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他,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先前的五十萬加上現在的修車費,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還……
「你搬家了?」他放下咖啡杯,「我去找過你,听附近的人說,你不住在那里了。」
若兮兩手握著杯子,「嗯,不好意思,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我沒有及時跟你聯系,那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懶
閔錫哲勾唇,「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了讓你還錢?」
她噤聲,難道不是為了錢?
「看來,你把我當做討債的人了。」他自嘲的勾起嘴角,「我找你,只是想……看看麥琪。」
那個可愛的小機靈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讓他在閑暇之余,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來,偶爾看見身邊的朋友都有家室,他也會想,或許麥琪真的是他的孩子?
否則,怎麼會如此相像呢?
突然,電話來了。
若兮抱歉的移開位置,接起電話。
「喂,若兮小姐!琪琪被車撞了,我打了好多個電話給你,你都沒有接啊!」
「你說什麼!」
她難以置信的握緊手機,「你們現在在哪里?」
「在醫院,您趕緊過來吧,醫院非要親屬簽名,才肯動手術!」
掛了電話,她半天都恍不過神來,空洞的眸子里盈滿了淚水。蟲
想起早上離家之時,小麥琪在陽台上對著她招手的畫面,她的心便一陣陣的抽痛起來。
一轉身,慌慌慌張的撞上了端著咖啡的侍者,侍者尖叫一聲,翻,滾燙的咖啡全部潑在若兮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您沒事吧?」侍者趕忙道歉,抽出一旁的布替她擦拭,若兮推開侍者,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慌亂的一幕引起顧客側目,也引起了閔錫哲的注意。
他忙結賬,追了出去。
邁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她卻疼得下意識的縮了下手。
挽起她濕透的衣袖,白皙的手臂被燙的紅腫……
「怎麼那麼不小心?發生什麼事情了?」
若兮不自在的抽回手,她現在哪里管得著手疼不疼?「麥琪出事了,我現在必須去醫院一趟。」
語畢,不停的招手攔計程車。
「走,我送你過去。」
他拉住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醫院長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何若兮氣喘吁吁的趕到手術室外,拉住張嬸的手,「麥琪怎麼樣了?」
「若兮小姐,你終于來了。」張嬸焦急得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琪琪一直在流血,醫生又說必須要家屬簽字才能動手術啊。」
護士推開門走了出來,「請問,病人的家屬來了嗎?」
「我是!」若兮趕忙上前。
「請家屬跟我去簽字,對了,請問您是a型血嗎?您的孩子大量失血,需要輸血。」
「是的,我跟你去。」
驗了血,在等待結果的期間內,閔錫哲一直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
此時,護士匆匆趕來,「不好意思,何小姐,您的血液目前有點問題,不能給病人獻血,讓其他的家屬試試吧。」
有問題?
她的血怎麼會有問題?
她的心被勒得緊緊的,然,就在此刻,一旁的閔錫哲站了起來,「我來吧,我也是a型血。」
◇◇◇
一袋四百毫升的血液從他的身體里流到小麥琪的血管里,想及此,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獻完血後,閔錫哲接到公司重要的電話,便匆匆離開,待若兮趕到休息室,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她攔住一名護士,「護士小姐,請問剛才在這里輸血的那位先生呢?」
護士回頭望了一下,「你說的是那位穿西裝的先生吧?他剛走了!」
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至相遇以來,她就總在欠他的人情。
◇◇◇
夜幕悄悄的降臨,罩上一層寒意。
若兮守在麥琪的身邊,臉色如死灰般沒有半點氣色,回想起適才醫生的那番話,她如今都覺得如同待在寒冰冷窖里,寒徹心扉。
「你孩子這種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如果單純靠化療,治愈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的,維持生命也就三四年。必須馬上找到異基因骨髓移植的捐獻者,這事兒真不能再拖了。」
想到骨髓捐獻者,若兮悄然嘆息。
她到哪里去找適合捐獻骨髓的人?如今,縱使她有再多的錢,也無濟于事,麥琪的病需要的不僅僅是錢!
「媽咪。」
柔弱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虛弱的小麥琪抖了抖眼皮,努力的揚起嘴角來,「媽咪。」
「麥琪,你終于醒了!」她心疼的撫模著女兒的臉蛋,「麥琪,你怎麼會跑到馬路上了?你知不知道媽咪快擔心死了。」
「媽咪,對不起。」小家伙嘟起蒼白的嘴巴,無力解釋。
「好了,你好好休息,別說太多的話。」
「那媽咪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若兮將麥琪圓嘟嘟的小手握在手中,微微一笑,「你想听什麼故事?」
長夜漫漫,她繪聲繪色的給小麥琪講童話故事,殊不知手機在包里響了很久,最後折騰到沒電自動關機。
然而,在巴黎的葉以琛,沉悶的掛了電話,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酒吧里迷離的燈色籠罩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幽深莫測。
「先生,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一雙縴弱小手搭在葉以琛的肩膀上,身著火/辣的亞洲美女主動坐在他的身邊,搭訕。
葉以琛冷眼睨著她的手,渾身透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寒意。
美女依舊不死心,小手如水蛇般從他的肩上往下滑,滑至他的胸口,曖昧的靠近他,媚眼如絲,用盡渾身解數,卻只能換來他冷冰冰的反應,薄唇吐出不容質疑的話,「放手!」
「既然出來玩,就別這麼拘束嘛,我叫琳達,你呢?」美女依舊不怕死的纏了上去,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佔據了葉以琛的嗅覺,讓他整個心都更加的煩悶起來。
「滾!」
字腔正圓的發音,充滿警告意味,女人對上他嗜血般的冷眸,便不再敢有所舉動,識相的拿起酒杯離開,轉輾至另一個目標。
——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盯著那晃動的酒水,唇邊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何若兮,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替身而已!他讓她吃什麼,穿什麼,住哪里,做什麼,她都得照著規矩樣樣服從!
幾日後,天漸轉涼,尤其是晚上,冷風習習。
為了不讓小麥琪著涼,她讓張嬸留在醫院看著麥琪,匆匆趕回公寓,準備拿些衣物。
一開門,還未來得及開燈,就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上她的腰際,直接將她按向懷里,緊接著,霸道強勢的吻壓了下來!
「唔……」
她所有的驚呼被他堵在口中,猛烈的吻如暴風雨襲來,讓她承受不住。
四處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看不清吻自己的男人是誰,危機意識讓她死命瘋狂的掙扎,揮動著手腳,甚至不惜一口狠狠的咬住對方的唇瓣。
一聲抽氣聲傳來,男人猛地推開她,手捂著嘴巴。
該死的女人,她這個咬人的習慣一點也不好!
若兮慌忙朝門口跑去,他緊追而上,拽住她的手臂,她出于保護意識,隨手拿起一旁的掃帚,用力的朝他揮去,還狠狠的敲打幾下。
臭男人!我打死你!
她最恨這種在深夜,黑漆漆的時候偷襲女人的臭流氓!
他用力的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扯至面前,怒吼,「你瘋了嗎!」
才幾天不見,她就如此待他?
想他葉以琛出生以來,有誰敢拿著掃帚打他?
聞聲,若兮一愣,適才緊張害怕的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她努力從黑暗中去辨別眼前這張臉,依稀可以分辨出,他真的是——葉以琛!
燈光亮起,他稜角分明的臉清晰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四目相對,他怒視,她眼中隱約還有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