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等人上門,不如主動攻擊。十四名囚殺隊員在這一刻特別心齊,同時沖向走過來的布衣護衛,與張怕和囚三等人不同的是,七名瘦子同一行動,同是殺向一人,合七人之力先弄死一個再說。七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備,竟然迫的那名布衣護衛向一側避讓。
那名護衛避讓到幾十米之外,沖七人微微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種瞧不起的神態一望而知,分明在說七人不自量力。
張怕這時候正舞著大黑刀劈向走向他的那名護衛,大刀虎虎生風,一刀接一刀劈成刀海,比方才黑甲將領使出的漫天斧刃還要密集恐怖。可惜布衣護衛不是黑甲將領,那護衛沖張怕輕輕一笑,豎起一根食指,輕巧點向前方,然後便見到那根手指正點在硬鐵刀的刀刃上,張怕的大黑刀竟然被一根指頭擋住了,而他劈出的那片刀海便也在瞬間消散無蹤。
張怕心頭大駭,一個護衛便有如此本事,三駕龍輦中的人該有多厲害?他們到底是誰?
閃念間收刀退回,那名護衛卻同附骨之蛆一樣,輕輕跟著飄過來,那根手指點向他的額頭。張怕趕忙再退,可是連續幾個閃身,依然躲不到對手攻擊,那根手指始終追在額頭不遠處,不緊不慢,緩緩點過來。
這時間,張怕顧不上想別的,他會煉神曲那種分神法術,在此時也顧不上施展,腦中只一個念頭,弄斷這個倒霉手指。于是便不再退,額頭突現白玉骨刺,細細長長,刺向那手指。
若非必要,張怕不願意和別人硬拼,但此時已然是必要時刻,避無可避,只能硬拼,否則必死無疑。所以他一定要搞定眼前敵人,不光是額頭現出骨刺,更是催動靈猴的全部力量猛往前沖。他這一傾力而為,在張怕身後,隱隱現出一個毛猴的形象,凶狠,張狂,不可一世,同樣也不可戰勝。
這是他第一次全力使用靈猴的力量和別人打架,以前和戰神打架時,沒有使用這等力量的機會。不過布衣護衛顯然不是戰神那個等級的高手,無法制敵于先,于是只能眼看著張怕身後出現一只凶猴的身影,跟著看到一根長細骨刺刺進自己手指,然後那根骨刺順著他手臂繼續向前直刺,最後透體而出,將他刺個對穿。
在張怕剛使出骨刺的時候,布衣護衛全沒在意,以為一個六級戰士而已,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所以沒想閃避。而等他看到凶猴虛影的時候,心中隱隱覺得不好,可是這時候已是來不及閃避。于是便在電光火石之間,被張怕輕易殺死。
他死的迷糊,張怕殺人也殺的迷糊,硬鐵刀都砍不死的家伙,白玉骨刺就弄死了?怎麼可能?這豈不是在說我一身骨頭已經硬不可破?
不管他是否迷糊,總之成功殺死一名布衣護衛。這名護衛一死,其余護衛同時一愣,不敢相信眼前事,但是明白過來之後,隨即而來的就是瘋狂報復。
飛過來十四名護衛,死掉一人,其余十三人變得暴怒凶悍,不再是閑庭信步那般的悠閑姿態,而是全力殺敵,要滅殺對手後再去滅殺張怕。
他們一發瘋,首當其沖最先倒霉的的就是七個瘦子,他們七人一體,形同手足,互相間極有默契。方才七人一起攻擊迫開走向他們的布衣護衛,那護衛只是鄙視加瞧不起,繼續懶洋洋的攻擊他們。
這名護衛以一敵七,便空出六名布衣護衛,這六人也不插手,只散散圍住七個瘦子,免得他們逃跑,殺起來麻煩,卻並沒有加入戰局,顯然從心底認為,這七個人加一起也不是一名布衣護衛的對手。
可是就這時候死掉一名同伴,這六人終于不再玩耍,如同瘋虎一樣分撲過去,每人攻擊一個瘦子。
張怕才殺了人,卻激得對手發狂,眼見瘦子們出現危險,趕忙縱身撲過去。在他心中,認為七個瘦子不錯,起碼肯主動跟自己說話打招呼,值得一救,況此時大家唇齒相依,救不救他們都要殺敵,便展身攻向其中一名布衣護衛。
七名瘦子背對背相靠,聚成一團,使出看家本領和布衣護衛玩命硬拼。可惜修為不如人,他們的所謂法術在對手眼里好似朝露一般,只要日頭一升,露水自然消散。而這些護衛的手就是那紅日,或拍或抓,或點或切,輕巧破掉七名瘦子的法術。
張怕想要攻擊的那人,進攻尤其瘋狂,雙手如刀,距離大老遠,輕易斬破一名瘦子的法寶,更是斬斷他的手臂。
這時候張怕攻來,那名布衣護衛雖然很瞧不起張怕,但是對那身古怪骨刺總是有所顧忌,便舍掉瘦子不理,轉而攻擊張怕。
也是因為古怪骨刺,那名護衛終于使出法寶,竟是一條綢帶,輕輕一舞,張怕只覺得身處霓天幻境,到處是虹彩飛揚,各種顏色各種姿態布滿整個空中。在這一時候,沒有黑暗沒有星空,有的只是無數道綺麗彩虹。
這些彩虹漫飄著,閃亮著耀目光華迎向張怕,一條條虹尾好似一座座拱橋,七彩繽紛曳向張怕腳下,好似在等他攀登,接他去彩虹那面的美麗世界。
見到這個場景,就是傻子也知道其中有問題,張怕閃身便退,可是退來退去,總是退不出這片彩色世界,而無數道虹橋依舊追鋪到他腳下,只等他漫步其上。
難道又得拼命?張怕心中升出一個念頭,就在這個念頭將起之時,眼前彩虹突然消失,繽紛世界不再,重新現出漆黑星空。
這是怎麼回事?張怕回到星空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向上暴飛退開。一般來說,倆人打架,退的一方總是習慣向後或是向側方閃避,再或是向下,很少有人會向上躲閃,這是修真者們多年戰陣殺戮中下意識的一種行為。
張怕多年來最擅長的就是保命手段,閃避方向自然也與常人不同。他此時快速高飛,同時以神識覆蓋身前,清晰了解此時戰場情形。
方才還存活十四人的囚殺隊,在瘋狂的布衣護衛一個沖殺之下,僅剩下四人,一個張怕,一個囚三,一個被張怕救下的斷臂瘦子,和七瘦子中最瘦的那人。這個瘦子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斷臂瘦子被張怕救下後,馬上全力攻擊身邊的布衣護衛,迫得他暫時躲避,從而保全麻稈一樣的瘦子。說起來他只是運氣好,因為距離斷臂瘦子最近而已。
而這些人之所以沒死,是因為星空中突現另一支隊伍,一支全身黑裝,連面目也包住的戰隊。每一人俱是握著一柄三寸長的短刃,身形瘦小,只有十二個人。
他們身上的黑裝是緊身的,不知道是由什麼妖獸皮煉成,貼身緊繃,偏又不影響行動,反能使這些人更加靈巧,穿上這身衣服,很有種如虎添翼的感覺。
這十二人一出現,便出現在攻擊囚殺隊的布衣護衛身後,手中短刃輕輕一揮,取走他們性命,順便解了張怕之危。
飛升神界便是這點不好,永生之體只有一次生命,死了,就是死了,再不會有機會存活,從這點來說,還不如人間修真者的元嬰來的好,總有個奪舍重生的機會。
十二名黑衣人才一得手,馬上消失不見,當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龍輦前守衛的布衣護衛身後,同樣是小刀輕輕揮舞,想要收割性命。
他們方才偷襲成功,一是因為本事確實不凡,能夠隱藏起來不被人發覺;二則是因為龍輦中的高人大意了。此時十二個人再次攻來,龍輦中那只手的主人很生氣。
在黑衣人出現在布衣護衛身後的時候,那只手的主人才從龍輦中出來,他面前懸掛的珠簾砰的碎裂,四散而飛,然後是一個白玉一樣的人出現在輦上,身穿白衣,皮膚白皙,甚至頭發眉毛也是潔白,整個人好似雪堆出來、冰雕出來的人,白的離奇。
他出來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揮刀割向布衣護衛的喉嚨,只在下一瞬間,必然可以收走他們性命,可是就這一刀,卻是揮不下去,因為白衣人出來了。
後發而先至,站在輦上的他,雙手輪指彈開,便見十二名黑衣人如遭雷擊,被彈的向遠處直飛,因此保住布衣護衛的性命。
白衣人一指彈開所有敵人,卻是有些不滿意,低頭沉思片刻,又望向遠處深邃星空,久久無語。
于是,方才紛亂不堪的戰局突然停下,張怕和囚三,及兩個瘦子湊到一起,想要合力自保。而對手眾多兵人,在白衣人出現的一瞬間,同時單腿點地,無聲跪下。
如此情形持續了百多息時間,十二名瘦小的黑衣人重又無聲出現眼前,目無表情望向對手,方才白衣人的彈指攻擊竟然沒能傷到他們。
白衣人任他們看著,想了會兒說道︰「我一直在想,就憑你們這些人,怎麼就敢埋伏我,誰能給我個答案?」
當然沒有人給他答案,因為張怕等人同樣不明白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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