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訂好了他們蜜月的第一站,那便是馬爾代夫,她說過,想看那里的海,想去那邊的海底酒店……
葉以琛一回到家,就直接奔往臥室,「若兮……」
空無一人的臥室讓他的心里涌起幾分不好的預感,葉以琛再叫了幾遍,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猛然想起,今早他離開的時候,她莫名其妙的抱著她良久。懶
他慌忙跑向客廳,只見媽抱著小烽,在給孩子喂女乃,「媽,若兮呢?」
安秀麗皺眉,「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孩子哭了好久都沒人理,我這才來抱他。」
聞言,葉以琛的心弦不免繃緊。
她一定是走了……
這個傻瓜,她想要去哪里!
葉以琛不及思索的大步朝外奔去,急忙開著車子,急速離開別墅。
黑色的跑車如黑馬般急速駛過,卷起地上的枯葉,漫天飛舞……
葉以琛一手拿著手機,不停的撥打若兮的手機,卻是已關機。
SHIT
他緊握著手機,他恨自己早上有發現她的異常,卻沒有及時的補救,他更恨她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躲起來。
也許,唯一可去的地方,是機場。
葉以琛踩下油門,黑色的車身在路口劃過,以漂亮的漂移迅速轉彎,車子駛上了高速大道。蟲
而另一邊,閔錫哲站在落地窗前,疑惑的看著手機。
為什麼若兮的電話既然已關機。
他正想要約她出來,將事情都告訴她。
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決定撥打這個電話,可是撥過去,卻是冰冷而機械的聲音。
無端地,竟有些失落。
他有多久沒有听過她的聲音了,每一次想起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蛋,閔錫哲的心口就會被觸痛,他不止一次壓抑過自己,每當他很想要听她的聲音時,總是拿出新的卡,撥通了她的電話。
然而,撥通了,他卻不說話,直到那邊以為是打錯了,主動掛機。
有時候,接電話的是葉以琛,他慵懶的聲音會讓閔錫哲嫉妒,嫉妒他可以在如此深夜,陪在她是身邊。
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的感情是一條走向地獄的不歸路。
他不能在那樣想她,更不能成為她的負擔。
閔錫哲看向遠處,此時律師敲了敲門,「閔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您和您母親名下的財產都過繼在閔小姐的名下了。」
聞言,他那漆黑的雙眸里閃過一絲苦楚,隨後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原來,曾經所付出的感情也抵不了金錢的魅力,這就是兄妹之情嗎?十幾年的感情,在金錢面前,變得這麼蒼白。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可她還是選擇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這個家,這個真心視她為家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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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葉以琛瘋狂的尋覓了一整天,他找不到她的身影,得不到她的音訊,她就好像一瞬間從人世間蒸發了,那樣匆忙的離去。
他回到家,卻不敢上樓,因為臥室的燈沒有亮。
整個臥室也是冰冷的,猶如冰窖。
不吭不聲的離開,這到底算什麼?
葉以琛憤憤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猩紅的雙眸里噙著憤恨。
倏然,臥室的燈亮了,那一剎,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亮了,全世界都亮了。
他欣喜的跑向樓上,一推開門,看見的卻是安秀麗。
安秀麗不滿的看著他,「到哪里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咦,你老婆呢?」
她狐疑的皺眉,「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上哪里去了?」
葉以琛並不想將實情告訴她,只好斂起臉上痛苦的表情,說,「若兮臨時要出差,今晚不回來了。」
「出差?怎麼沒听她提過?她病都沒好,老板就要她去出差,這是什麼吸血鬼啊,真是的。」
安秀麗雖有疑惑,也不打算過多追究,「既然她去出差了,今晚小烽就在我房里睡吧。」
臥室里恢復冷清,葉以琛望著偌大的臥室,眼眶不免紅了幾圈。
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難道,他真的要從此與她分別?
她甚至連孩子都不要了,以前她會多麼的在意那兩個孩子,甚至為了孩子的撫養權,付出一切,可如今,她卻將兩個孩子都主動交給他來撫養。
他坐在沙發上,將臉埋在雙膝間,房間里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倏然,他的手機閃動了一下。
那是一條陌生短信︰以琛,孩子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照顧他們,不要找我,我會過的很好,很好……
這是若兮發的!
他急忙回撥過去,那頭卻傳來,「您撥打的用戶是空號。」
那個手機號碼顯然是外地的!
葉以琛趕緊撥通了LEE的電話,「你幫我查一下,13789xxxx這個號碼,是哪個地方的,我要具體位置。」
「好的,葉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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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警署里的一個角落里。
閔婉慈急忙的趕到警察局,在警員的指引下,她看到了讓她大為吃驚的葉以琛。
此時的他,根本不像她愛上的那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襯衫領口半開,雙眸猩紅,下巴上肆意增長著胡須,那張本就清雋的臉龐此刻寫滿了疲憊和悲哀。
他是因為酒後駕駛,撞壞了公共事務,才會被帶進警局的。
當閔婉慈一得知這個消息,便匆忙趕來,準確來說,自從何若兮一離開,她便又主動的跟著他。
葉以琛一直低著頭,直到他的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鞋。
那雙鞋,他曾今為若兮親手穿上……
這個笨女人,不會穿高跟鞋,為什麼還要穿那麼高的?
他莞爾的笑,抬眸看向來人,眼里卻明顯是失望。
「怎麼是你。」
聞言,閔婉慈的心里苦澀,「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葉以琛沉默下來,站起身邁步便走,顯然並不想跟她多談,閔婉慈追了上去,「以琛哥!你醒醒好不好?!」
她抓緊他的手臂,雙眼里浮動著淚水,「她不會回來了,在她心里,你根本就不重要,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傻,你看看我,我才是最愛你的女人,我才是!!」
音調不免提高,兩人站在警署門口,引起旁人側目。
葉以琛冷眼看著她,用力的扳開她的手,甩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以琛哥……」
葉以琛冷漠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停住腳步,閔婉慈一看,以為是自己有了機會,便欣喜的跟上去,然而他看她的依舊是無情的眸光。
葉以琛凝著這張臉蛋好半響,心口悶悶的疼,有些話,他認為說出來會傷害她的自尊心,可是,如今看來,倘若他再不果斷的否決她,她只會周而復始的來破壞他和若兮的感情。
「閔婉慈,你是不是覺得破壞我的家庭,你心里特別美?」
他冷笑,「該清醒的是你,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如果你還不明白,我今天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愛的人,是若兮!不是你!」
「就算她不在我身邊,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她的位置,婉慈,我對你,已經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了,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對你還有感情,那我告訴你,那只是愧疚和同情,別無其他!」
閔婉慈眼中的淚水砸落下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吼過自己。
難道真的是她執迷不悟嗎?
難道曾經滄海的愛情早已離她很遠很遠了嗎?
閔婉慈難以置信的搖頭,她想退後,他卻進一步,握住她的手臂,暴戾的吼著,「閔婉慈,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愛你,以後也不會愛你!」
語畢,他決然的推開泣不成聲的她,沒有半分遲疑的邁步離去。
閔婉慈呆愣在原地,淚水洗刷臉龐,她無助的蹲了下來,卻看見路的對面,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江煒,他杵在那兒,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眸里有著同情。
江煒也沒料到,會在警局門口遇上她,自從上次迷亂的一夜,她就主動辭退了他,並且處處躲著他,不願意見面,他明白,她出生名門世家,而他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男人。
這一次,還是那夜後,第一次見面。
江煒猶豫了良久,還是打算走過去,因為她看上去傷心極了,他怕她會出事。
此時的閔婉慈哪里還顧得上江煒會怎麼看自己,她將臉蛋埋在雙膝間,瘦弱的肩膀不停的在顫抖。
「閔小姐……」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女人,只是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放在什麼位置。
閔婉慈抬頭,瞪著一雙猩紅的眼楮看他,用力的拍掉他伸來的手,「不要你來管我!」
「……」
他沉默的看著她,那些晶瑩的淚水讓他感到心疼。
閔婉慈委屈的落淚,也許是覺得對方沒有危險感,她便到處自己的苦楚,「在你們的眼里,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所有人都拋棄我,不要我,甚至是背叛我,我的家人,我愛的人,他們都一個一個的離開我,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真的有錯嗎?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
越說越傷心的閔婉慈,此刻恨不得將自己滿心的苦楚都訴說出來,也許是將心事積壓太久了,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如今,家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世,葉以琛也離開自己了,她雖然有上億的身價,心靈卻是空的。
沒有家,沒有人疼,更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生死。
江煒蹲在她的面前,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情不自禁的輕輕撫模,好似在撫模一個孩子,「在我心里,你不是壞女人,你有你的可愛,你有自己的魅力。」
「可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不會再回來了,他們痛恨我。」
閔婉慈沒想到,自己努力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樣,所有人都離開她,所有人都痛恨她所做的一切。
江煒嘆氣,「也許你現在無法改變他們對你的態度,可是,人生還那麼長,你有很多的時間去讓他們重新喜歡上你的,你可以試著改變自己,為你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
江煒在上學的時候,略讀心理學書籍,對那些犯人的心理有一定的了解,他試著去分析閔婉慈,「你太在意你得到的東西,因為你害怕失去,可是,有時候,越是抓得緊,就消失的越快,你明白嗎?」
閔婉慈眨著淚眼望著他,那顆隱隱作痛的心,好似有了輕微的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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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後的葉以琛,開始愧疚自己對婉慈說話那麼重。
可愧疚是愧疚,他卻不後悔自己這麼說。
因為,他的心,早已被某個人佔據的滿滿的。
人海茫茫中,總有那麼一個人是你的世界里不可缺少的,總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讓你明白什麼是愛,什麼是深愛,什麼是責任。
他遇見了,那麼其余的人便是多余。
倏然,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葉以琛接通電話,那頭傳來LEE喜悅的聲音,「葉總,我找到了,並且我有朋友在那邊,可以幫你找到總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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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H市。
清晨的曙光落在若兮白淨的臉蛋上,她睡在椅子上,眼楮毫無焦距的望著前方,那雙帶著笑意的眼楮是那麼明亮而動人,然而,只有她知道,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可是,風兒那麼溫柔,陽光如此明媚,若兮用記憶來描繪今天這個美好的日子。
此時,門鈴響起。
她循聲望去,按照記憶力的家里的擺設,她一步步的走往門口,開了門的同時,燦爛一笑,「夏阿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剛一問,她就後悔了,因為對方不能說話,是個啞巴。
「夏阿姨,我不是故意的,你進來吧。」
她一個殘疾人想要找到一個願意照顧自己的人真的很難,幸而通過中介,認識了這個阿姨,阿姨不能說話,只是默默的替她干活,阿姨就是她的眼楮。
然而,站在門口處的葉以琛,看著她燦爛如花的笑容,眼眶不由得紅了。
她看不見了……
看不見他……
他走了進去,發現她家里沒有多少家具,而且每一樣
家具都擺放的很有條理,他還發現,她無論要走到哪里,嘴唇都在蠕動,應該是在默默數著要走多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