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私?奪走了她的孩子卻要威脅她去參加那場婚禮,他是不是認定了自己一定會傷心?
匯聚在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打轉,終究是沒有跌落。
她應該笑著去祝福他們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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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若兮醒來之時已是正午,她睜開眼楮,看向窗外,她的眼前一片渾濁,腦子燒的糊涂。
冷汗打濕了衣服,身上冷熱交錯,渾身酥軟,沒有半點力氣……
她努力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唇干口燥的她極度的渴望水源,她就像被人拋棄在沙漠般,嗓子都干得生疼。
掀開被子,她腳步虛浮的走向客廳,卻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凳子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疼痛襲來,她皺緊眉頭,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又流血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疼,這樣尖銳的疼痛讓她的心里涌起太多的委屈,熱淚便涌了上來,控制不住的跌落下來。
抬起手,用力的抹去臉龐上的淚水,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哭,何若兮,不準哭……
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忍著小腿上的疼痛,走向茶幾邊,拿起杯子就不斷的給自己灌水。
吃了藥,她便倒床就睡,她只有睡著了,思緒停留了,才不會胡思亂想。蟲
然,正在試穿結婚禮服的葉以琛,緘默的坐在落地窗前,柔情的目光落在閔婉慈的身上,在外人眼里,他的眼中充滿了寵溺,完全是一個準新郎幸福的神情,然而卻沒有人能夠真正看透這雙黑色的雙瞳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情愫。
「閔小姐,這婚紗真的很合身,穿在您身上簡直是太完美了。」
聞言,閔婉慈嫵媚一笑,她模了模腰身,「麻煩在這里再幫我收一下。」
「好的。」
閔婉慈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再看向鏡子中的葉以琛,他的眼神灼熱的停留在她的身上,讓她找回了以往的感覺。
她就知道,以琛哥是愛自己的。
「好看嗎?以琛哥?」
葉以琛彎起嘴角,「你穿什麼都好看。」
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閔婉慈也如此,她羞澀的笑著,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
此時,葉以琛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葉以琛看了眼屏幕,溫柔的對她說,「把衣服換了,我等會帶你去吃飯,我先去外面接個電話。」
「誰打的。」
閔婉慈仍舊不放心的問著。
「LEE,應該是有要緊的事情。」
「好,那你去吧。」
閔婉慈完全沉迷在幸福當中,這幾日的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泡在濃烈的幸福當中,甜蜜得不可自拔。
然,葉以琛走向外,撥通了電話,臉上的柔情立刻消減,「喂。」
「葉總,事情都辦好了。」
「做的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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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醒來的時候就警覺自己要遲到了,她猛地坐起來,一看時間,都已經十點了,婚禮不是十一點就舉行嗎?
她慌張的換衣服,頂著依舊渾濁的意識,匆匆忙忙的走出家門。
這才警覺自己不知道婚禮現場在哪里?
她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一條新信息,翻開一看,竟然是葉以琛發來的︰香格里拉酒店宴會大廳,你一定要來。
看著這些冷冰冰的字,若兮只覺得眼楮澀澀的,心里冒起苦楚,他就那麼希望自己去祝福他嗎?
還是看著她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竟然還特意發短信來告訴她。
來不及多想,她攔手招著的士車,匆忙趕到現場。
她去,只是為了孩子……
當車子抵達香格里拉大酒店,她匆忙走進大廳,當她推開宴會的大門時,屋內的目光齊刷刷的朝她射來。
若兮頓時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
這真的是婚禮現場嗎?
為什麼大家穿的很隨便,而且好像並不是來參加婚禮的,更像是記者。
她想也不想,立即轉身想要逃離,卻突然听見一聲極其響亮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震撼著她的心。
「你想走到哪里去?」
聞其聲,若兮頓住腳步,驚詫的回頭,循聲望去,只見葉以琛站在台上,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
若兮完全處于莫名其妙的狀態中,他不是結婚嗎?
在她發呆的時間內,他已走下來,來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台上走。
剎那,鎂光燈不停的閃爍,格外的刺眼。
若兮想要掙月兌,他卻握得更緊,她便小聲的問他,「你要干什麼?」
她真的慌了,他這是要干什麼?難道還要向大家介紹一下她這個前妻嗎?
葉以琛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位置上,同時,他坐在她的身邊,記者立即開始發問,「葉先生,請問我們本來是來參加婚禮的,您現在讓你的前妻出現在這里,是在耍我們嗎?」
犀利的問題齊刷刷的而來,好似利劍一般朝他襲來,若兮的手心都緊張得出汗了,而她本就發燒,此刻坐在那兒,她覺得自己不用力支撐,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去。
葉以琛似乎洞悉了她的緊張,握住她的手加了幾分力度,拿起話筒,「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想向大家澄清我並非要結婚,而坐在我身邊的女人不是我的前妻,是我的現任妻子,大家都知道,重婚罪可是犯法的。」
葉以琛的一番話讓大家驚詫,「可是,有消息說您已經離婚了。」
「請問你有親眼看過我的離婚證嗎?」葉以琛巧妙的反問,將提問的記者堵得啞口無言。
「您好,葉先生,我是XX網站的記者,現在大家都很關心網上流傳的那些照片,是不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我今天召開記者會,就是為了向大家澄清,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一向很好,那些照片是有人故意陷害,這並不會影響我們夫妻的感情,可是這些流言蜚語嚴重影響了我的家人乃至我的公司。」
記者們听聞這番話,立即問道,「您說是有人陷害,那請問您知道陷害你妻子的人是誰?他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暫時無可奉告,我只想說無論她的原因是什麼,我都不能接受任何人傷害我身邊的親人。」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那堅決的語氣讓若兮的震驚不已的望著他。
他真的相信自己嗎?
向來不喜出席這種場合的他,為什麼要突然召開記者會?
葉以琛望向她,會心一笑,繼續說,「關于那些重傷我妻子的話,我希望各個雜志和網站能夠盡快的刪除,否則我會追究其法律責任。」
下面的記者唏噓不已,須臾後,大家釋懷了,將問題的重點放在若兮的身上,更有八卦記者提問,「看得出來,你們夫妻的感情很好,能跟我們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聞言,若兮的心咯 一沉,她深怕他說出那件事,那對于他的影響絕對不小,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望著他。
葉以琛卻苦澀一笑,「我和她在六年前就認識的……當時我正處于人生中最低潮的時候,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
「以琛,別說了。」
若兮搖頭,他卻報之一笑。
「能跟我們講講是什麼事情嗎?」
「我……」
「我走錯房,和他發生了身體//接觸。」若兮快言搶了葉以琛的話,她不想看見他被指責,更不想看見大家將矛頭指向他。
「……」
下面的記者顯然震驚了,一時間,全場陷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記者們更是八卦的問著,「想不到兩位竟然是這樣認識的,那後來就在一起了嗎?」
「後來她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還幫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這些年來她受了很多苦,卻從來沒有向生活妥協過。」
「前一段時間報導的那個小女孩麥琪是你的孩子嗎?」
「是的。」
「那您對您妻子的感情會是感激和同情嗎?」
他的手和她十指相握,「我感激她,心疼她,同時我也愛她,所以,關于我要結婚的消息都不是真的。」
「那您和閔婉慈之間是什麼關系呢?听說你們以前是戀人關系。」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我的現在和將來都屬于我的妻子和家庭。」
聞言,大家齊聲鼓掌著,有人站起,「很感謝您跟我們分享您和您妻子的事情。」
熱烈的掌聲讓若兮覺得頭一陣嗡嗡的叫著,興許是震撼太大了,她突然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直到完全漆黑,而她倏然倒了下去,驚亂了現場。
「若兮……」
葉以琛的心一緊,他慌忙將她打橫抱起,這時候才發現她的體溫異常的駭人,他焦急如焚的抱著她沖出了酒店。
然,坐在結婚禮堂的閔婉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見到新郎出現。
她捧著花束,呆呆的坐在那兒。
偌大的教堂里為什麼只有自己?
含淚的雙眸看向教堂上神聖的聖母,她的眼中充斥著恨意……
她結婚,就連哥哥和媽媽都不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的助理急忙上前,彎低聲說,「閔小姐,葉先生今天十一點在酒店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另外何若兮也去了。」
聞言,閔婉慈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助理同情的看著她,「閔小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尖聲否決著,一個勁的搖頭,淚水跌出眼眶,她不相信,以琛哥會這樣對自己,他這幾日不是已經變得和從前一樣寵愛自己了嗎?
「閔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你給我閉嘴!你一定是騙我的,他不可能騙我,今天早上他還特意打電話讓我來這里。」
閔婉慈提起婚紗,聲嘶力竭的喊著。
她要去問他……
閔婉慈拎起婚紗,就朝禮堂門口跑去,陽光落在她的身上,灑下歪歪斜斜的影子。
醫院。
葉以琛守在她的身邊,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著,他掏出一看,眉頭不免深鎖。
手機一直在響,好似他不接對方就不罷休。
他還是走到門外,按下接听鍵。
「以琛哥,你在哪里?」
那無助的哭聲讓他的心有些難過,可是,一旦想起她做的事情,葉以琛立即斂去了心中的一絲同情,「婉慈,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嗎?」
「為什麼?你不要我了嗎?我要見你,你在哪里?」
「婉慈,請你清醒一點,我不會去見你。」
他果決的說著,卻听聞閔婉慈淒楚的笑聲,緊接著,她泣聲說著,「半個小時後,到你公司的天台來見我,否則你會在你公司樓下看見我的尸體。」
語畢,不等他回話,那頭已經掛斷,葉以琛對著手機喊了幾聲,卻不見回應。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騙自己,可是,萬一是真的……
他就算不能原諒她做的事情,也不至于希望她去死……
葉以琛多番思考下,決定還是去一趟。
當他氣喘吁吁的趕到天台,閔婉慈果然站在最危險的地方,純白的婚紗隨風而飛舞,她搖搖欲墜的站在邊緣,好似風一吹,她就會掉下去。
他的心一緊,深怕她會掉下去。
閔婉慈抹去眼角的淚水,聲音早已嘶啞,「為什麼?難道你這些天都在騙我嗎?」
他皺緊眉峰,目光緊鎖著她,伸出手,「婉慈,過來。」
「不要!我還活著做什麼?我家人不要我,就連你也要拋棄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以琛哥,你如果不愛我,那這些天故意陪我去試婚紗,又是為了什麼?」
閔婉慈苦苦相問,哭的像個淚人,妝也花了,看上去狼狽極了。
葉以琛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刺激她的情緒,他一步步靠過去,伸出手,「婉慈,你听我說。」
「先下來行嗎?」
閔婉慈非但不下來,還轉過去背對著他,「你知道嗎?我真的寧願自己死了,那樣我就能永遠的活在你心里。」
突然,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往下一扯。
閔婉慈措不及防的摔下來,兩人跌倒在地,而她趴在他的懷里。
看著他神色緊張的樣子,她委屈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下來,「你還是在乎我的生死對不對?你在擔心,害怕我真的跳下去,對不對?」
黑沉的雙眸里閃過復雜的情愫,他推開她,站了起來,微有幾分怒意,「閔婉慈,你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你母親的感受,她能夠經受得起你再出事嗎?」
「我管不了別人,我只想知道你在不在乎!」她的眼楮里閃爍著期盼,可是得到的卻毅然是絕情。
「婉慈,你真的變了,現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以前那個會處處為人考慮的閔婉慈去哪里了?他心痛的看著她,眼楮里的陌生卻好像一把刀,慢慢的凌遲著閔婉慈的心。
她不死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跟我結婚,為什麼要陪我試婚紗?」
葉以琛無奈的嘆氣,「因為我在轉移你的注意力。」
她不解,葉以琛繼續說道,「婉慈,其實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若兮,你知道自己敗在什麼地方嗎?」
「你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哥一起算計,如果若兮真的喜歡你哥,她早就離開了,所有的事情都存在很多疑點,你以為用錢買下當天的監控就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其實你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在你幫你哥和若兮拍的照片里,有你的耳環。」
耳環?
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的搖頭,「不可能。」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雖然耳環在很隱蔽的地方,但只要用心還是可以發現。」葉以琛失望的看著她,「你自作聰明的在旅店里擺了西餐和紅酒,讓我以為是他們喝醉了,情投意合?可是你錯了,若兮她對海鮮過敏,她不喜歡吃海鮮,她也不能吃海鮮,更大的錯誤是在那種旅社,根本沒有那麼貴的西餐,除非你特意讓人準備,我只要去問一問,用同樣的方式給點錢,他們什麼都說。」
聞言,閔婉慈握緊拳頭,充滿血絲的眸子里含著淚水,「既然你都知道是我做的,你為什麼不告發我,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演戲?」
「因為你已經讓我覺得可怕,我只有將你的注意力轉移在籌辦婚禮上,讓你覺得我是真的對若兮死心了,你才能夠放過她。」
閔婉慈大受打擊,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捂著陣陣疼痛的心口,問道,「那你呢?你說我可怕,葉以琛,你把我騙的跟傻子一樣,你難道不可怕嗎?」
「如果你不做得這麼絕,我也不會這麼對你,婉慈,是你親手毀了我對你的信任。」從她回來到現在,就是為了她著想,信任她,甚至願意接納她到公司去上班,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
倘若想用謊言來維護感情,只會讓它消失的更快。
葉以琛嘆氣,「我不會揭穿你,你好自為之。」
語畢,他轉身邁步離開,閔婉慈憤憤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緊緊的咬著唇瓣,直到唇瓣被咬破,沁出血絲來……
她會讓他後悔的……
下一秒,她轉身,重新爬上欄桿,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往下跳去……
PS︰六千更新完畢,群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