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當場愣住,心中暗想眼前劉偏將又如何知曉自己是冀州廣平人氏,並連自己字都清楚,跟自己像是多年不見好友似的,如此了解。
「劉偏將所言甚是,沮某的確是冀州廣平人,字公與。只是吾不明,劉偏將對吾如此了解,難道也是冀州廣平人氏。」沮授微一拱手,仔細道來。
听到沮授介紹,劉隆臉色露出一絲絲喜悅「劉某不是冀州人氏,早年周游冀州廣平之時,就听聞廣平縣有位先生姓沮名授字公與,此人少有大志,而多權略,並任茂才。」劉隆停頓下,接著言語道「只是劉某當時有事,匆匆一別廣平,沒有前去拜訪,實乃可惜也。但卻沒想到會在陽邑與先生相遇,實在劉某之幸事。」
為了博得眼前沮授好感,劉隆故意胡編亂造,言語中對沮授相當敬之,一口一個先生。反正他將近兩千年後之人,亂語也不會有人思索。
沮授何許人也,能讓劉隆對其有禮敬之,那可是今後袁紹手下一位謀士,智謀不在袁紹手下田豐、許攸兩位大謀之下。
沮授謀略不凡,奈何明主不听,不受其重要。若袁紹听取沮授謀略,官渡之戰成王敗寇或許與曹操換換位子也說不定。
「不敢,不敢,沮某的智慧只是小打小鬧,不足一提。與劉偏將相比,相差甚遠。劉偏將年少有為,此次以三千人馬退敵數萬黃巾,可謂功不可沒。」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相見恨晚。
「說起來,能相遇公與先生還要感謝黃巾軍,若不是他們,吾二人也難以在此相遇。」劉隆讓其手下搬上一張凳子,二人對立相坐,一聊就是一個時辰。
「報…………….!」就在二人聊的甚歡將近午時,一名士兵匆匆從外跑了進來,拱手單跪朝劉隆稟報道「稟報大人,吾軍糧草已所剩不多,難以維持一天。」
糧草沒了,劉隆轉眼愁雲而起,沒有糧食,自己再多人馬也無用。當初跟呂布分開之時,呂布那家伙只留下夠三千人四天四夜糧草,劉隆為了省吃儉用可熬到陽邑,一路上大部分吃的都是稀粥,也正是如此將士們能煎熬五天五夜趕到陽邑。
「該死的呂布。」劉隆心中暗罵,要不是呂布存心想害自己,自己又怎會無糧。
「劉偏將放心,糧草之事交于沮某。陽邑城中,要武器沒武器,要人馬沒人馬,剩下的只剩糧草。等下,吾速派人將糧草送到汝大軍軍營處。」沮授見劉隆為其糧草而煩心,忙為解猶道。對他而言,沒有劉隆兵馬,又何來陽邑城安穩,更別說糧草之事。
「那多謝沮縣令相助。」劉隆站起,朝沮謝禮道。
糧草之事解決,劉隆心中一塊大石也算落下,剩下的就是如何將黃巾軍驅趕出太原郡之地,時間一長,戰斗變得拉鋸戰,對誰都沒好處。
「陽邑縣方圓數十里全是平原,根本無埋伏之地,要想將黃巾軍趕出太原,看來問題十分困難。沮縣令,不知你對黃巾軍有何看法。」二人展開地圖,劉隆指了指地圖上陽邑縣,並在縣城外圈了個圈,請教沮授。
沮授既然不是泛泛之輩,劉隆當然要看看此人是不是如傳聞一樣了得。
「堅守陽邑,靜觀其變。」沮授模了模兩撇小胡子,只說了八個字。
「堅守陽邑,靜觀其變?還請沮縣令明說。」劉隆此時細想,大軍擊退黃巾軍,堅守住陽邑,將士士氣高漲,此時更應該夜襲黃巾軍營,一鼓作氣。
沮授指了指陽邑縣城中糧倉「黃巾軍雖大敗,士氣低落,人馬損失慘重,可其人馬還最少在一萬之上,就算夜襲成功,其自己兵馬也會損失慘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沮授仔細分析過,黃巾軍大部分是百姓組織而成,可就是單單百姓組織,拿下上黨郡是輕而易舉,從此可看出,黃巾軍也是有一定實力。
沮授看了一眼劉隆,平淡言語接著道「黃巾軍為何要攻打陽邑區區一小縣城,而不直接進軍晉陽,為的還不是城中糧倉。數萬多人每日消耗糧草龐大,若黃巾軍不攻城搶奪,根本維持不住大軍人馬日常伙食,所以,寧可消耗半月時間,也要將陽邑縣攻打下來,萬萬沒想到劉偏將及時趕到,將黃巾軍擊退陽邑。如今黃巾軍糧草早已所剩不多,從黃巾軍這段時間舉動來看,最多不到五天,在這五天之內,黃巾軍除了進攻還是進攻。要想出手,必在五天之後,才是吾等出手最佳時機。」
劉隆點了點頭,覺得沮授分析的沒錯,並且如此詳細,讓劉隆刮目相看「沮公與就是沮公與,今日劉某算是大開眼界。就以汝之意,五天之內,大軍不可出城,只需堅守。」
先死守不出,在黃巾軍虛弱之時,一擊命中。如此一來,不但獲勝幾率大,將士犧牲更是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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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里,正如沮授說的一樣,黃巾軍如發瘋似的,沒日沒夜對陽邑縣城東展開全面攻擊,對方完全想將主力放在城東一舉擊破,只是火力夠猛,但陽邑城防御更是固若金湯。
連續數天強攻,黃巾軍一無所獲,並且大軍從原來五里扎營退到十里之外。
日落西山,黃巾軍中鳴金響起,一天強攻告一段落,城牆上守城將士一個個更是成了血人威武站立城牆每個角落,經歷幾天來不分晝日拼殺,並州新軍經歷鮮血洗禮,早已對殺人麻木,有的傷口流血照樣奮勇殺敵。此時的他們,顯得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兒生。
「退潮了,今夜是時候收網。」站立城牆上的沮授,望著城下如潮水般撤離黃巾軍,自言自語道。
劉隆站起身旁,仰頭望天,嘴角微微翹起。往往他這個動作,敵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烏雲密集,看來今夜要下一場及時雨,月黑風高殺人夜。」
(君子堂)