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鬼祖喝酒
張怕笑道︰「被里面老家伙說郁悶了,當然要趕快逃跑。」
「才沒有,你能笑,怎麼會郁悶?」海靈眼楮看的很準。
「笑是笑,郁悶是郁悶,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張怕認真說道,事實也確實郁悶,所謂關心則亂,如何帶小胖子離開這里,成為第一為難事。
「我才沒混,這次出去做什麼了?還沒和我講呢。」海靈倒學會福兒等女圭女圭的本事,讓他講故事。張怕呵呵一笑,坐下輕拍甲板說道︰「來,听我說書。」
一共出去三個月時間,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實在沒什麼好講的,只有麟獸和冰人殺他兩件事值得多費點口舌,其他事情一嘴帶過。海靈听完這幾個月的經歷,嘆氣道︰「孔哥哥是好人,應該長命百歲。」
張怕道︰「再好的人,也架不住他總做瘋事。」海靈听了這句話不接話,只是看著他笑,張怕馬上反應過來,自己以前沒少做瘋事,趕緊咳嗽一聲換話題說道︰「不然尋幾只普通妖獸來陪你?不怕水的就成,擱大船上養著。」
海靈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一個人挺好的,以前不也是這樣?」
張怕說好,心下暗自嘆息,妖獸多是凶狠丑惡樣貌,脾性也不好,不如普通狗貓可愛,听說城中大戶人家養有許多小貓小狗,如沙熊般可愛,可惜沒有辦法帶進來。
只要是活物,進入煉神殿,便有單獨一個法陣拘著你,才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更何況普通動物也進不來煉神殿。
此時他已不敢再想把煉神殿陣圖給海靈看,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無法預料,即便再痛惜海靈,也不敢拿整個大陸的百姓生命去賭這一次。
在船上和海靈呆了兩天,第三天,又進入第五層的虛無世界。進入後,對著黑暗說話︰「你贏了,我不把陣圖給海靈看。」
鬼祖回話︰「不是我贏了,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你給不給他看,我都是坐牢,最壞結局是死掉,于我來說和現在又有什麼不同,少口氣而已。」
「好吧,你沒贏,化神是不是必須專注,要化去過往,專心執于一件事情,成就一種精神,尋求一種解月兌?」張怕直接問出此行目的。「你想化神了?」鬼祖不答反問。
張怕恩了一聲︰「如果我成功化神,只要看懂陣圖,就能救你出來?」
「救我?難啊,何況救我有什麼用,你要救的是第四層那個小胖子。」鬼祖回道。
「那是不是啊?」張怕追問道。鬼祖想了會兒,慢慢回道︰「差不多吧,這個沒辦法解釋,只能自己去領悟,記住了,化神是成就自己,你認準了才成,外人無論說什麼都是錯誤。」
「怎麼會都是錯誤?太武斷了。」張怕說道。
「不武斷你想化神?還是該干嘛干嘛去吧。」鬼祖冷言說道。
張怕被說的啞口無言,郁悶道︰「為什麼每次和你說話,都是我受傷?」而更讓他郁悶的是問了鬼祖問題,得到的又是模糊不清的答案。
「知足吧,你遇到的是現在的我而不是以前的我,擱以前你這麼和我說話,命早沒了,還說什麼受傷不受傷的,你現在應該感到幸福,要感謝老天。」鬼祖笑道。
張怕氣道︰「我更應該感謝離。」此言成功噎住鬼祖,二人斗嘴,他終于暫贏一局。
張怕又問︰「你知道山神麼?」鬼祖道︰「沒听過,你出去找的便是他?」張怕道︰「他是十萬大山的主宰。」
鬼祖呵的一笑︰「我也是主宰呢,我主宰世間萬千鬼修,轄下勢力絕對不比十萬大山小。」
張怕給他加上兩字︰「曾經,你那是曾經,現在東大陸的魔修鬼修幾乎被殺光了。」
「滄海桑田,人間變幻,此乃常事,你打算怎麼辦?」鬼祖問道。
問題直指本心,張怕想了想回道︰「不知道。」
鬼祖嗤的一聲輕笑︰「就你這性子也能修到頂階,唉。」
鬼祖問的是你要不要繼續化神,張怕不知道,一面不舍宋雲翳等人,一面想救出海靈,兩面都不想丟下,自然覺得為難。
「你知道枯骨森林麼?」張怕不願意談化神事情,換話題問道。
「就是那一群魚頭怪?」鬼祖問道。「你知道?」張怕有點不敢相信,他只是隨口一問。
「有什麼不知道的,煉神殿的另一面,每六十年攻擊神陣一次,就是魚頭怪。」鬼祖道。
「什麼意思?」張怕有點不明白,天下到底有多少魚頭怪。
「和你解釋不清,有的事情,化神了就明白了。」鬼祖好象不願意談起以前事情。
「怎麼就解釋不清?你連說都不說一下,就解釋不清?」張怕問道。
「那些魚頭怪,一群螻蟻而已,不用太在意。」鬼祖想了會兒多說句話。
「郁悶個天的,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氣說完?別逼我罵你。」張怕怒道。鬼祖只得補上一句話︰「以你的實力,倒是不用害怕他們。」可是魚頭怪人是怎麼回事,還是沒說。
「別墨跡,就說你說不說吧。」張怕要急了,本來化神和海靈兩件事情已經讓他頭痛,沒想到隨便問出句枯骨森林,老家伙還和他玩隱瞞。
「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吃的麼?說實話,我真的想吃些東西,也想喝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給整點兒?就像你和小胖子吃的那樣。」鬼祖一句話不知道扯去哪里。
張怕哼的一笑︰「您老人家饞了?饞死你才好,這黑咕隆咚的,我知道你在哪?」
「咱倆交換,你琢磨著給我弄點吃的,我就給你講枯骨森林的事。」反正無聊,鬼祖給自己找點樂趣。
「你怎麼不去死?」張怕大怒,在黑暗虛無中找人,等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年輕人,一點耐心沒有,好好琢磨琢磨,一定可以想出來辦法,要知道,一切苦厄,其實都是歷練,何況這苦厄是我頂著,白讓你歷練。」鬼祖蠱惑道。
「你去死吧。」張怕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生米,朝前方猛地一甩。
這里沒有空氣,什麼都沒有,生米好似箭矢一樣朝前疾飛,速度始終不減,隔了好半天,心底才傳來動靜,先是嗖地長長吸氣聲音,跟著咯吱咯吱咀嚼聲響,最後,鬼祖發出聲長嘆︰「真香啊。」
張怕甚是無奈︰「你嚼就嚼,把聲音傳給我听干嘛?」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香啊,當然要讓你一同感受。」鬼祖笑道。
僅甩出一把米,張怕知道自己與鬼祖之間的差別實在太大,不夸張的說,倆人實力,一個像螞蟻一個像大象,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丟出細微米粒,鬼祖可以看到,還可以強行吸進嘴里,這若是沒有陣法困著他,他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鬼祖又道︰「別整生的,來點熟的唄?啊,我想起個辦法,你會做水龍不?把酒朝我這個方向噴過來,我就能喝了。」
算你狠張怕很郁悶,問道︰「咱倆距離有多遠?」
鬼祖想想說道︰「多遠不知道,反正你要是飛過來,半個時辰肯定到。」
張怕徹底無奈,為了問出枯骨森林是怎麼回事,只得取出一壇普通酒水。才拿出來,鬼祖叫道︰「不對,你和小胖子吃的不是這個,你們瓶子小,這個壇子大。」
張怕沒好氣說道︰「讓你多喝點兒,不好?」鬼祖想想說道︰「好吧,接受你這種解釋,看準了,我在這,你不是想把壇子丟過來吧?喂,姿勢不對你那是想砸我,不是給我酒喝。」
張怕真想拿壇子砸他,氣道︰「再羅嗦不給了。」拍開泥封,手掌往壇口一按,跟著問道︰「哪個方向?」眼楮從左到右一點點移動。
「過來一點兒,對,對,過來一點,停,就是你倆眼楮中間的地方,小心些,別射偏了。」鬼祖指揮道。張怕穩住身體,正對鬼祖說的方向,以手指插進酒中,往外猛地一提,帶出一道酒水,手指往前一點,這道酒水化成水線射向黑暗中。
差之毫厘,謬之千里,說的便是現在,張怕手指偏一點兒,數里之外,就不知道偏去哪里,更不要說遙遠無蹤的鬼祖那里。可憐鬼祖凝全身功力盯準酒線,隨著酒線接近,只听嗡的一聲巨響,吸氣聲太大,老家伙跟風箱一樣響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吸進酒線,馬上大叫道︰「偏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差著好幾百里地呢。」
張怕一听,夠狠,差幾百里地你也吸?點指又是一道酒線射出,隔了會兒,鬼祖傳來滿意聲音︰「不錯不錯,終于又吃到酒了,就這個方向,認準了。」
這該是世上最難吃到的酒,張怕認準方向,將一壇酒全化成水線射過去。這里沒有空氣,不可能隔空馭物,只得以自身靈力吸住酒水,再使力彈出,酒水中帶著張怕的強大力量射向鬼祖。而鬼祖確實了得,張著嘴,一氣喝光一壇酒,同時也將酒水中攜帶的力量化掉。喝光了酒,回味好一陣兒,才開口說話︰「你是請我喝酒還是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