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我想殺人
小豬听他這麼說,沖他滿意的直哼哼,表揚他有眼力價、懂事,氣得張怕一把抓過這只笨豬,啪啪啪幾下打︰「再跟我裝大就是揍。」小貓在一旁幸災樂禍,沖小豬直笑,意思是活該,再叫你得索。相比較而言,火兒真是單純,傻傻的左看右看鬧不清發生何事,想起小豬對他的好,飛過去幫小豬揉,又記起張怕是他主人,揉過豬再可憐巴巴看向他。
小豬也知道現在張怕變厲害了,不放火搞不定他,可是放火?左右看看,這屋子就沒了,宋雲翳成喜兒會生氣的,于是很大度很高傲的哼一聲,意思是大爺不和你一般見識,拱著火兒出去玩了。
張怕很是無語,這個混蛋豬,從帶回來就和我作對。撇下它不管,和宋雲翳成喜兒再說會兒話,出屋找戰雲,讓他暫時去牌樓處住下,如果開啟法陣,整座天雷山只有牌樓一處可以供人進出,需要嚴加守護。
戰雲同意,與他一起下山。這些天,戰雲的日子過的不錯,徹底看開以後,不用修行,每天都是空閑時間,活的有滋有味,沒事就去幫黑一操練弟子。
牌樓處,張天放等的抓心撓肝,看見張怕戰雲一起過來,疑惑道︰「他也去?」
張怕搖頭,領二人走出牌樓,反手一點,嚓的一聲輕響,自牌樓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無色屏障,繞住整座山峰。張怕沖戰雲說道︰「辛苦了。」放飛咫,三人進入後北飛。
飛離天雷山以後,張天放才想起詢問目的地︰「去哪兒?」對他來說,只要能四處溜達,去哪都無所謂。
張怕道︰「烈山。」方漸和張天放對望一眼,都沒听過這個地名,問道︰「在哪?」張怕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去?」張天放問道。張怕淡淡說句︰「總會找到的。」
按宋青松所說東飛數萬里才能到達烈山,大約估模個位置,全速直行。很快進入蠻地,果然沒有看到一個修真者,以前四處攔人詢問的低階術士也都不見了。方漸問道︰「要不要請無妄大師一起?」
張怕道︰「若大師肯幫忙更好。」飛咫變換方向,去寒寺找無妄大師。
這一次事情緊急,沒像上次一樣停在千米外,而是直接落在寺門前,無妄大師高大身影推門而出︰「有急事?」以他了解,張怕和方漸都不是莽撞人,做事情極有分寸,如此作風必定有事發生。
張怕道︰「北地興許有變,我三人要去查探,願請大師同行,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無妄沒有二話,直接躍入飛咫︰「出發。」
飛咫再次騰空,朝北而行。張怕問︰「大師可知烈山位置?」
無妄點頭︰「距此有些距離,那地方怎麼了?」順便指點方向。
張怕就把宋青松所說跟大師重復一遍,無妄道︰「難怪近來沒有術士氣息,我還以為他們不查了,你們見過成濟沒?」
張怕道︰「最近沒有見過。」無妄道︰「若成濟師兄在就好了,他最想誅殺鬼徒。」
以中品飛咫的速度,半天後出現在一片平原之中,下方少有幾片莊稼地,更多的是草原是牧場。無妄說道︰「東北方向,約莫一刻鐘可到烈山。」
張怕想起宋青松說過的,近烈山處有三個村莊,想著過去看看,就沒有轉向東北,而是朝北面飛,飛不多時,眼前出現一片建築,有泥土屋,石屋,還有帳篷,約略五十幾間房屋圍出個小村落。可惜的是村內毫無生機,別說活人,連死人都沒有一個,豬啊羊的也統統不在,只剩些空空如也的羊圈牛棚
看到空村,無妄大師面色凝重起來,單手豎掌,低念聲阿彌陀佛。
張怕停住飛咫,直接跳向地面,快速在每間屋中游走,片刻後回到飛咫,換方向往東飛,邊飛邊說︰「屋內少有灰塵,這些人應該失蹤不久。」
飛行途中,先後又見到兩個空村,和前個村莊的樣式大小差不多,情況也差不多,都是空無一人。
張怕道︰「三個村莊共兩百多戶人家,按一家五口人計算,一千多人沒了。」北地百姓家族龐大,很少有人分家,都是老少三輩住在一起,五口人已經是最低估算。
無妄大師久久不語,突然毫無征兆冷冷吐出個字︰和尚又動殺心了。倒是他突然說個殺字,嚇張天放一跳︰「干嘛?」
無妄不說話,默運佛功,一股詳和氣息瞬間撲出,向四方蔓延,任飛咫又飛了好一會兒才又說話︰「停。」
張怕依言停下,無妄指向北面︰「不用去烈山,往北走。
必定是大和尚發現到什麼,張怕操控飛咫北行,才行出一千多里地就發現不對,面色比無妄還要低沉,眼中殺機隱現,瞧模樣比無妄凶狠多了。
張天放修為低察覺不到什麼,問道︰「什麼了?」
張怕沒說話,催動飛咫繼續北行。過不多時,連張天放都發覺不對。再往前飛千多里地,飛咫停下,下方是一片死氣,沒有一點生機,比方才路過的三處村莊還要恐怖。
方圓十幾里地內的草原整體枯萎,卻不是枯黃顏色,而是血紅,這十里地內的草原被浸泡在血液之中。這一片地方都是血,也只剩下血,紅的耀眼,紅的殘忍。
按理說,血液流出後會凝結成塊,會變成黑紅,但是這里的血液還是紅紅的,紅的就像剛從傷口里流出來一樣。
十幾里地,也就是說方圓六千多米的範圍內全是血。張怕問無妄︰「大師,這是怎麼回事?」他見過血煉之法,在十萬大山里紅光客棧那幫混蛋以獸血養煉妖獸弄出十幾座血池,那時覺得已經足夠殘忍,不想今天看到更殘忍的。
無妄嘆口氣,沒做解釋,雙手畫個圓,向外輕輕一推,口中低誦不已。隨著他的誦念,一全〕文字w道道佛音憑空出現,一聲聲梵唱響徹空中,草原上血液的艷紅顏色開始變暗。當無妄大師誦完心經,顏色暗淡的血液啪地暴出道青煙,整塊草原再沒有一地血液,不過也沒有了青草,這塊地面上的所有東西消失一空,只剩下一片黑土地。
這片血液太奇怪了,一般來說有鮮紅血液就有生機,或者說有血腥氣,總之會輕易讓人發現。但是這片血液不同,除去死氣外,沒有任何氣機,你能看到它的血紅,卻感覺不到他的血腥,張怕三人滿月復疑問,可是無妄大師不解釋,他們也不好再追問這個問題,轉問道︰「現在往哪走?」
無妄大師道︰「不用走,在這等著就是。」
可是等了好久,直等到天黑也沒有任何修著者出現,也沒有任何可疑情況發生,無妄大師的面色沉的能滴出水來,張怕從沒見過他這麼可怕過。
直等到天亮,還是沒有任何人出現,無妄寒著聲音說道︰「你們三個往東找,興許能找到鬼徒,我有事情要做。」說完話不等三人回話,直接消失掉。
見無妄如此表現,三人異口同聲說話,張怕說︰「壞了。」方漸道︰「出事了。」張天放說︰「出什麼事了?」然後二人看張怕︰「什麼壞了?」
這個時候,張怕忽然想起寒天大士,那個瘋狂的冰女人若傾全部實力和鬼徒拼命,就她那小身板還成麼?才過去三個多月,重傷肯定未愈,難道手下人打架,她只看著?她可是蠻地第一人,具有無上號召力,她不出手,數百寒天門分門如何能統一行動和鬼徒拼命?
從進入蠻地到現在看見的東西,張怕已經肯定術士們找到鬼徒老巢,他們之間必定有一場血戰,或已經開打,或正在開打。以鬼徒的強大實力,張怕擔心寒天大士會吃敗仗。
見二人問自己,張怕道︰「術士可能要敗。」
「你怎麼知道?」張天放問道。「我不知道,走」張怕無暇解釋,先找到鬼徒才是正事。
飛咫東行,很快飛出草原,是一片樹林。都是高大粗直的那種硬木,三人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下面發生過打斗。
三人飛入林中,地上一具具全是尸體,打眼一瞧,數量在千人以上,無一例外全是術士。張天放問︰「誰干的?」
「你說呢?」方漸蹲下查看,尸體都是干尸,沒有一絲血液和水分留存,被吞噬一空。
「血呢?」張天放也發現問題。
張怕站著不動,從心里往外生出一種悲意,是不是不強大就要被殺?是不是不殺人就要被殺?是不是不夠凶狠就要被殺?沖二人說道︰「埋了吧。」
二人同意,連張天放這等大咧咧生性懶惰的人都沒有不同意見。張怕在林外曠野挖出好大一個深坑,三人將千具尸體一一抱入,高階修士變成抬尸體的,辛苦一會兒把尸體全部放入坑中,然後是掩埋。方漸念了會兒往生咒,張怕只是不說話,張天放等方漸折騰完,冷冷說句︰「我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