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進出自由,唯一規矩是夜間實行宵禁。想在驛站內長留,需要入住他們的客棧,十靈石一天。張怕一行共三十七人,也就是說需要付出三百七十靈石才能在驛站內安全呆一天。真貴啊!挑選客棧交錢領丫頭們入住。客棧掌櫃看張怕像看冤大頭一般,普通人也進驛站住?錢多燒的!
進入驛站,丫頭們再次成為焦點。如果在普通人的世界見到她們,無非多看兩眼贊嘆下美貌,而在修士的世界中出現大批普通人,反倒更加惹人注意。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怕讓掌櫃的把飯菜送到房內,自己從女人群中暫時逃離,坐一樓大堂飲酒。
大堂內有很多修士,都是一副冰冷不可靠近的模樣。張怕看著暗笑,比我還能裝酷?舉杯欲飲,白日在街上見過的英俊青年忽然出現,不打招呼直接坐到張怕對面,大咧咧拿杯倒酒,一干而盡後說話︰「與兄台真是有緣,來,再喝一杯。」
整個一自來熟,張怕沒理他,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青年討個沒趣,叫過掌櫃添酒添菜,敞開肚子大吃起來,邊吃邊說話︰「我叫永三,龍神谷的,道友姓名?」
龍神谷是什麼地方?張怕看他幾眼,微微一笑,而後舉箸用餐,酒足飯飽後招呼掌櫃︰「掌櫃的結帳,算在龍神谷的永三帳上。」言罷起身上樓,留下目瞪口呆的永三舉酒杯發傻。
「龍神谷?龍神谷居然有人出谷了?」客棧大堂內議論紛紛,不時有人掃看永三。永三立刻成為眾人焦點,如坐針氈,丟下幾塊靈石快步離開。
如何安置丫頭們成為第一大難題,何況還有成喜兒這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去問宋雲翳,宋雲翳思考半天回道︰「一直帶著她們吧,姑娘家家的無依無靠多可憐。」她對丫頭們很好,一視同仁,甚至和她們穿一樣的衣服鞋子。
張怕笑她︰「你比她們大不了幾歲,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照顧別人?」宋雲翳反駁︰「我在逆天洞里住了好些年!已經是大人了。」
提起逆天洞就想起林叔,仇已經報了,應該早些告訴他,張怕歸心似箭。
隔天,倆人詢問客棧掌櫃如何去聖都,掌櫃出門手往北指說道︰「城門口有飛咫去聖都,五天一飛,五百靈石一個人,普通人不得進入。」宋雲翳問︰「大概多久能到?」「十天。」
宋雲翳想想和張怕說︰「不如你自己去聖都,我在這陪她們。」張怕不同意︰「你不去我也不去,在這待兩天回家。」宋雲翳勸他︰「咱走了一年多,不就是想看看聖都麼?眼看到了卻回頭?」
張怕雖然對聖都感興趣,卻不喜和宋雲翳分離︰「無非又是一個山神台,不去了。」宋雲翳想想也對,便不再勸。
眨眼天又黑去,張怕照例下樓吃飯,樓上丫頭們吃飯一定要叫他,他不好意思湊一起,推說下樓飲酒,沒曾想看到永三對著一壇子酒發呆,心道這家伙夠神的。永三見張怕下樓,招呼道︰「還沒走?」張怕納悶︰「去哪?」永三沒好氣回道︰「愛去哪兒去哪兒,我怎麼知道?」張怕笑笑去角落坐下,隨便點幾樣小菜,自斟自飲。
他躲過永三,永三卻捧著酒壇來找他,張怕笑道︰「請我吃飯請上癮了?」永三瞪大眼楮看他,好半天說句話︰「你不是聖徒?你身上沒有那種討厭味道。」「聖徒什麼味道?」張怕繼續逗他。永三脾氣倒是很好,抽雙筷子夾菜吃,又拿他酒來喝。張怕氣道︰「你有一壇子酒還喝我的?」永三理直氣壯︰「昨天幫你結帳了!」
張怕懶得搭理他,不再接話,永三吃了會菜覺得無味,開口問道︰「誒,你叫什麼啊?咱見了好幾回你也不說,真沒禮貌。」張怕不接話。
永三眼楮一轉又道︰「知道不知道關外四大家?」張怕不接話。
永三很執著︰「從此處北行有道關隘,關外之地有四大世家,高手眾多勢力雄厚,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就守在城外等你。」
「等我干嘛?」張怕被吊起胃口,終于說話。
「憋著啊,干嘛說話?」永三很可氣。張怕索性再次閉嘴不言。永三開始還裝矜持,堅持一會兒沒撐過張怕,無奈說話︰「四大家都看上你的異火,驛站內不能動手,他們就派人城內監視城外守侯,只等你離開驛站就動手。」
張怕聞言一愣,異火是什麼意思?修士都會放火,有什麼異不異的?永三舉手在他眼楮晃晃︰「嚇傻了吧,快感謝我吧,告訴你這等天大秘密。」張怕還是不說話,抬頭看永三,原本只是無意,腦子在思考事情。沒想到盯看越久倒發現蹊蹺,專心盯著永三面目看。
永三被他看的不自在︰「看我干嘛?」
「你眉毛怎麼那麼細?不對,好象不對。」張怕努力琢磨,隱約能看到宋雲翳的影子,他的英俊與尋常男人不同,好象帶點兒陰柔。
「神經。」不知怎麼的,永三的臉有點紅潤,起身捧著酒壇開溜,嘴里說話︰「這頓算你的。」
永三走後,張怕陷入沉思,四大家在等我?如果沒有三十多個丫頭,自己和雲翳倒是能逃掉,可眼下怎麼辦?難道丟下她們?張怕搖頭,看來不得不去趟聖都,把那些家伙引走。
思前想後也沒什麼好辦法,又想起異火,那是什麼東西?不覺坐到天色黑透,大堂內客人走盡。于是起身回房,卻見永三晃晃走進客棧,見到他就說︰「麻煩大了,你趕緊逃命吧。」
「什麼?」張怕听不明白。
永三淡淡一笑,可是眼里根本沒有笑意︰「最新消息,聖都來人,關內十三宗來人,還有數不清的元嬰高手要來,他們都是來找你。」
「找我干嘛?」張怕越听越糊涂,至于來多少門派高手並不在意,反正一個高手和一百個高手沒有區別,對他來說無非是一死。
「真是豬腦子,告訴你一萬遍是異火,異火啊,瞬間將結丹期頂階高手燒成空氣的異火!」永三氣得直想捶捶他的豬腦子。
「哦。」張怕還是不明白,也不明白永三為什麼接近自己,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事。
「你肯定不是聖徒,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