。單憑她這記筆錄的認真程度就值得我小佩服一下，在她的引導下，從最初的叛逆到認真配合再到努力幫忙，我一步一步被趙晴同化，直到最後，我講的那是龍飛鳳舞、吐沫橫飛，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趙晴所感染，在她無聲的攻勢之下，自己究竟說了什麼，那是一片空白，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被遺忘到了腦後。
「你不知道當時我嚇壞了！看見他中槍後冒出的第一想法便是，壞了，我們想要了解的事這下泡湯了！」
「你們想要了解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為了‘蝶血’」話說出口的瞬間，我就想狠狠給自己一個嘴巴！
「‘蝶血’是什麼？」趙晴難得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
「嗯？你不知道？」我月兌口而出，接著又在心里甩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這張笨嘴！
「我應該知道嗎？」趙晴好像沒有注意到我四下亂顧，繼續關心著她關注的問題。
「隨口說說。」我抱歉的沖她笑了笑，「人家不是以為警察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嗎！」酸麻的讓我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
趙晴忍不住斜了我一眼，沒說話。
見此，我趕快補充道，「其實就是一塊玉名，我們是做玉器生意的，這‘蝶血’是一塊非常有名的玉，听說德川逍武在收購，所以特來跟他談談。」
一看這趙晴就絕不是輕易認輸的主，與其讓她自己去查，還不如我直接告訴她，打消她的好奇心，免得她真打破砂鍋查到底那還真有些麻煩。再說了，我說的也算是實話，能過關最好，過不了，也找不出我說話的什麼弊端。心里正對自己的這種補救方式暗暗得意，趙晴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我把剛喝的水給噴出來。
「這‘蝶血’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塊玉啊？」
當，我僵了，這趙晴不該是如此八卦的人啊！真是失算，眼神太差了！
「白痴、笨蛋！」一邊一個勁的低聲臭罵著自己，一邊想著糊弄的辦法。剛剛還洋洋自得的，這會兒卻如霜打了的茄子，怎麼辦呢？
「好像‘蝶血’與這個案子無關！」就在我想破腦袋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陶彥毫無聲響的適時的出現在了我身後。
「啊！」我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待琢磨過來的時候，我竟激動的抱住陶彥大叫起來，「太好了，你來了！討厭鬼，我愛死你了！」
呃？在場所有人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呆了！大概他們任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如此。陶彥更是尷尬的直咳嗽，憨厚一笑，「不好意思，她嚇傻了！」
听了這話，我那個糗啊！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地球外面去了，「不好意思，我暈了！」
一面揉著腦袋，一面悄悄掃一眼趙晴，大概因為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動，所以對我的一驚一乍趙晴很是無奈，她搖頭晃腦的收起記錄本，「謝謝仇小姐的配合，如果想到了其他什麼情況，請及時和我們聯系。」
「哦，哦。」此時的我哪還敢多想，只剩下點頭。
「宇文先生，也非常感謝您給我們提供的線索，我們會去皇龍會調查，也請你相信我們。」戴偉林友好的伸出右手，陶彥也很自然的伸出右手，兩手相握的時候，戴偉林欠身到陶彥耳邊輕輕低語，「奉勸你們不要私自采取行動！」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還是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
我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任由陶彥拉離了現場。
夜很深，走出喧囂的鬧區，便是安靜的外灘，晚風徐徐，清涼舒服，風平浪靜的江面掩蓋的是江底深處波濤洶涌的暗流，就如白小然的死，竟牽扯出這麼一連串的效應，這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
現在德川逍武已死，黃啟榮生死未卜，難道真是這勾玉的引發的血案嗎？
「討厭鬼，對不起，我錯了！」
陶彥並沒有想到我開口竟是這樣一句話，一愣，隨後了然，微微一笑，眼楮猶如繁星點點，柔和而明亮。「傻丫頭。」
「你說，我是不是很笨，竟然連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都不如。」我滿心愧疚，「看趙晴的反應，她根本不知道‘蝶血’的事，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信息給暴露了，你說萬一這戴偉林不懷好意、居心叵測，或者白小然的死真和他有什麼關系，這不是打草驚蛇給自己找麻煩嗎？同時還辜負了白小然的一番心意！」
「丫頭可一點不笨，這沒什麼不好！」陶彥爽朗的笑著，「趙晴是個責任心很強、有疑問必一查到底的人，所以她必然會去調查這‘蝶血’，這不正好幫了我們的忙嗎！同時我們正好也可以試試這戴偉林的反應。」
「嗯？這麼說，我歪打正著了？」郁悶一掃而光，心情瞬間轉晴，仔細一想恍然，「所以你最後才特意說那句話刺激她？」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