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提洞房的事情。
他這樣削瘦的身子,根本圓不得房。
深夜,風偶爾吹過,樹葉在搖晃。
段別離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感覺自己置身在狹小的空間,胳膊腿腳伸展不開,就連呼吸都困難之極,這個夢讓他驚醒。
睜開眼,他不禁目瞪口呆,身旁這位剛剛晉升自己娘子的人,居然……
居然會有如此難看的睡姿。
讓他詫異之久,如果不是他清醒了,也許明日就真的死掉了,變成了第一個被娘子抱著睡覺,憋死的男人。
冷冬兒猶如一只八爪魚,緊緊的纏繞著他的身體。
她兩只胳膊死死的抱著段別離的肩膀,側身躺著,左腿壓在他的身上,獨有的馨香氣息撲打在他的頸窩處,激起了一連串的心顫。
一滴冷汗滑落,他隱隱在克制著什麼。
側臉,專注的看著她的睡顏,猶如純淨的嬰兒,透明無瑕。
清秀雋永,雖沒有絕世之姿,卻是一張耐看的臉,尤其是她狹長的眼楮時而閃過的精光,小小的算計,那模樣倒是可愛。
她是一個經得起時間端詳的女人,也許十年二十年以後,她會有女人的風韻猶存的味道。
不知不覺,他竟然可以打量一個人如此久。
段別離不禁失笑,一點一點想要了解她的**在增加。
「你笑什麼?」
她的清醒,他並不意味。
「你知道我醒著?」冷冬兒睜開雙眸,一絲精光快速的滑過,段別離笑眼彎彎,看看她的自我保護意識有多麼的強烈。
「我能夠輕松的喘過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醒了。」
話落,冷冬兒的臉上陡然升起了兩團紅雲,害羞的低下了頭。
果然,她的睡姿還是只有自己最清楚。
冷冬兒咬住了下唇,自己什麼樣的睡姿,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曾經很小的時候,謎谷一間睡房,那個時候,她與義父義母擠在一張大床上,她的睡姿讓義父義母第二日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再蓋一間睡房,堅決不與她睡一起。
在現代,她的床能容納三個人的空間還寬裕,滿床都是動物玩偶,如果不緊緊的抱東西,不管床有多麼的大,她第二日醒來準保是在地上。
如果她這輩子什麼事情讓自己最丟人,就只有睡姿是最糟糕的。
冷冬兒移了移身子,緊緊的靠在牆邊的位置,「我努力不讓自己靠近你,快睡吧,明日吩咐丫鬟給我準備一個枕頭。」
段別離拍拍身旁的枕頭,「睡吧,時辰不早了,一會還要早起,你想怎麼睡都行,別讓我喘不過氣就行。」
她聞言更加抬不起頭,嘴里呢喃的說道,「我不敢保證。」
冬兒坐在床角,很無奈的表情讓段別離失笑了,她小女兒家的姿態一覽無遺。
「段公子,你睡吧,我等會再睡。」
「我知道你肯定不打算再睡了,要不我去側廳睡。」
「側廳還沒有整理床鋪,夜里會有涼氣,你的身體受不住的。」
段別離挑眉,有的時候,他真的對自己的身體抱有很大的期待,可每每現實來臨,總是讓他這個男人做的很憋屈。「那我們躺著聊聊天怎麼樣?」
冬兒點點頭,兩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新婚之夜,兩人極累,又是緊摟在一起睡著了。也不知這一次是有心注意,還是……冬兒這次緊緊摟住的是段別離瘦弱的胳膊,真是一點肉都沒有,只剩下一身的骨頭。
夢中的冷冬兒還在思索,今後要怎麼把這個弱柳養的壯壯的?
雞打鳴不過一刻,門外就傳來了丫鬟的敲門聲,很有節奏。
段別離與冬兒二人都是又陌生人靠近就會醒的人,所以丫鬟在門前停下的那一刻,兩人就睜開了雙眼。
彼此隱隱有尷尬,卻都故作若無其事的起身,一群丫鬟魚貫而入,端著臉盤,各式各樣的托盤,上面放著衣服,飾物。
今日,冷冬兒穿著一身嬌女敕的粉色衣裙,外面套著一層薄紗,香肩若隱若現,一張清麗的小臉也化上了喜慶的妝扮,明亮的眼眸閃著若隱若現的傲氣,如白玉雕砌的鼻梁小巧玲瓏,櫻桃小口不點而紅,已婚婦人的發髻讓她看起來更加高貴典雅,大氣雍容。
段別離瞧著瞧著,不禁看呆了。
冬兒同樣打量著段別離,今日的他,穿了一身喜氣的紫色衣衫,也算是趁著好兆頭,烏黑柔亮的發絲梳得整整齊齊,上等的碧玉發飾禁錮在發絲之上。他身姿削瘦單薄,艷麗的紫色沒有將段別離變得俗氣,反而襯得他仙姿飄逸,越發的輕靈月兌俗。
本該都是形容女人的的詞匯,用在段別離的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恰當。
冬兒莞爾,「段公子,你在看什麼?」
段別離聞言,一臉羞澀,他怎麼能說自己是看她看呆了,「你不能再叫我段公子了,以免惹人非議。」
冬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該喚你什麼?」
「你叫我的名字,或者是相公,夫君皆可。」想起昨天,她就不喜歡听到自己喚她做娘子,想來是不喜歡這樣的稱呼,「要不然,你喚我的名字好嗎?」
別離?
她怎麼覺得那麼別扭,她的親婆婆果然是一位有個性的女子。
「我喚你‘離’。」
段別離點點頭,「隨你喜歡。」冬兒嘴角上揚,連眼兒都變成了月牙彎,段別離一怔,沒有想到她會毫無預警的笑了,淺淺的,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但是段別離卻知道,她的確在笑,以往冬兒的臉很少有多余的表情。
「你笑什麼?」
「這要問你才對,你為何總是盯著我看?」
啊?
段別離的臉再一次羞紅,連後耳根都跟著紅透了,嘴里呢喃的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華宇殿的前廳請安了。」
「好。」
段別離伸出手,她看了一眼,很自然的將手放在他冰涼的大手上,被他輕輕的握著,「我們該走了。」兩人並肩而行,邁著徐緩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去。他握著冷冬兒的手不禁緊了幾分,「一會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要怕,有我在。」
冷冬兒側目,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他沒有任何的能力保護自己,可是那份認真的表情卻讓她的心一暖,委婉一笑,「我不怕。」怕的人應該是那些得寸進尺的人,不想饒過段別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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