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時間已經是天傍黑了,但是,王老爺子卻不管什天黑,還原液配置出來了。哪里還有再等一晚上再見識一下真佛的道理。王老爺子在電話里聲稱,喬遷要是不過來,他自己就帶了[江山圖]過去。說話間一副我就是要挾你,你能怎麼著。雖然知道王老爺子的目的。但是,喬遷還是不敢讓王老爺子來冒險。
老爺子那已經是連走路都要拐棍的人了,現在天色又暗了下來,在路燈下走路。想想要是出現一點的意外。那可就不是喬遷一個人可以擔待的起的事情了。那就可以說是整個古董界的損失。國學五老的任何一個人,那都是在世界上超有影響的國學專家。要是因為這小小的事情而突然的有一個翹辮子了。那麼喬遷可以說不但成了國內古董界的罪人,也會成為國際上的笑料。外國人還巴不得國學五老的人都翹辮子了。所以,現在喬遷那就一定要帶上還原液馬上過去這一條路了。
更何況,喬遷現在打電話,那根本就是顯擺的意思。要不,喬遷也不會在還原液配置成功之後就向王老爺子報喜。這明顯的就有邀功請賞的意思了。況且,喬遷現在也是非常想看一看自己配置的還原液究竟是有沒有成功。所以告訴王老爺子,自己半個小以後一定到。其實喬遷和王老爺子都是潘家園。就是走路過去都用不了半個小時。
可是。喬遷卻不敢拿了整幅地[山圖]去冒險,將前些時候從[江山圖]剪下的一些底襯的碎片涂上了還原液,發現上面的紅顏色果了,這個時候喬遷才放心的想王老爺子家里趕去。
在書房之內,王老爺子看到喬遷拿來的綠色的還原液。心情甚是激動︰「小子,你說你已經在家里實驗過了,效果怎麼樣,拿來我看一看。」王老爺子畢竟是這一方面地行家。他對字畫方面的了解,那簡直比對自己的腳指頭還要熟悉。
王老爺子看過以後,又從保險櫃里拿出來自己收藏的北宋蘇軾的[百壽圖]。前後做了比較,然後肯定地說︰「底襯上的顏色確實和這百壽圖很是相似。現在可以大膽地用在[山圖]上了。」沒有對比,那就沒有優劣。所以,王老爺子為了檢查一下喬遷的還原液究竟是有沒有配置成功。才不得以將自己收藏的寶貝——老蘇的[百壽圖]給拿了出來。
那老蘇的[百壽圖],與李清照夫婦的[江山圖]同是一個朝代。兩者相距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就算是在保存的過程里因為保存方法和環境的不同,兩幅墨寶的紙張會因此有一些變化。但是兩者相似地地方還是很多的。以王老爺子地眼力。自然就可以很清楚的鑒定出來,喬遷確實將還原液給配置成功了。
老蘇這家伙,學問沒地說,但是在人品上,確實是唐宋八大家里面最不好的一個,這老頭根據風聞傳言,有扒灰的案底。雖然不是正史記載,未必能做的數。但是卻也是無風不起浪。人家老百姓怎麼不說韓愈老不正經,偏偏的糾住了蘇軾的小辮子不放。可見老蘇很有可能在作風上犯過錯誤。而且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一種。
不過看他這一手[百壽圖]確實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據說。這是當年宋神宗過生日。當時地老蘇同志不過是三十而立的年紀,那真是春風得意,仕途一片光明。于是,為了給神宗祝壽,搞好君臣之間地關系。老蘇同志嘔心瀝血的創作了[百壽圖[]乃是二百一十六的形態各異的壽字。這其中就暗合兩個大周天數。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蘇同志人品不好,還是神宗感覺做皇帝不過癮,于是有了更高的追求目標。上天去了。可憐老蘇同志剛剛和神宗建立了良好的關系,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後來司馬光同志想搞改革。于是。老蘇同志跳出來說禮不可盡數的廢除。于是,司馬光同志不高興了,現在我有權,你敢不听我的。當下給了老蘇同志一個小鞋穿,一下給貶出了京城。
後來,哲宗皇帝好象是看那司馬光同志搞的有點過火,已經危急到了自己的統治,于是收拾了司馬光,將老蘇同志給調了過來。但是哲宗想把司馬光同志的新法都廢止了。老蘇同志很不給皇帝面子的又跑了出來。說什麼新法並不是都是沒有用的,我們不能都廢止了,能用的還是要用的。哲宗不高興了,丫的,你個蘇大胡子,司馬光把你擠兌出去,是我把你給拉上來的。你居然敢不給我面子,算了,還是會你的南方種菜去吧。一道聖旨將老蘇同志給打回原形了。
就這樣,司馬光變法,老蘇同志看司馬光太過火了,于是就出言指了出來。而哲宗皇帝要把新法都廢了,老蘇同志卻因為新法也有可用之處,而上書勸諫。因此,在兩個勢力之間落了個里外不是人。直到大鼎鼎的書法皇帝徽宗即位,看了老蘇同志的[百壽圖],一,感覺這老蘇是個人才,于是下了聖旨讓老蘇同志回來。可惜,老蘇同志的確實是時運不太好。在回來的半路上居然病死了。死後徽宗還曾經說老蘇寫字——確實是把好手。而後來,這幅[百壽圖]就落到了王老爺子的手里。至于怎麼落到王老爺子的手里的,咱們先按下不表。
先說那王老爺子滿心歡喜的認定了還原液是真的。喬遷在一旁當下說︰「老爺子,那你就把那[江山圖]還給我吧。我們電視台還等著我把它還原了以後做期節目呢。」總是將[江山圖]放在王老爺子的手里,喬遷可是不放心,當然,不是對王老爺子的人品懷疑。而是喬遷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東西總是要
自己的控制之下。否則,這東西就不一定是自己的▋
就象是鄉下地里的蔬菜一樣,只有摘到自己的家里那才是自己的,要不就是大家伙的公共財產。鄉里鄉親了,就是不告訴你,在你的地里摘些蔬菜來吃,那也平常的很。頂多以後見了面告訴你一聲拉倒。絕對的先斬後奏,喬遷在鄉下呆過,對這樣的事情可比一般的城里人了解。
雖然那[江山圖]的價值不是蔬菜可以比的。但是,惦記它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啊,那可是故宮里面的秦。十成十的一個老狐狸。與王老爺子關系還很不一般。這[山圖]在王老爺子這里時間長了,難保會不被秦給惦記走。等到[山圖]進了故宮,喬遷就是搬出來他外公都未必能將其給要回來。所以,他才急著想讓[江山圖]物歸原主。
但是當喬遷剛剛的把電視台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馬上筆嘴,心里咯 一下,知道這下要把事情給辦砸了。
果然王老爺子本來很是高興,但是听了電視台。就想起了他那個混蛋不孝的兒子。然後臉色一沉說︰「別人還就罷了,就是那個不孝子不行,你想要。本來是想還給你的。但是現在我改注意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不听自己的話,跑去搞什麼電視,王老爺子心里的疙瘩始終是解不開的。所以提到與此有關地事情。王老爺子都顯得很不高興。
喬遷听了心想,這下完了,還是先讓望導演做幾期翡翠專題吧。等時間冷了下來,我著找機會將[江山圖]給要回來。但是,雖然喬遷新里是這樣想的,他嘴里卻不是這樣說的︰「老爺子,你怎麼能一稈子打翻一船人啊。這[山圖]可是我的。王導演他不過是一個導演。而[收藏天下]卻是為大眾服務的一個欄目。你不能因為你的私人矛盾,就剝奪了觀眾知道[江山圖]的事情。」
王老爺子還真是不吃這一套。不宵一顧地說︰「誰關心那個逆子。我是真正的為廣大地群眾負責。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負責。從我手里的流出去的東西,那一定要是精品才可以。我來問你。我把[山圖]給了你,你以後怎麼辦。」
喬遷一愣,這還能怎麼辦啊︰「當然是把還原液抹在[江山圖]上了,然後,哈哈、、一百萬啊。我就發財了。「想到那一百萬。喬遷就一臉的興奮,雖然有二十萬的本錢是王老爺子地,但是畢竟還有八十萬不是。喬遷除了在銀行,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啊,現在看喬遷的樣子,就想是葛郎台看到了金幣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王老爺子當頭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你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來問你,就是涂抹,你知道怎麼涂抹嗎?知道要注意什麼。忌諱什麼嗎?不要告訴我,你說的涂抹就是將還原液大水漫灌一般涂抹在上面就完了。」
喬遷這下更是傻眼了。他確實是不知道其中還有什麼奧妙。在他看來,可不就是大水漫灌一般直接涂抹在上面就完事了。現在看來。事情還真是不想喬遷家鄉的那麼簡單。︰「難道不能直接涂抹上上面?」
王老爺子一副早知道你會是這樣樣子的神情說︰「那是當然的了,一幅畫里的空白處使用的還原液,當然就不能和有景致的地方一樣多了,就是景致上原來墨色深淺不一地地方,所用的還原液都是不盡相同地。象你想的那樣,大水漫灌,直接就能把畫面上地風格給毀壞殆盡了。打個比方說,就象是同一種病。兒童的用藥量與成*人的用藥兩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在涂抹的時候。還是有很多的忌諱的,比如不能見陽光,陽光會阻礙還原液的化學反應。所以,涂抹地時候最好是在晚上進行。而且涂抹不能用一般毛筆。而是要用鵝絨筆。因為羊毛,狼毫等細小的毛發一旦沾在畫上,同樣地會使還原液難以完全的發揮作用。就會在還原本色的時候在畫上留下難以逆轉的痕跡。所以,在涂抹的時候
原來事情好有那麼復雜,喬遷還以為直接的涂抹上就完了。看來做這樣的事情,還是應該讓王老爺子這樣的專家來。當下,喬遷吸取了教訓,懺悔了自己的階級觀念太淡薄,讓資本主義的好逸惡勞,急于求成的作風影響了自己。以至于放松了對自己思想上的改造。差點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總之了是拜托王來爺子來代筆,替自己還原[江山圖]。
王老爺子慢悠悠的听著,這樣的講演,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听過了吧。沒有想到喬遷搞起這一套的時候,還真有點大踏步邁想**的的樣子。不過,王老爺子可沒有心軟心想‘小子,早干什麼去了,現在又大獻殷勤。‘想到這里然後開出來價碼︰「小子,你別跟我來這一套。老頭子我見過的風浪多了。你想讓我幫你,你可知道我出手的價錢是多少,鑒定一次十萬,先拿錢再辦事。你小子這一次可是想讓我給你將這[江山圖]給還原了。那可是很費腦子的事情,我老頭子就馬馬虎虎的收你二十萬算了。加上你借我的二十萬,正好四十萬。要不,你就去找別人去。」
找別人去,能找別人我還找你做什麼,喬遷可是清楚的知道,要是這樣的一幅畫是讓王老爺子還原的,它的價值立刻就會上升一個檔次。本來是一百萬的底價,如此一來,底價就會提升到一百二十萬。這個就效應。同是一個清朝硯台,如果是普通人用過的。f.
芹用的就是這個硯台,它的價值至少要上萬,甚至更定。
要不是為了這個名人效應,喬遷還用死纏爛打地和王老爺子在這里懺悔自己的思想。他早拿了[山圖]回家去了。不過看王老爺子開口就要錢,這下喬遷不干了,從來都是他沾便宜,怎麼今天改了規矩,一定要他吃虧了︰「不行拉倒。老爺子你可別忘了,這[江山圖]可是你投資的。我要的自己動手,萬一有個意外,要是泡湯了的話,我可是沒有錢還你。嘿嘿,你要是要帳,我想沒有個十年八年的,估計我不能把這個窟窿給補齊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不過,老爺子,話又說回來了。咱們兩個現在是栓在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所以,你要是不願意自己動手,我就不客氣了。可是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反正這畫我沒有掏一分錢。」
王老爺子听到這里,好家伙,你小子這就是無賴啊,這這里和我耍心眼。︰」小子,別人不知道,我好能不知道,你爺爺那老家伙當年可是有蝗蟲的稱號的。他是老蝗蟲,你就是小蝗蟲。你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收藏,我可只是見你們往家里拿,可沒有見過你們從家里拿出來什麼東西來賣。現在你的家底。恐怕不止一百萬吧。對了,我還听蘭子說,你小子手里還有一套《紅樓夢》手稿。嘿嘿,我可記得你爺爺當年就得到過曹公地真跡,你的那些怕也假不了吧。到時候我上門要帳。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就拿你的那部紅樓手稿來抵押,我想這樣的生意我可是穩賺不賠的啊。」
‘石陽這樣叛徒,不是叮囑你不要把紅樓手稿的事情告訴衛大小姐的嗎?她那張麻雀嘴。告訴她知道了,那就等于告訴了整個潘家園地人都知道了,你小子不是在害我嗎?算了,要是被和老爺子在這里糾纏了。一會兒能把我的老底給抖摟出來。不知道老爺子知道不知道我練成了八刀分浪的刀法。’想到了這里,喬遷可不管那麼許多規矩,撒腿就跑。他可不擔心王老爺子會吞了他的畫。就是這一次王老爺子突然的財迷了起來,管自己要二十萬,喬遷覺得有點問題。老爺子可不缺這幾個錢啊?
喬遷跑了以後,從書房另一側的房間里出來地一個人。赫然就是秦了。顯然,他是早喬遷一步到了這里的,並且是躲的在一旁偷听喬遷和王老爺子的對話。看到喬遷走了,他才現身出來︰「這小子夠滑頭的,看事情不妙,自己開溜了。王老,咱們這樣對付他,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雖然秦與王老爺子勉強算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但是在王老爺子成名的時候,秦大學還沒有畢業。所以。在王老爺子面前,秦可是威風不起來的。
王老爺子哈哈一笑說︰「這沒有什麼。我只是看這小子現在有點樂暈了有了。居然想自己動手復原[山圖]。好嘛,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居然要拿這樣的寶貝給自己練手。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那就是不可彌補地損失了。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第二幅[江山圖]啊。哼哼,不嚇唬一下他,他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在給他點教訓,希望他以後會長點腦子。」
秦在一旁搖頭說︰「那可不一定,我看這小子天生的就是猖狂地料子。偏偏的他們老喬家都是有那個本事。老喬認識古薰地本事在京城那絕對是排上字號的。而現在喬遷的本事我看不比他爺爺不的差。現在他手里的東西,有的我看了都眼饞。」
王老爺子和喬東風是師出一門,自然是知道師兄和自己一樣。是用天師教的獨門密法來辨別古董。他認為喬遷已經得到了喬東風的真傳了,至于喬遷是怎麼練習地。對一個過目不忘的神童來講。一切都不成問題。︰「我當時讓你和我們兩個一起學。但是你就是不願意,現在後悔了也晚了。我看鉗子是發現了他爺爺地筆記,然後自己琢磨出來的。你可別忘了,這小子可是躺在古董堆里長大的。天賦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他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都是你我這些人學不來的。
我就是怕這小子太有本事了,什麼事情都貿然出頭。所以才想出來在這上面壓他一壓。果然,這小子看在這里討不到一點便宜,搞不好自己還要吃虧,跑的比兔子還要快。跟他爺爺的脾氣正好的調一個個。一個慷慨的不得了,一個摳門的石頭里面榨油。」
秦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喬遷︰「,沒有辦法啊。對了,王老。這幅[江山|我看還是不要拍賣了吧。直接的賣給我們故宮就是了。對這一方面的收藏,我們還真是弱項啊。」
王老爺子听了以後,不置可否則,然後才說︰「賣給你?你能出多少錢。你沒有看剛才喬遷那德行,少了的話。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被這小子給念叨死。你們故宮的經費好象不是你能做主吧。你怎麼敢把這事情給大包大攔的過去。」
故宮每年都有一筆國家專門的經費用在購買流失的文物。不過,這一筆經費那可不是隨便能動的。就連故宮的院長都不是能說動就動。要動用這筆專項購買款。一般的,故宮想買一件文物,超過百萬的就要請國學五老來鑒定,只有國學五老里的至少三個人簽字認可了該文物的真實性。故宮才有權利動用這筆購買專款,所以,秦提出來要買[江山圖]。王老爺子有點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故宮,而是不相信秦敢用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