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天險關被奪之後,燕州兵力就難以妄動分毫。岐山侯親自坐鎮天險關,麾下將士更是出兵至內搶奪糧草與流民。這樣時不時的舉動,讓北燕余孽頗為忌憚。甚至在前日,有一波楚朝軍士更是直接殺到了燕州城附近。
在這樣人心惶惶的威懾之下,一時之間整個北燕戰局都開始安穩下來。
不過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有著一絲的怠慢。正所謂安靜正是風暴來臨的前奏,所以岐山侯也是做好了各方面的布置來以靜觀其變。
這樣一來,整個北燕戰局都開始有所緩解。本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天險關事發之後竟然漸漸平息下來。
而對于武州守兵們來說,自從數日之前攻下天險關後就是最為安逸的日子。那一戰,已經成為了他們進入北燕戰場最為榮耀的一戰。
雖然每天依舊都還要 練,但是每一個士卒都是信心滿滿。哪怕在強大的敵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不會再也絲毫的畏懼。
因為武州有燕雲候府的xi 侯爺,裴東來在
連續兩戰,大家對于都尉大人的信心早就已經爆棚。年紀xi 又如何,岐山侯的年紀也沒大到哪里去。更何況,這是軍神的兒子。兩次謀略與武力,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以整個武州的氛圍,一直都是非常的豪情。只要緊緊跟著都尉大人的步伐,不僅僅再是活命的問題,而且封侯拜將也不無可能
……………………
…………
「大人,一起準備完畢」
燈火通明的城主府內,侯君集與呂滔緊緊跟隨在裴東來的兩側。
「怕不怕?」
靜謐的房間之中,細微的火燭跳動之聲忽然被裴東來的聲音掩蓋。侯君集與呂滔都詫異的看了看裴東來,早就已經定下的事情又何來此問呢?
回首之間,兩人眼神正好與眉目含笑的裴東來略一ji 錯。
「我還指望跟著東來封侯拜將呢」
呂滔略帶幾分笑意的話語,在說出口後竟是冷場了。
侯君集神s 依舊那般冷峻,不苟言笑的看了眼呂滔。至于裴東來,則是憑欄而立一言不發。任憑外面尚有幾許寒意的h n風拂面而來,他的眼楮都是朝著西北角冷冷凝視。
「天煞宗,今晚之後你該在北燕除名了。」
回過身來,一聲軟銀甲已經驟然上身。裴東來再度看了看身後的侯君集與呂滔,忽然露出一個輕笑︰「封侯拜將,走吧」
三道人影,同一時間化為流光消失在了武州城主府中。對于此事,裴東來沒有告訴武州任何一個人。卻偏偏告訴了螢滅,這個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親衛隊長。
看著三道人影飛遁而去,螢滅目光閃爍︰「還真是不把我當回事——」
自己作為一個北燕余孽,更是宗派棄徒。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安排自己做親衛。但是這位xi 侯爺,x ng子古怪。特別是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給人感覺以一切都皆在掌握之中。這麼重大的事情,卻告訴了自己。竟然還ji 代自己看好武州,這仿佛就是個笑話,卻又那麼的實際——
「哎」
最終,螢滅只能輕輕一聲無奈的嘆息。
別說自己的身邊是否還有那位xi 侯爺的探子,就算要走只怕禍及了師 n真是可笑,堂堂一個玄殿弟子,北燕之人。在這個時候,卻成為了楚朝一位xi 將軍的親衛。
對于螢滅來說,這算是天大的諷刺了。
只是不知,天煞宗又能夠會讓這位xi 侯爺再次無往不利呢?
「呵,宗派又豈是說剿滅就剿滅的。」
——————————————————————
「大人」
早就已經守侯在天煞宗地盤之外的王沖,當即單膝跪地。這個動作,自然也讓身後一些鎮海軍j ng銳們紛紛面面相覷,沒有多余的眼神ji 流,他們也跟著王沖單膝跪地輕喊了聲。
負手而立的裴東來冷冷打望之後,才出聲道︰「起來吧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地點嗎?」
「都已經就位」
微冷的眼神略過之後,裴東來沉聲道︰「那便動手吧」
轟隆隆——
伴隨著王沖的手勢一起,裴東來入目望去的凹谷四周無數道火蛇攢動。就在眨眼之間,這些火蛇迅速連成一張巨網將整片凹谷圍困其中。
「吼」
一聲火龍y n響徹耳邊,陣法中央頓時再現當日南山狩獵的巨大火龍之體態。無數的火星跳動,整片凹谷在這一時間成為了火海之地。
啵啵啵——
無數水紋般的漣漪閃動,但是盡顯血s 。伴隨著血海屏障一出,火龍所夾帶而來的火勢也頓時微弱了不少。
「恩?」裴東來手中利劍微微顫動起來,一股無比的殺伐之氣頓時彌漫在整片山林之中。
但是無論裴東來氣機如果鎖定,都難以確定此人方位。一雙眼楮四處在黑暗之中游走,但一無所獲。
「混帳究竟是什麼人,膽敢來攻打我們天煞宗。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驟然一聲厲喝貫穿長空,竟然頓時沖擊的整條巨大的火龍身形都微微稀薄起來。裴東來緊握手中的利劍,在此刻終于微微有些松動。
本以為是有人月兌困而出,或者並未在陣法之中。這道聲音響起,才讓裴東來松了一口氣。雖然對方實力高深莫測,但是只要能夠暫時壓制那便無礙
不回答,不關注。
‘噌’的一聲,裴東來手中利劍出鞘便是直指天煞宗所在之地︰「圍剿天煞宗,不得走漏任何一人。否則,軍法從事」
「殺」
王沖高喝一聲,頓時早就已經等候在四周的鎮海軍j ng銳頓時全部襲向火龍陣之中的天煞宗 n而去。
「你們兩個自己xi 心」
侯君集與呂滔才听到這話,身旁的裴東來已經化成點點銀芒而去。
「走」
……………………
…………
「無魂大輪盤——」
「血煞魂帆——」
「天冥手印」
…………
所有在火勢之中殘存下來的弟子在眾位長老的率領下,拼命抵抗。無數的絕招出手,帶來的是無比濃郁的血殺之氣。怨氣沖天而起,惡鬼陣陣撲面而來。
凹谷的天煞宗所在位置,猶如修羅地獄場
「好歹毒」侯君集這般面冷之人,在這個時候都不禁微微變s ︰「刀寒三流」
無邊的寒氣,在這個時候四面滾滾而來。侯君集刀勢出手,便是連斬無數名天煞宗的普通弟子。雖然他們一身妖法,但是卻抵擋不住侯君集這至寒至冷的刀意。況且本身修為加上心情慌張,侯君集所立之處竟然使得一般弟子都不敢上前而去。
「上面的火燒不死你們,那就讓我用地煞火為你們洗孽」
呂滔此刻,也是宛若地獄來的使者。但凡步行而過之處,竟是升騰氣無數的地煞之火。這些火縱使天煞宗弟子使勁本領,竟是難滅分毫。甚至在一些功法之下,火勢反倒越來越大
一面白須白眉的慈祥老者,在此時卻是如臨大敵︰「不可用血煞之法去破地煞之火」
「啊」
等到這話的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呂滔腳前數丈的地煞之火吞噬成一陣飛灰。
地煞之火本就是煞物,而且是天生煞火。這些血煞之法哪怕再度高深,也終究是依靠血污修煉而成。要是修為比呂滔高的還好說,否則就只有白白送命而已
面目慈祥的老者看到自己弟子竟然眼睜睜的被地煞之火吞噬,眼神頓時殺機無限。一直糾纏著他的數名鎮海軍j ng銳,統統發出一聲慘烈的叫喊之後就化為了陣陣血霧
「好xi 子,拿命來——」
一只血爪,陡然之間就直狠狠的朝呂滔撲了過去。
無比強大的氣機,頓時讓呂滔腳下如同灌了鉛一樣難動分毫。甚至周身無數的地煞之火,在這一刻都好象被染上了一層血s 。
砰——
就在瞬間,忽然一只巨掌轟然不懼的對上了血爪。
「滅虛境大圓滿,你不是天煞宗宗主」
「殺你們,何用宗主出手——」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是嘴上卻並無半分服軟。
眼前這人修為絲毫不低于自己,本來還當他們就是一支不知死活的士卒罷了。沒想到,內中竟然還隱藏有這樣的高手。
「大言不慚」
這人聲音剛落之間,在鎮海軍之中驟然有三人同一時間跳了出來形成四足圍困方式。還沒等到這名老者說話,忽然一條碧波秀水就將他緊緊纏繞。眨眼之間,他還未發現怎麼了,忽然渾身就通體爆炸開來。
轟隆隆
突然的一幕,頓時讓天煞宗的弟子更是沒有了戰意。現在的他們,憑借的就是那股子凶狠勁以及宗派弟子身份的高傲之氣在賭命而已。
「為易長老報仇」
無數的天煞宗弟子,在這一刻頓時喊殺聲一片。所有人,全部都像是被灌了興奮劑似的就朝鎮海軍席卷而去。四周的火龍陣法,也就在這一刻竟然毫無聲息的被破了。甚至,火龍之形都沒能發的出一聲哀嚎。
夜s 在這一刻,如同被批上了一件紅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