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變寬,向外擴散的波動停止,改成向回縮,適才放射出去的靈力以更快度被吸回體內,不大一會兒全部收回體內,但經脈和丹田等處猶有富裕,稍顯空蕩。而四野顯然沒有這麼多靈力給他補充,便見胸前神淚輕輕一跳,逆轉靈力送入張怕經脈,一個周天運過,體內充滿靈力,張怕長吐口氣,身外壓力消失,眾人可以自由活動。
不空微笑道︰「恭喜道友進階。」大家這才明白,張怕居然在大街上走路的時候突破了,實在讓人感到憤懣,尤其張天放大喊大叫︰「你進階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苦思這半年所作所為,張怕啥也沒干,就是四處溜達胡亂殺人,但只是動動嘴皮子,人可都是我殺的,狂喊道︰「不公平!人是我殺的,為什麼你進階?」
張怕微笑還禮,心中所悟甚多,輕聲道︰「修行不過如此。」是啊,世上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不多,誰能有他牛,說句話走兩步就突破了,而且還是元嬰初階的突破。
張天放跳起來踹他︰「叫你狂,叫你狂。」張怕晃身閃過,他說的修行不過如此並不是真的狂,而是對入世歷練的體味。修真者都知道閉觀苦修停滯不前時要入世歷練,但怎麼練卻是沒有定法,張怕整個一濫好人偏是以最殘忍的殺戮進階。這一路閑游見過太多黑暗事情,讓他對世人失望之極,芸芸眾生不是凶殘的就是膽小怕事的,真正有膽怒而拔刀的少之又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眼看良善在罪惡面前一次次退讓,迫使他動了殺心,半年時間少說殺死上千人。可是殺人容易,明白道理困難,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世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壞人?
好在他想的簡單,既然不明白那就繼續殺,鏟除罪惡,殺到沒有壞人為止,哪怕是引來全天下修真者和自己作對,也要堅持下去。正是所謂正道六大派修士的意外出現,讓他執念的良善與道心吻合,就順便的踫巧的躍升一階。
他這一順便踫巧,六大派修士全傻了,這樣也可以進階?想起自己天天苦熬修煉,數月數年甚至數十年得不到一點提升,而眼前這個混蛋溜達溜達也能進階,心中的不平衡達到頂點。沖張怕拱手道別,用最快度離開,跑出老遠老遠才敢扯脖子大罵,泄心中怨氣。
張怕進階,說起來還要感謝六大派弟子的攔截,琢磨著該給點丹藥酬謝,沒想到一大幫子人抱個拳就騰空離去,根本不給他機會,心道我又不是老虎,跑那麼快干嘛?
方漸走過來笑道︰「恭喜恭喜,說句話就嚇跑一大堆人。」張怕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不平衡,哈哈,天才都比不過我,就讓你不平衡。」方漸知道他是故意使壞,呵呵一笑不說話,顯得寬容大方很有風度。
大伙兒稍微說了會兒恭喜的話,然後繼續前進。隨著他們一行人的惡名遠播,越國各階層的壞人集體良心現,踴躍做好事彌補往日錯誤。誰也不知道這幫殺星何時出現,凡事還是小心為妙。他們老實了,壞人都轉性了,張天放就不用再殺人,大伙兒又東轉西轉倆多月以後,終于找到天雷山弟子暫居之處。
越國南方有四條大河,其中一條叫可蘭江。可蘭江左面有座中等城市叫蘭城,蘭城另一邊是高山,整座城市依山傍水,風景很是不錯,七百多天雷山弟子就住在蘭城。他們在城里高價買了三間並排的院落,在城外買下好大一個農莊,在山間修築道觀,全部弟子分成三撥,各居一處休養生息。為免去旁人注意,所有弟子都換掉白色長袍,罩以各種布袍蔽之。
他們以為自己低調,但是這麼多人進入蘭城,已然惹得各方勢力注意。蘭城附近有兩個小修真門派,一個武林世家,還有大大小小十來家黑幫。
在弟子們住下幾個月之後,兩個修真門派現他們修士身份,其中一個宗門派人來談。兩幫人一方刻意低調,一方存試探之意,彼此相處還算融洽。
越國南方修真門派多是魔門,蘭城附近兩家修真門派見過一家,另一家卻沒安好心,門內高手來人打探,神識查知是一群築基修士,就打算全部吞下來壯大實力。
修真者講究弱肉強食,魔門弟子更是如此,在誤以為天雷山弟子修為低弱之後開始布局,又經過幾個月打探,沒現這些外來人有什麼厲害之處,那個魔門終于決定動手,然後很快迎來悲慘結局,滿門上下五百多人集體被抹殺。
拼殺中,天雷山弟子也有百多人受傷,不過有張怕的生命丹,一群傷號隔日即好。
輕松滅掉一個門派,在眾魔門中引起不小轟動。雖然四大魔門三傷一殘閉關不出,但越國南方各地還散落著百多小門派,尤其臨近蘭城的一些門派為生計考慮,不得不聯合到一處研究對策,對是該出手打壓還是該听之任之進行商議。
不想在他們商議的時候,黑幫又與天雷山弟子產生矛盾。天雷山弟子和魔門打架是修真者之間的爭斗,平常人不得見,黑幫當然無從得知。他們找天雷山弟子的麻煩緣起于城外莊園和山間道觀。
蘭城十幾個黑幫,有一個黑幫控制木料沙石等建築材料,控制山林樹木收取錢財,還有一個黑幫的經濟來源是問莊園收稅。天雷山弟子不知道這些,買了莊園沒去交保護費,在山上建道觀也沒從黑幫手中買木料,矛盾便出來了。
倆黑幫派人去強索,可是結丹修士怎麼可能向平民低頭,幾句話打了之。黑幫幾人不忿,動手打人,反被揍成豬頭丟到野外。這些人挨打後回幫里找人出頭,兩大黑幫自動聯合到一處,派出全部力量攻打田莊。
要說黑幫勢力不小,兩個黑幫居然湊出一千五百多人,比被滅掉的那個魔門宗派的人數還多,圍住田莊後吵鬧不休,舞刀弄棒的叫囂著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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