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兩人再次回到了黃啟榮的病房,蘭一辰依舊在一旁站著,黃夢飛則繼續窩在牆角。「少爺,我們帶了點清粥,先吃點東西!」灰衣人將食盒擺在桌子上。
黃夢飛依舊蹲在角落里沒有動,黑衣人有些看不下去,端過粥走到了黃夢飛身邊,將碗遞到他的嘴邊,「少爺你吃點!這個樣子,老大看了會心疼的。」
依舊沒有反應。
「少爺——」黑衣人聲音嘶啞的喊道。
「滾——」黃夢飛氣勢洶洶的吼道,大手一揮,只听「 當、 嚓」一聲,粥碗被摔到了地上,濺了滿地的白粥。
「少爺——」黑衣人無奈地退到了一邊,默默收拾起地上的垃圾。
「你現在這個樣子有用嗎?」我既心痛又氣憤。
黃夢飛抬了一下眼皮,再無其他表情,聲音冰冷而陰沉,「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怎麼,熱鬧沒有看夠?」
「你……」我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什麼人啊!活該遭罪!
「你現在在這表現出一副孝順的模樣又何必呢?」陶彥的話如一顆驚雷在在場每個人心里炸開!在場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陶彥,不敢相信這是他說的話!
這話說的有些太傷人了,畢竟人家父親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我悄悄看向黃夢飛,果然他暴跳如雷,「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
黃夢飛雙眼圓瞪,怒目而視,就像看見了獵物的豹子,蠢蠢欲動,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只要機會一到,他就可以箭一般飛馳而去。
「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他一把拉住陶彥的脖領,仿佛只要他再說一個字,他就絕對不會再客氣。
陶彥沒有絲毫介意,嘴角輕輕上揚,諷刺意味明顯,他聲音雖輕,但字字清晰,如一把小錘敲在了人的心頭之上,「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嗎?」
他伸手打開黃夢飛緊握的雙手,「那天刺殺黃啟榮的人是你!」
這句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那天你傷了黃啟榮以後,被我所傷,為了掩蓋這傷口,于是你狠心澆傷了自己的右腿,這樣就可以成功遮住被我所傷的傷口了,對不對?」
「對什麼對?」黃夢飛氣的臉紅脖子粗,「你血口噴人!那是我父親,疼我愛我的父親,我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我怎麼可能會去暗殺他!」
「你恨你父親?你們這些冷血的人,做出什麼事來不都正常嗎!」
黑衣人听了這話,實在听不下去了,「什麼叫冷血?不錯,我們是**的人,可是我們卻是最仁義的人,比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虛偽的人要仁義的多,我們的情誼、老大和少爺的父子情豈是你們這些人所能理解得。不要在這里誣陷我們少爺,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那就一個妙,說得我都熱血沸騰了,差點忘了我和陶彥才是一伙的。
陶彥也不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黃夢飛看,他也毫不示弱,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讓誰。最後是我忍不住,上前打破了僵局,我拉過陶彥,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我們走!」
陶彥听了我的話,破天荒的同意了,向在場的人頷首道別,「告辭!」
驚訝于他的前後變化,實在想不明白他在搞什麼。
「你到底在折騰什麼?」回來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道,「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說?你沒有證據,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陶彥笑的很是自信,「我就是要打草驚蛇,這樣蛇才能露出痕跡,否則連蛇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談抓蛇!」
「那你驚著了嗎?蛇在哪里?」說的頭頭是道,可就是沒見一點作用,我鄙夷的看著他。
「很快你就知道了!」陶彥賣了一個關子,賊賊的笑著。
從醫院出來,陶彥打發我回家之後便暫時性消失了,要照平時早就粘著他去了,不過經過這兩天的折騰身體有些吃不消卻也是事實,他也看了出來,于是干脆讓我好好休息,並且答應我回頭會仔細講給我,我這才作罷。
午後的陽光明媚舒服,尤其是在這紛雜迷亂的地方,可以給人以啟迪與希望,睡飽了之後,我再次沐浴到日光之下,百無聊賴之際,我又翻出了白小然的日記,所謂溫故而知新,說不定期間還會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紙一頁一頁翻動,娟秀的文字一行一行出現在我的面前,半天的時光再次將日記讀了一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地方挺奇怪,就是一種感覺,卻抓不到什麼方向。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混沌的雙眼,我認識這雙眼楮,就是那天的那個殺手,原來真的不是黃夢飛,顯然他的腿傷並沒有好,走路還有些跛,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用手指了指我手中的日記本。
原來目的是這本日記,原來那天真是沖著我來的,不行,絕對不能把這個給他。
我雙手緊緊護著日記本,想著怎樣才能擺月兌現在的這種不利境地。
黑影再次用手指勾勾日記本,我搖了搖頭,傻瓜才會給你的,我便往後退,便想著拖延著時間。
黑影的耐心顯然不是很好,見我如此這般不知死活,蹭的便亮出了飛刀,我的心嗖的一下便竄到了喉嚨,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小命就要掛在這了。
就在黑影要擲飛刀之時,害怕的我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只好破口大叫,「救命啊!討厭鬼!救命啊!」
沒想到的是,我的呼喚真的起了作用,上帝保佑。
飛刀月兌手的那一刻,陶彥飛身而至,于是我就這樣逃過了一劫,因為要安撫我的緣故,黑影再次跑掉了!
「對不起啊!不該留你一個人的。」陶彥難得溫柔的說道,眼中緊張之色漸漸消退。
安下心的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討厭鬼,你確實冤枉人家黃夢飛了!」
「是嗎!」陶彥不贊同道,「今天早上剛剛懷疑了他,今天下午就有人出現洗月兌他的嫌疑,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可是,可是,他的目的是日記本啊!」我堅持說道。
陶彥深深看了我一眼,見我極其認真的模樣,笑了,「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你緊張什麼,難道也被美男子給迷惑了?」
「說什麼呢!」作勢給了陶彥一拳,引得他哈哈大笑,那個放肆,不過想到剛才的一幕,我也跟著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