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有人都提醒他,別把若兮當婉慈,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已經分的很清楚了。
葉以琛將她抱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若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去面對,不可以逃避,更不可以自己躲起來,知道嗎?」懶
若兮不回話,任由他抱著自己,心思卻飄遠了。
愛的越深,傷的越痛,如果有一天,她成為了他的負擔,會讓她比死還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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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在陽台上發呆良久。
直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她側過臉,看向來者,「是你。」
閔婉慈走近,看著她半天都沒有說話,她在想,何若兮真的舍得離開嗎?
「你應該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
若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我記得。」
閔婉慈見她一臉苦澀,便冷笑,「怎麼?舍不得了?」
「不是。」
若兮看向閔婉慈,沉吟了半刻,才開口,「我會說到做到。」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閔婉慈偏過臉,「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來感謝你?」
「何若兮,我不會跟你說一個謝字!」蟲
她咬緊唇瓣,斬釘截鐵的說著,可是心里卻背叛了她,隱隱作痛,閔婉慈不相信她會離開,更不相信何若兮真的是出自真心救自己。
如果是她,她才不會救自己的情敵。
她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把自己愛的人讓給對方。
撂下話,她便邁步離開,一拉開門,便看見一臉尷尬的安秀麗。
安秀麗趴在門上偷听,不僅沒听見什麼,還被當場撞見。
閔婉慈愣了一下,隨即冷下臉,邁步離開。
安秀麗立即走進來,「那個女人又來跟你說什麼?」
若兮笑,「媽,她沒說什麼,只是來道謝的。」
「道謝?我怎麼看不像?哪有一臉凶巴巴來道謝的。」
安秀麗猜疑著,但是看若兮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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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家。
梅若棠一看閔婉慈回去,就著急問,「怎麼樣,有沒跟若兮道謝?」
閔婉慈一听就來氣,她一早起來,媽媽就催促她要到對方家里去道謝,她挑眉,語氣不好,「媽,我為什麼要跟她道謝?」
「要不是若兮,你能回得來嗎?你的命是她救的!」
梅若棠有點激動,語調不免提高。
「她救我怎麼了?那只不過是她假惺惺的表現,瞧啊,現在她把你們的心都收買了,哥哥喜歡她,你也向著她,只有我是外人,您滿意了嗎?」
「你……」
梅若棠臉色鐵青,竟有些氣得渾身發抖。
「我謝她,我是不是還要感謝她爬上我喜歡的男人的床?感謝她奪走我的一切?」
「啪……」
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刮向閔婉慈的臉蛋上,也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閔婉慈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蛋,「你打我?」
梅若棠心痛極了,「婉慈,媽只是……」
「別說了!」
閔婉慈淒楚的笑起來,眼眸里淚光浮動,帶著一絲決然,轉身快步朝樓上走去。
「婉慈!小慈……」
梅若棠朝她喊著,卻依舊止不住她離開的腳步,突然,她有些昏眩的跌坐在沙發上,臉色越發的蒼白,捂著發痛的心口,痛苦的自喃,「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此時,閔錫哲正好回來,看見母親捂著胸口,他立即上前,「媽……」
「是不是又心口疼了?吃藥了沒有?」
看著兒子對自己的關心,梅若棠搖搖頭,長長的嘆氣,心里的苦澀就像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媽,您這是怎麼了?這幾天,總是嘆氣,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梅若棠凝著他,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問,「小哲,你告訴媽,你對兒媳婦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言,他抿緊唇,神情變得有些復雜,「怎麼突然問這個?」
「媽是想提醒你,有些人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該斷的就要徹底的斷了,兒媳婦這個人,是個好女人,她顧家,不僅在事業上可以幫助你,在家庭里也能對你一心一意,你不要辜負這麼好的女孩子。」
閔錫哲沉默,他豈能不知道鐘可愛也有優點,可是感情是很微妙的東西,在沒有遇上若兮的這二十多年里,他不停的換女人,總覺得女人嘛,月兌了衣服都差不多,沒什麼東西可以讓他保持新鮮感,可是,是若兮讓他有了悸動,像一個初嘗愛情的毛頭小子。
至少在此刻,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超過若兮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許,有一天,他會覺得可愛是一個不錯的妻子……
梅若棠的眼眶不免濕潤,她顫抖的聲問,「你、是不是,還喜歡若兮?」
閔錫哲沉默,梅若棠卻突然跪了下來,「小哲,媽求你,忘了她吧,忘了她,好好開始你自己的生活。」
她不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向地獄啊。
「媽,你這是怎麼了!」
閔錫哲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用力的攙扶她,她卻不肯起來,「你答應我,忘了若兮。」
「媽,你快起來,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談。」
梅若棠得不到回答,眼淚唰唰而下,心口一陣陣的絞痛,興許是情緒太過激動了,她嚷著嚷著,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媽……」
閔錫哲大聲的喊著,扶著梅若棠要倒下的身子,吼著,「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閔家,一時間,亂了手腳。
而躲在廚房里的鐘可愛,顯然已經听見他們剛才的對話,她無助的蹲了下來,空洞的眼楮里盛滿了委屈的淚水。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她希望那個男人也愛著自己。
可是,好像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沒有半分動搖。
她甚至有些嫉恨那個叫何若兮的女人……
鐘可愛抱著自己顫抖的身子,也許,她真的錯了,錯在她太執著,錯在她不該天真的以為,她可以改變閔錫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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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有閔婉慈在照料,閔錫哲回到住處,準備幫媽拿幾套換洗的衣服。
來到媽的房間,他直接走向衣櫥前,拿出幾套舒適的衣服。
突然,衣櫃里,一個櫃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衣櫃下的櫃子,上面插著鑰匙,顯然是梅若棠忘了鎖上。
鬼使神差的,他拉開櫃子,里頭是父母的結婚照,還有……一封信。
那封信已開過封,他拿起空白的信封,抽出了一疊厚厚的信紙。
那是父親的筆跡!
閔錫哲攤開信紙,認真的看了起來,直到視線落在這樣的一段話︰我這一輩子罪孽深重,所以,我願意用死來抵消她心里的憤怒。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婉慈,對不起她的母親和父親,可是,我的女兒呢,她本該得到一切,卻因為我的罪孽,受盡了人世間的白眼。
那天,我到醫院去看她,我卻不敢走上前去相認,我怕她不認我,我怕世俗的眼光,我更怕我會被淪為大家眼中的殺人魔。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寧願死,也不要我的一切被毀滅,所以,我對不起我的女兒——若兮,我更對不起我的兒子,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妹妹。
…………
整整八張紙的悔過,將一切原原本本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閔錫哲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若兮既然是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