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流風
方才閑公子在擺殘局,胖子上門問他要人,說手下神使被殺,凶手躲在煉神殿中。由于煉神殿是封住通往另一處神秘地方的重要法陣,為閑公子管轄,胖子不敢擅動,上門找閑公子拿人。只是因為手下被殺,脾氣很不好,說話時沒太注意。
胖子一不注意,惹得閑公子有些不高興,他地位比胖子低,平素沒有往來,且有點小矛盾。現時平白遭到胖子質問,生了相抗之心,便要對著來。所以進入煉神殿後會問張怕要不要出去,他若想出去,閑公子就不管,你愛死不死的,是你自己選擇錯誤,與我何干?
偏張怕過于謹慎,沒有回答問題,反是一再詢問,惹怒閑公子被捉。後來閑公子看到海靈可愛,愛屋及烏,把張怕這個烏鴉一起帶回閑境,否則張怕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鬼祖。
閑公子帶張怕離開,胖子自然不干,尾隨過來繼續討要凶手。閑公子很驕傲,胖子若是好言好語來說,事情早已辦成。偏胖子自我感覺良好,一番爭吵過後就是打架,于是有了眼前事情生。
張怕听閑公子這麼說,也知道是佔了海靈便宜才能活下來,便不再多言。可是忍著忍著沒忍住,到底還是問出一個問題︰「海靈可以自由行動,神陣離開,那處通道怎麼辦?」
閑公子詫異看他一眼,隨口道︰「一處通道而已,擱個什麼東西還不能封住?」
這就是強大實力的體現,果然牛啊。張怕暗自感嘆一句,跟著又問︰「鬼祖呢?」
閑公子搖頭道︰「你問題真多,怎麼不問我剛才和胖子對斗,是贏了還是輸了?」張怕面色一紅,回話道︰「本想問,但是不敢。」
閑公子道︰「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擔心我打輸了,怕觸怒我?」張怕回是。閑公子呵呵笑道︰「你倒誠實,那個修習魔功的家伙被人救走了,我雖然懶得殺人,不過更懶得放他。」
「啊?被人救走?還有誰會想著救他?」張怕吃驚道。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瞎問什麼?」閑公子瞥他一眼,跟著又說︰「我和胖子實力相當,他只是地位比我高而已,我有地利之宜,他打不贏我。」
張怕听出言下之意,他說胖子打不贏他,可也沒說他能打過胖子,想來是打成平手,不過對著張怕這樣的小輩,不好意思直說而已。
當下鄭重拜謝︰「謝公子援手恩德。」
閑公子笑道︰「你還挺懂事,我就想不通,這麼懂事的一個人殺神使干嘛?你不知道,胖子那混蛋最護犢子,我能保得了你這一次,卻不見得能保住下一次。」想了想又道︰「不過,只要你老實在閑境呆著,他也不敢上門找麻煩。」
想來閑公子平時很少和人說話,張怕無非說兩句感謝話語,閑公子對他便是好感大增,也不說讓他看護hua草樹木的話了。
張怕恭敬再謝,卻為未來愁,以後要怎麼辦?難道一輩子躲在閑境不出去?
海靈卻是喜歡這個地方,在寬廣原野中開心的跑來跑去,追著可愛小獸胡鬧。閑公子見海靈開心,便也開心,抱膝坐在回廊上朝那面看。
看了會兒,隨手一招,憑空飛來一個欲盤,懸在他身邊停住,盤上擺著一壺一杯,是難得的紅色暖欲。閑公子握住壺,輕輕一斟,從壺嘴中流出一道濃白色液體,上下有煙霧翻騰,更有靈氣逸動。不多時,液體注滿酒杯,閑公子擱下欲壺,拈手捉過欲杯,放唇邊微飲小口,便閉目回味,好一副陶醉模樣。
閑公子錦衣欲食自不必說,一雙手白皙透明,手指修長有力,配上紅**杯,杯內是白色酒液,杯口有靈霧翻騰,真正一副美麗景象。
張怕看看閑公子,再想想自己往素作為,與他相比,自己就像是一個沒見過市面的傻小子,看人家這做派,這才是仙人之姿,飄逸出塵。
閑公子閉目良久,完全消化完這一杯酒後睜眼說話︰「不是不給你喝,是你享受不了這個福分,此酒名為瓊漿,非此界之物。」
敢情也是酒,不過人家這酒比自己的萬年靈酒要珍貴太多太多倍。張怕笑著回話說︰「謝前輩解公子笑道︰「解什麼惑,虛偽,明明想喝卻喝不到,還謝我解惑?」說著又飲下一口。
看著閑公子如此逍遙悠閑,連大戰過後披散的頭也不束攏便飲酒為樂,這種狀態和感覺讓張怕很是羨慕。一切都無所謂,一切也都不在乎,好象世間萬物,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放在閑公子心上,比佛修的斷情要來的更自然隨性一些。
張怕往昔隨意慣了,高人見過無數,可從沒有一個人像閑公子一樣給他一種不如人的感覺,即便是當初結丹時被元嬰高手追著跑,也沒覺得那些人有多麼了不得,但是在閑公子面前,張怕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差距。
于是亭台上倆人,一個坐在白霧低繞的曲廊上飲酒,一個坐在霧氣彌漫的亭台上感慨,也算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只可以輕松愜意的時間總是不多,眼前白霧一散,亭台中又出現一個翩翩佳公子,手中一柄欲扇,點著閑公子說道︰「你倒有閑心,四甲找巡查使告狀,要面稟主公,說你攜下界生靈進入天界,巡查使正過來呢。」
閑公子笑道︰「他也就會告狀,不須怕,可要用酒?」
「不用,你的酒和風雅的比又如何?喝慣了他的,再喝你的,豈是一個無味能說清的?」來人說道。
「他有病,總針對我,弄點酒也不給我喝,還得去南山找典官索要,我就想不明白,咱都是一樣人物,他干嘛總氣我?」閑公子氣道。
來人呵呵一笑︰「風雅可是和我說,是你得罪他,他求你辦事,你堅決不允,他自然不會給你酒喝,不過你放心,喝酒是小事,若是四甲真的帶巡查使來到,風雅總會站在你一邊。」
閑公子道︰「我知道,只是氣他小氣,雖說那件事我沒辦,可我後來準備好些東西去賠不是,那家伙居然把東西丟出來,又把我轟出來,真是郁悶。」
「哈哈,你能把最大度的風雅氣成這樣,我真是佩服你。」來人說了這話,看向張怕問道︰「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人?瞧起來一般,資質更是不忍睹,帶他回來干嘛?」
張怕听倆神人旁若無人說話,听到好多個新鮮詞,比如南山,典官,風雅,更听到來人把自己貶的一錢不值,心中的郁悶大到沒邊沒沿,卻還得起身見禮道︰「張怕見過公子。」
他越來越不知道這是哪里,反正和他曾經呆過的世界不同,小心些恭敬些虛心些有禮貌一些總是沒有錯誤。
來人輕輕一笑,點頭道︰「蠻懂事的,我叫流風,這里好玩不?」
張怕說道︰「剛來這里,所見盡是仙氣縈繞,卻是不及觀賞他物,並不知道這里是否好玩。」
流風很滿意張怕說話的態度,沒有狂說好話大拍馬匹,也沒有故做狂傲姿態,輕笑道︰「閑境是天界三十三境最美麗的地方,有時間了,可以多走走。」
只說了一句話,又轉頭問閑公子︰「你打算怎麼辦?」他眼中本沒有張怕,只是隨興一問。
「什麼怎麼辦?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胖子非仗著高我一職呼喝我,我又不是他手下神使,憑什麼听他說話。」閑公子說道。
流風道︰「原來如此,我說呢,你這麼怕麻煩一個人,怎麼會招惹四甲,既然這樣,實在算不得大事,找巡查使說說即可,倒是他,怎麼安排?」說到這,突然看見遠處原野中跑跳的海靈,驚道︰「呀!天降神物,也是這次下界得來的?」
閑公子面有得色說道︰「當然,那時主公讓我管這事,我還不願意做,隨便弄個數九陣,便再沒理過,後來無意間現數九陣竟然孕養出神物,便找大黑要了倆人去照看,不想萬多年過去,神物居然開智,和數九陣合二為一,這便帶了回來。」
流風笑著搖頭說道︰「難怪你肯為一個俗人得罪四甲,也不怕巡查使找你麻煩,只要有這個神物,只消讓主公看到,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停了下又說︰「風雅好象也有個神物,不若帶著這個神物去見他,興許會和你冰釋前嫌。」
閑公子搖頭道︰「才不干,三十三境第一境,豈能沒有神物?」
張怕開始時還听的很有興趣,原來煉神殿神陣的名字是數九陣,原來閑公子上面還有主公,正覺得世界真大真奇妙,驀然听到神物之說,當下心頭巨震,怎麼個意思?把海靈當成神物來養?即便他是神物,即便他是無根而生的天降神物,可到底是個生命,憑什麼要被人左右命運。
可是他對這里一無所知,即便有萬般念頭,也是毫無頭緒,如何能離開這個地方,如何要面對四甲?如何能逃離閑公子的拘束?這一堆堆的問題在腦中盤旋,想來想去總是沒有辦法,感覺自己很無力。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