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就在其他幾位夫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時。洪夫人咬牙切齒,起身就是指著郭鶴年的鼻子罵了起來︰「郭鶴年,你身為國子監祭酒究竟在做什麼!我們的兒子,是來此處學習儒家之道。怎麼好端端,還都被打成這副樣子!
你身為祭酒,竟然不聞不問。任由這xiao畜生繼續上課?國子監,沒有條例不成?
我來集賢men處等你良久,你到現在才出來!就你這樣的祭酒,簡直是尸位素餐。等我回去,必將讓老爺參你一本。」
…………………
雖然說這位祭酒大人的確出來晚了,但是還不是你們這些誥命夫人bi的麼。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可你洪夫人倒好。罵也罵了,這會竟然還要參人家一本。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可真正將誥命夫人的體態都丟盡了。
在國子監還自命高人一等,聲聲呵斥。
赫!
裴東來目光稍稍注意大夫人那冷冷一笑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感情你的後招,在這里啊!別說是世家豪族之間的勾心斗角,就算是一府之內傾軋都猶如行軍打戰,講究路數。一番對比下來,那位洪夫人可就差的太遠嘍!
本來還滿臉賠笑的郭鶴年,臉s 頓時黑了下來︰「洪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辭!我郭鶴年這個祭酒是朝廷封的,不是你王府封的!國子監條例如何,我自有分寸。倒是洪夫人張牙舞爪,來集賢men口鬧事,此番之後我定要上書一本!」
「你大膽!」本來就已經憋滿火的洪嬌,怎麼也沒想到xiaoxiao一個國子監祭酒竟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頓時厲聲呵斥。
「你才大膽!」
這一聲喝,頓時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饒是王若鳳,瞳孔都禁不住收縮了下。
「你雖是一品誥命,但是我是朝廷命官,豈由的你破口大罵?身為人母,卻不好好相夫教子,拋頭l 面,跑到國子監men口來鬧事,是要讓所有貢生,都好好看清你洪夫人,你王府是什麼作態嗎?」
「還有,你這兒子整日在學堂不思進取,就知道惹是生非!這次xiao侯爺更是被bi無奈,才出手自衛。你不分青紅皂白,就鬧上men來,可懂禮教?」
「堂堂一品誥命夫人,三從四德何在!?」
「你,你——」
洪嬌只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所有國子監的貢生們,眼楮瞪的老大。不愧是祭酒大人,到底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啊!這洪夫人壓根就是無理取鬧,如同潑f 罵街。對于這樣的人,就該狠狠教訓她!什麼一品誥命夫人,就這德行也有資格成為天下f 人的楷模嗎?
不等洪夫人緩過氣來,郭鶴年已經沖著諸位誥命拱拱手︰「諸位,此事我國子監會給出一個jiao代。」
「你們都堵在這做什麼,都回去念書!」
集賢men內的貢生們,頓時呼啦做了鳥獸散。祭酒大人連朝廷誥命夫人都已經呵斥了,這件事情肯定是到此為止。至少,在這個關口不會再橫生枝節。
「來兒,在國子監要听從教誨。」王若鳳良母般的叮囑一聲,與郭鶴年打個招呼後就帶著sh 衛們離開。那雙鳳眼,連撇都懶得再撇洪嬌一眼。
緊而隨之,其他的幾位夫人也各個臉s 不一的打道回府。
洪嬌忿忿的看了一眼郭鶴年和裴東來,衣袖一甩就帶著王m ng離去。
本來氣勢洶洶而來,這一刻頗有些人走茶涼的意思。
郭鶴年冷冷看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面上閃過一絲譏諷。這洪夫人比起王夫人來,差得可是十萬八千里。雖然說她是王府的nv主人,但也不過就是仗著受到王將軍的寵愛罷了。這件事情,鬧不起多大的風lang。
王夫人,歸根結底還是王將軍的妹妹。
只不過,為什麼茂公竟然會任由這個媳f 鬧到國子監來。只是單純的希望傳達出一個意思,或者是教訓一下裴府的這位xiao侯爺嗎!?
反正自己也就是個國子監的祭酒罷了,隨他。
回過身來,郭鶴年細細打量了旁這個年輕人。裴東來倒也不懼,四目相對片刻︰「裴東來,雖然你是出于自衛。但是動手傷人,犯了條例。去悟過堂反省,抄《禮記》、《爾雅》各五遍!」
「是!」
「君行,你帶他去悟過堂。」
「學生明白。」
…………………
「東來,此處就是悟過堂了。里面文房四寶都有,你進去吧,我先去上課。」楚君行將裴東來領到悟過堂後,就先行離開了。
悟過堂雖然只稱為堂,但是內中空間卻是不xiao。裴東來推men而入,登時站在men口。抬眼看去,正堂之上那塊匾額的四個大字深深的將他吸引。
「寧靜致遠!」
四個字外看氣息內斂,揮毫飄逸。但是細細一看,內中蘊含著無上的剛直正氣。猶如刀刻筆篆,凌厲無比。
拿自己的那手字跟眼前的四個字比起來,裴東來自愧不如。
駐足良久,裴東來才從四個字上移出心神︰「這四個字,就算不是太史侯親題,也應該是某位大儒的手筆。」
「嘎吱——」
就在裴東來攤開宣紙,準備抄書時,緊閉的悟過堂再次被推開。
「真是倒霉,居然被郭祭酒逮個正著!」
罵罵咧咧的聲音,裴東來看到呂滔那副訕訕的表情頓時笑了起來。
「咦!」
看見裴東來正襟危坐的在那拿著mao筆,呂滔眼神數變︰「你——也難怪,你連上官彥都給打的昏過去。比起我逃學,可是要惡劣許多。不過打的好,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你早就看人不爽,怎麼不親自動手。」
「唔!」听到這話的呂滔為之一愣,連聲嘖嘖的打量裴東來︰「我見了你三次,每次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我倒是想打,但是打不過人家啊!而且他泥tu 子那麼多……」
放下筆,看著眼前這個心神跳躍的年輕人︰「憑你虛體境中期的修為,會打不過他嗎?」
一雙眼楮依舊清澈,但是嘴角那絲笑意卻讓呂滔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